“到了,下車吧。”劉教官開啟車門,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遲遲沒有放下,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望去,設定的幾個簽到點都被人擠滿,為了保持本次比賽的觀賞性及神秘性,舉辦官方並沒有透露本次參加比賽的實際人數,照現在看來,起碼不少於千人。

附近的後勤車已經超出了預算的暫時停車場,管理人員正在有序的引導後來車輛向另一塊空地停去,從裝備程度就能夠看出,專業車隊數量不下與一百支。

“呃……我提議,我可以先待在車上休息一下嗎?”特別是在劉教官透露出有地下競技組來參賽之後,看到這一個個讓馮燁赫覺得凶神惡煞的面孔,面色蒼白,當然他並不是感覺到在實力上的畏懼(而是他可能會被拖去小樹林……)。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公路腳踏車後輪發出的響亮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風刮進了胡雲昊他們的耳朵裡,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擦,這什麼花鼓,聲音這麼騷的嗎。”

不得不說,這個花鼓的聲音雖響但不密集,非常清脆,眾人抬頭望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群穿著黑白色T恤,頭頂著一個黑色嘻哈標誌的鴨舌帽,最亮眼的,是那手上清一色的大花臂還有嘴角旁一圈濃密的黑色鬍鬚。

他們的出現,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領頭的高個兒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眼睛僅是往旁邊一瞥,乾脆利落的吐掉了口中那根還剩半根未燃盡的香菸,腳從前面跨上,咔噠,鎖上了鎖踏,率先上車,手招呼了一下,示意他們跟上。

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能夠聽見一跟香菸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再落地的聲音,轉而便被這碳纖維輪組發出的碳噪聲音蓋過,來不及細細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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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們一出現,劉教官的目光就放在他們身上沒有再轉移過,見他們往出發點駛去,眼睛一亮:“他們要去試賽道,走,去看看。”

“噢對了,馮燁赫,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是我們車隊的報名表,你只要交到組委會去領一下我們的賽事補給包就ok了,然後你就自己搭車去賓館等我們回來吧。”劉教官剛一拉開車門,又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一沓用資料夾裝好的報名表教到了馮燁赫的手中,然後就這樣上車了……上車了。

作為最後一個上車的胡雲昊會心一笑,拍了拍馮燁赫的肩膀,露出了一個同情的表情,關上的車門,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我……”馮燁赫一臉懵x的看著手中的檔案,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居然沒有反應過來(誰叫你剛剛那麼慫的),我就這麼被拋棄了嗎,哇,我是無辜的……

馮燁赫欲哭無淚的推著自己的車:“咦?我的車呢?噗……”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沒聽到,“我擦!該怎麼回去!”

……

看那樣子就不難猜出,十有八九是地下競速的其中一支參賽隊伍,這也是為什麼劉教官看到他們要試賽道的時候趕緊託著他們跟過去,連報名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直接扔給那個沒有靠譜過的馮燁赫做了(“哈欠!誰又在說我!”)。

作為地下出來的競速車隊自然是不會在意他們的跟蹤,有人樂意看他們也高興,不禁興趣使然,怪叫起來,正臨下坡,一個加速衝了下去,一發而牽動全身。

這樣的場景讓胡雲昊他們大跌眼鏡,如此放蕩不羈的行為另他們汗顏,雖然比賽的時候不時發洩一下心中悶氣是常見的事情,但像他們這樣毫無顧忌的大吼大叫的還是第一次見。

令他們驚歎的是,伴隨這尖叫聲的延續,他們下坡的速度越來越快,腳上的踏頻根本就沒有停過,這究竟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支撐他們如此巨大的消耗,人肉發動機的稱呼可不是隨便叫的。

不過,公路腳踏車比賽中,耐力才是佔據最重要的一項,曇花一現終究是會被集團吞沒的無影無蹤,現在還並不能對他們的綜合素質妄下斷語,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前面是彎道,減速!”彭俊傑見劉教官看的認真,絲毫沒有意識到下一秒就有一個約九十度的彎道。

聽見一聲提醒,劉教官這才踩下了剎車,嚇出一聲冷汗,心有餘悸,剛剛剎車前的一瞬間還特意瞟了一眼記速器的錶盤,已經超過了八十碼。

“我擦,這是人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剛剛減速下來,胡雲昊他們又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零減速壓彎。”

“瘋子。”胡雲昊喃喃自語,坐在副駕駛的他將手靠在了完全開啟的車窗旁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能夠清楚的看到隊員們的驚訝的表情,一時間在這個改裝的後勤麵包車裡,氣氛凝固了起來。

作為分析師的彭俊傑是最清楚這裡面的危險係數的:“不出所料的話,為了減少摩擦,我們的車胎大多都使用光頭胎,完全是平滑的胎面將摩擦降到了最低,但唯一一個弊端就是下坡過彎的時候必須減速,否則摔車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特別是向這種急彎,以剛剛那個速度過彎,控制的稍有不慎就會重心失衡,摔車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劉教官的眼睛裡一束亮光一閃而過:“這就是拼膽量的時候,分析的資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白紙一張,一群拿命做賭注的瘋子,能有什麼讓他們害怕呢?”

彭俊傑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劉教官在單獨給他上的第一堂課,顛覆了他之前的所有理念,陷入了沉思,我們不能否認一名分析師在團隊中起的關鍵的作用,但當一紙資料遇到了一群“不認字”的野蠻人,憑藉膽量做出一下對於所謂資料來說根本不可冒險的事情時,兩者究竟孰強孰弱?

顯然這是一個值得令人深思的問題。

劉教官剛才的話不斷在彭俊傑大腦裡回放,久久不散去。

是啊,一群那命做賭注的瘋子,能有什麼讓他們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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