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閣百年傳承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但比起但程玄禮可就不這麼想了,他可是聽到道衍說過當日夜襲燕王府的有三一教的崇元真人。

不過人家是來給自己臺階下的,所以他還是客氣的道:“崇元真人,這事你不要管,我們只不過是切磋一下,無傷大雅。”

婁牧之點點頭,道:“真人可稍作休息,對我們較量完了,再商議突襲東陵宮,營救大哥和岳父的計劃。”這話顯然是在說程玄禮學關聖人學的形似神不似,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程玄禮聽了這些卻沒有想之前那般和婁牧之爭起來,只是冷笑一聲,道:“呵,婁宮主要是有更好的辦法的話,大可暢所欲言啊,何必在我這裡找毛病呢?”

婁牧之也吃驚程玄禮居然是這反應,但他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半長著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程玄禮見他如此反應,又是幾聲冷笑,又道:“這就是了,既然婁宮主你想不出什麼別的好辦法,就不要反對別人的可行之策,畢竟邱老閣主是你岳父,還有你大舅哥也被關在那裡,你這樣反對別人救他們的法子,旁人還指不定怎麼說你呢。”

他這話說的實在是狠,一下子就把婁牧之說成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了,這叫婁耀如何能忍得下去,一指程玄禮厲聲叫道:“程玄禮,你找死。”,便抬手就要向他出招。

婁牧之連忙道:“耀兒住手,這裡是議事的地方,哪能容你這麼放肆,回到後面站好。”

婁耀怒目視著程玄禮,緊了緊拳頭,但只得聽婁牧之的話,不甘心的站到了他的身後。

婁牧之端起了茶杯,用蓋子撥了撥面上的茶葉,微笑著說道:“程殿主有長進了啊,幾句話就把耀兒激成這樣。其實你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先動手,這樣你在燕王面前才沒有過錯。其實何必如此麻煩呢,等將岳父他們救出來之後,我們兩個有大把的機會好好的切磋切磋,到時候還望程殿主不吝賜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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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禮低頭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沒在和他說話了。

在場眾人對待這倆人也是無可奈何,崇元真人見氣氛有些尷尬,只得緩解道:“諸位不要被其他事情干擾了,我們還是接著討論如何營救邱老閣主他們的事情。”

邱尚羽一聽這話,趕緊附聲道:“是啊,崇元真人說的對,咱們還是接著討論如何對付事成之後的神策軍以及巡防營才是。”

座下眾人皆是點了點頭,褚家兄弟的老二褚時良對著邱尚羽一抱拳,朗聲道:“倘若邱閣主不願意去麻煩你的那幾位朋友的話,那麼在下倒是有一個辦法,諸位可以參詳參詳,看看可不可行。”

邱尚羽連忙道:“褚二俠請講,我們大家都仔細聽著。”

褚時良點點頭,道:“其實在下也對京城佈防有所瞭解,在應天城,當然是神策軍和巡防營把持著,神策軍是皇帝親軍,足有五萬人馬之多,除了負責管理皇宮安全之外,還得隨時聽從皇帝的調遣。而巡防營雖然士卒不到三千,可也是應天唯一一個由軍侯管理的軍隊,雖說只是負責管理京城巡防之差,但也足以讓我們這些人有去無回了。要想僅憑我們這些人從應天城中這兩大軍方勢力下逃脫出來,實在是有如登天。”

這堆話說完了,旁邊褚家大哥儲時溫不耐煩的說道:“老二你怎麼盡說些我們知道的事情,這裡誰不知道這事難,還要你來強調。你就把你剛才說的那個辦法說出來就行了,扯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褚時良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我接下來不是就要說了麼,邱閣主都沒著急,你急什麼?”

說著向邱尚羽又道:“邱閣主,在下從前也在衙門裡討過飯吃,對神策軍和巡防營都有些瞭解,對他們兩方有兩個不同的應對辦法。首先是神策軍,眾所周知,神策軍雖然有一正一副兩大統領管著,但他們一切行動都得是皇上的調派,也就是說沒有皇上的調派,無論是任何人都是沒有辦法指揮這支軍隊的。而皇上是一切的調派指令都是有憑證的,沒有憑證的話,是指揮不了神策軍的。神策軍校場距離皇宮得有半個應天城這麼遠,咱們只要在皇上手上的憑證送到神策軍統領手上之前,將它劫下了,那麼神策軍便不會輕易出兵。”

這話一出,邱尚羽心中一下子就敞亮了起來,練聲道:“好辦法,好辦法,褚二俠你這辦法真是絕了。”

褚時良點了點頭,又道:“既然邱閣主有朋友在神策軍中,那麼只要請他告知我們一聲,皇上和神策軍是如何接線的,那麼我們就可以斬斷了這條線,使神策軍不受調派。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我們劫下了皇上的憑證,到時候是怎麼也怪不到邱閣主你的那幾個朋友身上的,皇上只能把罪責怪在給皇上送憑證的那人身上。”

邱尚羽是連連點頭,但他還是向座下眾人問道:“諸位聽了褚二俠的這個計策以為如何呢?”

婁牧之率先開口,道:“我覺得可行,神策軍是皇上面前的親軍,沒有憑證相授的話,即便是神策軍統領也調遣不了,等他們發現不對了,再去皇宮請命的時候,我們應該也能夠撤出城外了。”

程玄禮冷笑兩聲,道:“撤出城外?婁宮主對我們這些人是有多自信?往高了說,憑我們這些人最多這只能和東陵宮拼個平分秋色而已,全身而退?想什麼呢你。即便我們到時候能夠面前勝過東陵宮的那些人,撤出了宮門了,那也不見得就能夠一路無阻的退到城門口了。即便是神策軍沒能及時趕到,但巡防營肯定是不會缺席的,他們管的就是應天城治安,在應天城中鬧事,第一個就是他們的責任,你覺得他們會放我們一馬麼?你們也別指望用對付神策軍的法子對付巡防營,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那是絕對行不通的,因為統領巡防營的是一品威武侯徐劍鋒,他的兵符可就在自己身上,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了,可畢竟也是個一品軍侯,又有天乾位功力傍身,你們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和他的巡防營。”

此話一出,邱尚羽連忙道:“唉,程殿主,話不是怎麼說的,剛才我們不是還想不出對付神策軍的辦法麼,褚二俠剛才不是說對付神策軍和巡防營有不同的法子麼,咱們先聽聽他對付巡防營有什麼好辦法再說。”

崇元真人呵呵笑道:“那好,既然二位今日技癢,那麼老夫就讓二位盡興些。”

說著,崇元真人猛的衝到婁牧之的面前,右手手指向他連戳了幾下。

婁牧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得匆匆伸手抵擋,但他剛舉起右手,就瞬間被崇元真人的左手制住,下一刻手中的窄劍就被其奪走。

不等婁牧之再做反應,崇元真人向後翻了個跟斗,以腳尖在婁牧之的手臂上借了一把力,又一下跳到程玄禮的面前。

程玄禮比婁牧之好不了多少,對著突然襲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所以他也只是和崇元真人過了幾招後,就被他奪走了兵器。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其實也不過三五息時間而已,但此時崇元真人兩手中已經握著了婁牧之和程玄禮二人的兵刃。

崇元真人微笑道:“怎麼樣,二位要是還不夠盡興的話,大可和貧道過上幾招。”

其實崇元真人和婁牧之以及程玄禮功力相差都不大,但他在武功技巧的方面,是其他二人不能及的,雖說崇元真人這幾下是佔了偷襲的便宜,但要在兩個同級高手手中奪取兵刃,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這是他數十年的習武經驗所積累,又豈是其他二人可以比擬的。

婁牧之對崇元真人的武功佩服得很,也願意給他這個面子,躬了躬身子,道:“真人功力深厚,晚輩拜服。那好,既然真人開口了,那我也不再和程殿主比試了。”

崇元真人笑著點了點頭,又道:“那程殿主呢?”

程玄禮咬了咬牙,一抱拳道:“在下也佩服真人武功,此事就此作罷。”

得了二人的表態,崇元真人也算是不負邱尚羽所託,又對二人還了一禮,便退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下了。

婁牧之、程玄禮二人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言語了。

見到兩方鬧劇收場了,邱尚羽的心也才算是安定了一些,重新整理好思緒,道:“今日諸位前輩、高手受邀前來,想必諸位也知曉了天兵閣要拜託諸位的事了,我也就不在重複。晚輩之所以將諸位叫道這裡,是想和諸位討論討論如何突襲東陵宮。希望諸位都能過暢所欲言,咱們集思廣益,共同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邱尚羽話剛說完,座下瀚雲府龍御風的二堂哥龍御虎就開口道:“不是,在商量怎麼攻入東陵宮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邱老閣主他們是不是還被關押在東陵宮的地牢內。應天城內說起監獄的話,沒有十座,也得有八座吧。什麼刑部、大理寺、應天衙門,還有那個錦衣衛,這些地方可都有監獄,邱閣主你又是如何得知邱老閣主他們還被關押在東陵宮呢?”

龍御虎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上次東陵宮地牢就被攻破過,李景隆極有可能把邱恆他們給轉移了。

不過在上次邱尚羽回來之後,沐長風就派出了幾撥眼線盯著東陵宮,據可靠的訊息來看,邱恆等人應該還在東陵宮地牢內。

邱尚羽點了點頭,道:“這個龍二哥不必擔心,天兵閣怎麼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呢,據應天的眼線的情報,說是李景隆被換下前線後,一頭心思都撲在了管理東陵宮上面,他現在也只能指揮得了東陵宮的那些人手。據眼線稟報,並未察覺到有犯人出過東陵宮地牢。所以說,我爹他們應該有很大的可能還在東陵宮地牢中,畢竟現在東陵宮的所以人手都留守在內,李景隆他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龍御虎的疑問被解答後就點頭坐下了,但他的大哥,也就是龍御風的大堂哥龍御雲又站起來了,對著邱尚羽拱手道:“邱閣主,我記得上次你好像是認識兩個神策軍的士兵的,上次我們能夠全身而退都是靠那兩人幫忙。不知道邱閣主這次有沒有和他們搭上線呢,畢竟屆時即便救出了邱老閣主他們,還會有極大的可能驚動應天城中的巡防營和神策軍,倘若這次有上次那二位相助的話,那麼起碼來說保證我們自己人還能夠全身而退,不至於被他們擒住。”

這話算是說到點上了,邱尚羽確實是想要得到冼辰和墨翎的幫助,冼辰的爹是神策軍統領,墨翎的爹是神策軍副統領,他們二人要是願意幫忙的話,那麼至少能夠不面對足有五萬人馬的神策軍。

可邱尚羽不知道如何向他們開口,這畢竟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即便冼辰是當今皇帝的表妹,他爹是長公主駙馬,但通敵反叛這條大罪是任何頭銜都不能抵消的。

邱尚羽也不能對在座的諸位朋友說假話,只是搖了搖頭道:“這事我不能開口,這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倘若我求他們幫忙了,就相當於是把刀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萬一到時候東窗事發,那麼他們豈不是是因我受害。”

地下程玄禮搖了搖頭,道:“邱閣主此言差矣,先不論事情會不會敗露,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事情會敗露,那也得是相當一段時間以後了,況且你的那幾位朋友不是太過明目張膽的放走我們,那他們怎麼說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最多受點牢獄之災而已。這麼說吧,以現在一片大好形勢之下,燕王殿下少則半年,多則兩三年就能夠入主皇宮,屆時燕王殿下成了皇帝,你們再去求殿下把他們放出來不就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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