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我了?”

空蕩蕩的檔案室裡,冷不丁從身後傳來的聲音,直讓蘇啟心提到嗓子眼。

恐懼之中,摺疊好手中櫻井玉子的調查表,放進口袋。

冷汗浸溼後背。

蘇啟站起身來,轉身,邁步。

與那個身影擦身而過。

“你找到我了?”

那個身影還在發問。

蘇啟無視之,心裡想著。

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你找到我了?”

蘇啟離開了檔案室,快步離開。

直到逃離出了足夠遠的距離。

一直剋制呼吸的蘇啟才有放心的喘息,繃著的精神有了緩歇的機會。

出現了。

那個“不存在的轉校生”,在自己查到她是誰時,出現了。

確實不是安徒生提起過的‘寂靜’,因為自己現在對她還有印象,並沒有遺忘。

同時,應該也符合正常鬼神的“進食邏輯”,因為自己剛剛聽到了恐怖的鬼神低語。

……

蘇啟一邊心裡想著,一邊回教室。

然後,發現了異樣。

那個最後排窗邊多出的座位,花名冊上不該有的名字……

他都注意到了,注意到了櫻井玉子,這個本不該存在於他們班級裡的“幽靈”。

為什麼先前一直沒注意到?是那個轉校生鬼神真有扭曲認知的能力?

蘇啟不清楚,不過現在發現異常,應該是因為他找到調查表的線索,發現了轉校生的身份。

櫻井玉子。

這個於七年前死亡的轉校生。

……

蘇啟在教室坐了一會。

‘玉子’進來了。

陰暗長髮下,是空洞的五官。

蘇啟精神緊張起來,握緊自己的物理學聖劍,萬一轉校生鬼神有所動作,他隨時做好還擊逃跑的準備,

不過,玉子只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並沒有其他更多的舉動。

一直到下午上課,放學,都像個普通學生一樣。

不過,它是鬼神,所以沒人會注意到她,也沒人會和它說話。

蘇啟稍微放心下來,看來是自己並沒有被轉校生鬼神察覺,只是調查玉子的事,並不會觸發鬼神的進食邏輯。

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怎麼辦。

已經找到這個鬼神了。

是放著不管?還是想辦法解決?

放著不管也不是不行,無外乎平時多注意一些,班裡也不是只有這一個鬼神,多它一個,少它一個,沒差。

如果要解決的話……

最簡單的是用賢者之石,然而蘇啟他手裡沒有,黑門也不可能為了這種危害不大的鬼神給他賢者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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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點的方法,讓其“成佛”,這可就需要再多調查了。

花名冊上有聯繫方式,可以聯絡玉子當年的同學,看能不能問出什麼。

蘇啟考慮著。

……

秋葉原,電車劇場。

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警視廳的警員正在取證調查,問話現場人員。

黑木警部從空氣不好的小劇場裡出來,拿出根煙來抽。

劇場管理人臉色帶著焦慮的過來。

“黑木警部,可不可以不立案,你這一立案調查,我這劇場沒辦法開門了,我這小劇場不比別的地方,幾天沒法營業眼看著就倒了。”

“老弟,我這人呢也很討厭麻煩,我也不想立案。”

黑木警官百無聊賴的彈了彈菸灰。

“但你劇場裡有具屍體,你總不能不給個說法。”

“那是個事故,奧村他喝暈了,也可能他本來就腦子不太好。”

“很有想象力。”

黑木警部叼著煙點頭,拿出傳呼機遞過去,說道:

“你可以試試,這個理由說不定能說服警視。”

劇場管理人當然聽得明白調侃,一下子洩了氣。

“劇場什麼時候才可以營業。”

“等調查結果,你得讓你的那些員工配合,好好錄口供。”

黑木警部說著,招手喊了聲:

“新人。”

幹練元氣的長守緒,小跑過來。

“黑木警部!”

黑木警部給劇場管理人指了指。

“帶她去調監控攝像。”

長守緒朝向劇場管理人,敬禮。

“警視廳搜查一課!長守緒!”

劇場管理人拉著個苦瓜臉,但也只能配合。

兩人走後,黑木警部翻看著口供。

這次案件,他確實懷疑是偽造成事故的他殺,而且透過口供,他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見習演員信藤,劇場管理人,一個穿白大褂的奇怪女人……

黑木警部一根煙抽完,掐滅了,抬起警戒線走出去,走向警車。

路上與一個看熱鬧的人擦肩而過。

外國人?

一個拉丁裔女人,戴著墨鏡,高挑身材,小麥色肌膚,別樣的異國風情。

黑木警部餘光掃了一眼,離開了。

……

“東京這地方還真是有趣。”

拉丁裔女人看著被警方封鎖的電車劇場,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抬手推了推墨鏡。

她抬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銀質手鍊,刻著一串西語字元:阿拉丁。

看了一會熱鬧,拉丁裔女也轉身離開,叫了一輛計程車。

最終,在銀座下車。

進入辦公大廈電梯,直到黑門俱樂部那一層。

她的目的地,是黑門俱樂部。

……

迷途的羔羊,重返門之舊印。

黑門之後,安徒生正坐在沙發上看檔案。

聽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見到拉丁裔女人,微微驚訝的笑著道:

“謝天謝地,山魯佐德,你比格林更早到這裡。”

“格林也要來?”

山魯佐德摘下墨鏡,笑著給安徒生這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個擁抱,拍了拍他的後背。

“是的,他下週會到。”

安徒生給山魯佐德倒了杯紅茶。

“那可真是個災難,我現在說調走還來不來得及?”

“山魯佐德女士,你在來東京前申請或許還來得及。”

“好吧,看來我只能接受我將會有一個爆炸狂同僚的現狀了。

安徒生先生,你知道的,上次在柏林,他可是炸斷過我一條手臂。”

“當然,之後他躲著你走了兩年。”

安徒生笑著說道。

“他不知道我也來東京了吧。”

“沒人告訴他這裡有哪些會員。”

“那可真是太好了。”

山魯佐德嘴角上翹,掰了掰手腕。

“希望他這兩年有好好鍛鍊身體,不然怕是我離開東京前,他都走不出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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