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壁畫的右下角,另外有幾名異鄉人跪在女異鄉人腳下。他們的身形比例相對女性異鄉人小了很多,顯得十分卑微。如果許丁甲看過遺蹟中的壁畫,他就會發現,這幾人正是當初陷害真人燼的兇手。第二幅畫面,這幾名兇手困在漩渦之中,表情痛苦。在他們的上空,一雙滿含怒火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第三幅壁畫,女性異鄉人終於閉上了憤怒的雙眼,躺在一副石棺之中。一群人正抬著她,向著兩座山峰之間走去。

第四幅壁畫則簡單很多,沒有了複雜的景物,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女性異鄉人,另一個似乎是一個古代人類。他們的形態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周圍只是寥寥幾筆勾勒,卻讓人生出光明美好的感覺。

看完四幅壁畫,許丁甲似懂非懂,不由看向還在讀取壁畫資訊的江城。

任志飛和許丁甲一樣傻看一陣,也是不明白其中含義,不由問小瘋子道,“這些壁畫講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小瘋子乾脆地搖了搖頭。

“你帶我們來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任志飛不相信小瘋子的話。

小瘋子說道,“我是高階的守密人,守護的當然是更高階的秘密,比如說……嗯?”

小瘋子看了看牆壁,表情變得疑惑,當即不再理任志飛,而是不停地四下張望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任志飛問道。

小瘋子忽然一邊大幅度地點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好像……少了……”

任志飛看著小瘋子舉止怪異,心不由問道:“你在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小瘋子孩子用力且大幅度地點頭,看表情彷彿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任志飛看得害怕,想要阻止對方,聲音提高了幾分叫道,“別再點頭了!”

“什麼點頭?”小瘋子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知不覺已經停止了點頭的動作。

任志飛安心一些,才問道:“你剛才說少了什麼?”

小瘋子被這一提醒,突然跳了起來,在石室當中眉頭蒼蠅似地亂轉。過了好一會兒,他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表情一陣茫然,才說道:“我……我好像不記得了!”

小瘋子表情變得十分苦惱,竟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口中還罵道,“該死,該死!這重要的時候,我怎麼……”

任志飛連忙拉住小瘋子,阻止對方傷害自己的行為,口中忙不迭說道,“我不問你了還不行嗎?別打自己啊!耐心等一會兒說不定就能想起來呢。”

“真的?”小瘋子停下動作,認真地問任志飛。

任志飛除了點頭還能怎麼回應。

不管怎麼說,小瘋子總算還是情緒穩定了下來。

而同一時間,江城也終於理解了壁畫上的資訊,長長呼出一口氣。

許丁甲見狀,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壁畫上說了什麼?”

“莊。”江城緩緩吐出一個字。

後者聽得莫名其妙。

緩緩調整著呼吸,江城才繼續說道:“這是那名女性異鄉人的名字。她是當時異鄉人的首領,同時也是燼的愛人。想要理解壁畫中的內容,你們需要明白《舊事》的上半部分。”

“上半部分?”許丁甲也是思維敏捷,猜測道,“莫非,是你在遺蹟墓穴中看過的壁畫?”

“沒錯,遺蹟墓穴中的壁畫,正是《舊事》的上半部分。”江城點點頭,開始講述起來,“異鄉人與普通人的結合,在那個時候是觸犯禁忌的行為,但因為莊的地位,即便有人反對也不敢挑明。反對者不敢針對莊,古真人燼自然而然成為了他們的目標。在一場密謀之後,他們終於對燼下手了。”

任志飛忍不住問道:“真人不是很厲害的麼,那些人一定是失敗了吧。”

江城苦笑著說道,“真人的確有趨吉避凶的能力,但即便再強大的人,也敵不過陰謀算計。”

“捆仙繩!”許丁甲恍然道,“那捆仙繩就是用來對付燼的!”

江城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這些兇手用強大的邪術暫時矇蔽了燼的感知,並用捆仙繩封印了他的力量。最終,燼還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之後,莊把燼的棺槨放在了遺蹟的墓穴之中。這些,就是《舊事》的上半部分。”

“真人也會被殺死?”任志飛聽完這段故事,仍有些不敢相信。

小瘋子卻饒有興趣地問道,“接下來呢?”

江城看向前方的壁畫,喃喃道,“接著,就是面前這四幅壁畫的內容了。隨著時間推移,莊終於還是找到了謀害燼的兇手,將他們打入了……囚牢之中。那個資訊,用我們的語言講,大約是囚牢的意思。總之,在囚牢之中,他們會永世承受無盡的痛苦。之後,莊的壽命也走到了盡頭。異鄉人們遵從她的遺願,將她埋葬在……雙子山之中。”

“雙子山?”任志飛認真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比鄰山過去被稱為雙子山,也就是說,這裡其實是莊的墓穴!”

許丁甲點點頭,又看向第四幅壁畫,問道,“你剛才所講的,似乎是前三幅壁畫的內容。那這一幅壁畫又是什麼意思?”

江城也是顯出一絲困惑的表情,思考片刻,才回答道,“壁畫中說,莊和燼,最終會重逢,離開俗世,去往一個新的天地。”

“這……又是什麼意思?”許丁甲皺起眉頭,“難道說,他們還會復活?”

“一定是這樣的!”小瘋子開心地說道。

任志飛卻不認同這個說法,“死人怎麼可能會復生,這未免也太過魔幻了吧。”

小瘋子還不服氣,抗議道,“我就死過去好幾次呢,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什麼?真有死而復生這種事?”許丁甲也是驚訝無比,向小瘋子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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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瘋子則是一副見到白痴的表情,翻了翻白眼,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江城剛才不也死過去了嗎?”

“呃……這個嘛……”許丁甲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理解的“死”和正常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任志飛當然也聽得明白,轉頭對江城說道,“所以說,死而復生是不存在的吧。或許,這一段話,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江城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思考著接受到的那段資訊。就江城的角度而言,他是那段資訊最直接的接受者,隱隱總覺得有一些隱晦的內容自己沒有表達出來。所以,他一直思考著,認為其中內容並沒有任志飛說得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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