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裡是110.”

“不見了……全都不見了……”

“請問您是丟了什麼東西嗎?或者是誰不見了?”

“種子……那些種子!如果是被偷了……整個城市都有危險……”

“種子?您能說得詳細點嗎?是什麼種子?”

“那個是……不,我不能說!”

“您現在在什麼地方,東西遺失是在什麼時候?”

報警電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季秋紅將錄音關閉,看著站在一旁的馮燁。

馮燁皺起眉頭,“你說的報警就是這個?”說話語氣不善,似乎就要發火。

季秋紅看馮燁生氣,卻也不慌,而是說道:“我特別留意了近幾天的報警電話,然後發現了這個。我有種預感,這個報警電話和那些失蹤案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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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季秋紅的解釋,馮燁沉聲問道:“理由呢?”

“報警人提到,整個城市都會有危險,我覺得就是指最近的失蹤案件。”季秋紅分析道,“最近市裡發生了幾十起失蹤案,彼此間又毫無聯絡,我覺得很可能是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從而間接導致了失蹤的發生。所以我們才無法從失蹤案件中直接找到規律。”

“有道理。”馮燁這回平靜下來,“但他提到的種子又是什麼?”

季秋紅聳聳肩,乾脆地說道:“不知道。”

馮燁嘆了口氣,畢竟這段報警電話只有短短兩分鍾時間,報警人又語焉不詳。季秋紅能從裡面分析出這些已經不容易,的確不能要求更多。雖然這段報警電話聽起來像是兒戲,但季秋紅的分析不無道理。他想了想,對季秋紅說道:“你的這個思路倒是不錯,反正至今案子也沒什麼突破,你不妨繼續跟進這條線索,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反正……”

馮燁苦笑一聲,卻沒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但季秋紅知道,馮燁最近壓力很大,上頭已經開始下達死命令,讓他一個月之內破案。他現在讓自己跟進這條線索,也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吧。不過季秋紅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有種預感,這段電話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所在。

時間一點點過去,雙休日已經結束,人們又回到兩點一線的上班生活當中。

安妮發現,最近許靜好變得很奇怪,做事情經常丟三落四,就連簡單的簽字都會出錯,這在以往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許靜好一定遇到什麼事情了,所以才整天這麼魂不守舍的。於是乎,安妮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起來。

午間休息時,同事們三五成群離開辦公室,只有許靜好還坐在辦公桌前發呆。安妮看沒有其他人,悄悄湊了過去。

“你最近不太正常哦!”

許靜好被安妮嚇了一跳,她猛地回過神來,盯著安妮問道:“什麼?哪裡奇怪?”

安妮仔細盯著許靜好的臉,看得對方都不好意思起來,接著她才點了點頭,說道:“最近你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完全沒有當年女強人靜姐的風範。莫非……”

“莫非什麼?”許靜好竟然有些心虛。

安妮故作高深地甩了甩頭,侃侃而談道:“作為一個久經職場的職業女性,普通的事情根本對你毫無影響。但你現在變化之大,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所以說一定有事發生,而且是很大的事情。再結合最近發生的事來看,我的推斷是——”

安妮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這一招成功引起許靜好的關注,對方眼睛瞪得越來越大,表情驚疑不定,甚至額頭還滲出一層汗珠。安妮一時間成就感爆棚,斷然道:“一定是感情問題!你是不是向人家杜憲表白然後被拒絕啦?”

許靜好聽到這句話,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緩緩呼出口氣,不禁暗自佩服安妮的想象力。這件事的確和杜憲有關,但只佔了很小的一部分。

“是不是嘛?”安妮興奮地向許靜好求證。

許靜好苦笑著搖頭,但那表情卻讓安妮有了新的推測。

“我知道了!”安妮叫道。

“你又知道什麼了?”許靜好扶著額頭,感覺好累。

“難道是大帥哥杜憲向你表白,然後被你拒絕了?”安妮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許靜好。

要說安妮察言觀色的能力當真不可小覷,她似乎發現新大陸般驚叫道:“不是吧!你居然這麼缺心眼兒!那可是杜憲啊!咱們這一棟寫字樓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你……你……”

安妮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氣得說都不會話了。

“好啦好啦。”許靜好連聲安撫,好像當時的主角不是自己而安妮。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安妮喝了一口水壓驚,又追問道。

許靜好只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一臉茫然的安妮。

安妮瞪著許靜好的背影,似乎要把目光當做鐵鏟挖出對方內心的秘密來。當然,這依然是安妮的幻想,不過很快她又看到了一幕詭異的場景。就在許靜好出門之際,正碰到老羅往回走,兩人相視一眼,接著……禮貌地互相打了個招呼?!

“老羅居然沒對許靜好動手動腳的?而且兩個人……就好像是模範上下級關係一般,這……這怎麼可能!”安妮內心出現無數個問號,那一瞬間,她幾乎感到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安妮傻傻站著,接著她看到了另一個怪人——杜憲。

杜憲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整個人彷彿扯線木偶似地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會摔倒。安妮擔憂地看著,直到對方成功坐到位子上,自己才跟著長出口氣。在安妮的記憶中,杜憲一向開朗大方,沒想到這幾天竟消沉到這個地步。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安妮嘖嘖嘆道。

女廁所當中,許靜好正躲在隔間裡,她用力捂著嘴,兩行眼淚從臉頰劃過,越過手指,一滴滴落在地上。就在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老羅,兩人雖然沒有多說話,但許靜好能夠感覺到。老羅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著得意,還有肆無忌憚的邪惡。

就在幾天前,溫語凡遇害的那天晚上,杜憲走後,她又接到了老羅的電話。

“你想怎麼樣?”許靜好拿起手機質問,可無論怎麼裝都讓人聽出她底氣不足。

回應她的是老羅的笑聲,彷彿潛藏在暗處的惡魔,正在欣賞著一件褻瀆神明的傑作。

半晌,老羅才開始說道:“我不想怎麼樣!這只不過是個善意的提醒。”

“提醒什麼?”許靜好顫聲問。

“提醒你……”老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我們是一類人啊!”

“不要再笑了!”許靜好終於吼了起來,“信不信我跟你魚死網破!”

老羅挑釁似得繼續笑著,說道:“你不敢!因為你害怕。你比我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你比我更怕被別人知道這個秘密。我說的對嗎?同類!”

“靜姐!”安妮的聲音由遠及近,將許靜好從回憶中拉了出來。許靜好匆忙擦乾眼淚,努力平伏著自己的情緒,此時廁所門正好開啟,安妮正對著裡面喊著。

“什麼事?”許靜好故作鎮定地問道。

“有人找你。”安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還是之前的那兩個警察。”

“警察?”許靜好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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