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只得按捺下疑問,一頭霧水地出門,將所有人召集到房間當中。令他感到詭異的是,昏睡之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最初的位置。除了已經死去的那個陌生男人以及女性的歸墟信徒。所有人醒來之後,都是一片茫然,兩名警察還以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詭異的夢而已。

但他們很快發現了比夢境還要詭異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的時刻又是午夜十二點。而且,彷彿時間停頓了一般,無論過去多久,鐘錶上的時間都是一致的十二點整,連多出一秒也沒有。

發現到這一點後,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他們迫切地需要許丁甲來解釋心中的疑惑。這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著,不論他們是否意識到,對於未知的恐懼都已經佔據了他們的內心。

在這群人之中,或許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任志飛。或許因為是孩子的關係,相比恐懼,他更多的是對這一切詭異想象的好奇心。也只有他,還沒有徹底放棄思考,努力地想要和黑貓分析出眼前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間又回到十二點,莫非是時間倒流了?”任志飛疑惑地和黑貓討論著。

“我覺得不像。”黑貓語氣已經沒有以往那般活潑,似乎很努力地在思考著,他說道:“你覺得時間倒流的概念是什麼?一切重新回到那個時間點,如果是這樣,那意識和記憶是否也會回到那個點。也就是說,如果時間倒流曾經在我們身上發生過,那麼我們的記憶是否也會回到之前的狀態,結果就是根本不會記得發生過時間倒流這件事。除此以外,再看我們的周圍,那個男人和女人已經不見了。假設我們的記憶不受影響,那麼如果時間倒流,那麼我們應該是回到男人死亡而濃妝女還活著的時間段,現在顯然不是這樣。由此我只能暫時認定,現在發生的一切並非時間倒流。”

“可是那鐘錶上的時間又該如何解釋?”任志飛問道,“所有人的時間又再次變成了十二點整,而且就我上樓的這段時間,最少也過去了半分鐘,但時間始終沒有變過。難道說,是時間停頓了?”

“沒必要糾結時間的問題,不然的話你的思路只會鑽進死衚衕裡。”黑貓說道,“你沒聽那個許丁甲和濃妝女的交談嗎,他們稱現在我們所面臨的情況叫……叫午夜……什麼來著?”

“午夜獵殺。”任志飛記憶倒是不錯,他說道:“而且,聽那女人的口氣,似乎稱這個午夜獵殺是一種遊戲。”

“別管什麼遊戲不遊戲的,重點是‘午夜’這個詞。”黑貓說道,“很明顯,這個遊戲……姑且稱之為遊戲吧。這個午夜獵殺的遊戲,是將午夜十二點作為一切重要階段的關鍵點。所以,我們就不奇怪每個人的手錶都是同樣的時間,連幾秒鐘誤差都沒有,因為這場遊戲或是儀式一直在刻意營造這樣的氛圍。”

“這儀式真的有這麼可怕麼,那些什麼歸墟信徒居然有這種能力,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任志飛往深了想,終於感到潛伏在心底的恐懼。

黑貓沉聲道:“現在一切資訊還不明確,我也不好做出什麼準確的判斷。不過回想之前許丁甲和濃妝女的交談,我們並非完全陷入絕境之中。具體該怎麼做,只有見到許丁甲才知道了。”

“也只好這樣了。”任志飛嘆了口氣,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外。

走進其中,任志飛看到坐在床上的許丁甲,不由感到一陣心驚。他發現對方的氣色十分不好,眉宇之間彷彿死氣鬱結,看上去就讓人發自心底地感覺到此人已然命不久矣。

人已經到齊,場中氛圍異常壓抑。馮燁先忍不住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間怎麼又變成了十二點?是不是你在搞鬼!”

“安靜!”許丁甲緩緩吐出兩個字,語氣透著十分的嚴肅。

馮燁身為警察也被對方氣勢嚇得一愣,還想再說話,卻被郭岸阻止了。

“聽聽他到底怎麼說。”郭岸冷靜地說道。

許丁甲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很疑惑,但我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只希望遺言階段的時間還足夠讓我解釋這一切。所以,請各位先安靜下來。”

任志飛幾乎能夠感覺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也一樣,幾乎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耳朵上,想要仔細聽清許丁甲即將說出的一切內容。

稍作思考,許丁甲才繼續說道:“首先,我之前說過,我們都陷入了歸墟信徒的儀式之中。這個儀式並不是什麼故弄玄虛的幻覺,也不是什麼魔術戲法,你們所見到的一切,都不是騙局,而是真實存在的。但同時,這一切又都是虛幻的。”

“真實且虛幻?”任志飛皺起眉頭,他從未聽過如此矛盾的表述,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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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矛盾是吧。”許丁甲露出無奈的笑容,說道:“雖然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解釋,但我看你們表情,的確有必要將這一切講清楚。因為只有在瞭解這一切的前提下,我接下來再講出的內容才會更容易被你們接受。”

許丁甲不再廢話,直接說道:“午夜獵殺,是歸墟信徒透過邪惡的儀式構建出的一個……怎麼說呢?遊戲?是的,就是遊戲。關於歸墟信徒,你們當中有人瞭解,我沒有時間在這上面給你們解釋。簡單的說,他們就是一群擁有超常精神力的邪教徒。他們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畢竟有限,遠遠沒有達到其他古神使者那般強大的地步。從強大程度上來講,古神使者能夠直接決定普通人的生死,但歸墟使者能做到的只有蠱惑人心。即便是這樣,他們依然很危險。正因為不能直接置人於死地,他們反而創造了一種十分邪惡兇險的邪術。透過儀式,他們與目標的夢境連接起來,將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都拖入一場勾心鬥角的遊戲當中。”

“說是遊戲,其實更像是一場規則複雜的賭局。如果歸墟信徒勝了,他們會直接接管你們的身心,就算讓你們立刻去死,你們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會產生。但如果歸墟信徒們失敗了,他們會遭到精神力的反噬,陷入絕對的瘋狂,直到死亡!”

馮燁在旁聽著,突然按捺不住地喝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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