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這麼說也行。”許丁甲晃了晃腦袋,又問江城道:“你當時是坐哪個線路的火車來的。”

“第九號線。”江城很輕易地就回答出來,“我以前出差的時候也坐過幾次。”

“既然坐過,那就更好了。”許丁甲說道,“在這之前,你記得有這輛列車有停靠在熠臨站嗎?”

“這……”江城愣住了,因為他竟然真的不記得。片刻,他才搖頭道:“或許,只是我沒注意,所以忘了。”

“正是因為沒注意啊。不過,是這個城市故意不讓你注意到。”許丁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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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故意不讓我注意到?”江城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城市有自己的意識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許丁甲竟然點頭了。

“這怎麼可能?這城市又不是有生命的,怎麼可能會做夢?”江城想笑,可是嘴角勾了勾,始終笑不起來。他很快想到進入城市後接連不斷的黴運,以及隱約產生的荒謬感覺,彷彿這個城市真的有自己的意識,而且還在針對自己。

“難道只有生命才能有意識嗎?”許丁甲反問道。

楚雪櫻忍不住了,說道:“難道不是?”

“也是,也不是。”許丁甲笑了笑。

江城皺眉,每次看許丁甲這幅表情,他都像伸出拳頭送到對方的臉上去。

“好了好了,不賣關子了。”許丁甲再看了一眼手錶,才說道:“你們所認為的生命,大約就只是碳基生命這個程度吧。也就是基礎元素由碳和水組成的生命體,地球上基本上都是這個型別的生命體。在這個基礎上,有科學家曾經猜測宇宙中會有矽基生命體的存在。因為矽元素和碳元素的很多基本屬性都相似,比如兩種元素都能組成長鏈,或聚合物,也都能用於合成纖維等等。不過,他這個設想仍然沒有脫離對生命體概念的狹隘認識。”

“狹隘認識?”江城推測著許丁甲想說的話,問道:“難道,還有不依靠元素就能存在的生命體嗎?我想起來,不少科幻小說裡,甚至有在思維中存在的生命體,不過,那只是小說,只是幻想而已。”

“生命是什麼?”許丁甲突然問道,“世人往往以為,有了生命才有意識。錯了!全錯了!事實上,是意識成就了生命體!小說家們幻想著存在著外星生命體,擁有著與人類完全不同的身體結構,但是他們仍把思維拘束在先有身體結構才有生命的範疇裡。事實上,和人類截然不同的生命體不在遠處,就在我們的周圍啊!這個城市,擁有了巨強大的意識,現在的他已經是生命了!”

“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臆測呢。”楚雪櫻皺著眉頭,始終難以接受許丁甲的說法。

許丁甲說道:“你覺得生命是什麼樣的?用有血肉?新陳代謝?這周圍的建築不就是城市的肌肉骨骼,貫穿城市的街道不就是他的血管嗎?我們人類,反而只是這個城市體內的寄生蟲而已。”

“這太離譜了!”楚雪櫻驚叫道:“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每個城市都有生命嗎?那人類豈不是很危險?”

“不!只有這個城市是不同的。我之前說過,是有了意識所以才成為了生命。所以,熠臨市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不知在什麼時候,這個城市擁有了自己的意識。”許丁甲緩緩道,“這個城市是生命體,而且是遠比區區凡人要高階的多的生命體。而且,不要用人類的標準來作考量,你會發現,很多都是沒有意義的。”

“那就算是這樣,那和夜晚又有什麼關係。”江城繼續問道,“我記得你之前曾提到過……噩夢?難道說,這個城市會做夢?”

“我只能用噩夢來作比喻。”許丁甲似乎又陷入表述的困境中,仔細斟酌著字句說道:“就像人類的意識一樣,這個城市一樣有顯意識和潛意識。白天的時候,一切都很清晰,看上去和別的地方一樣,沒有什麼異常,這是城市顯意識的時刻。而到了晚上,這個城市的潛意識就會顯露出水面。人類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是和潛意識距離最近的時候。所以,我將子夜之後,城市顯露出潛意識的這段時期稱之為噩夢。”

“既然顯意識的時刻,這個城市與別的地方一樣……”江城沉思著,緩緩說道:“難道說,到了潛意識時刻,會產生很大的不同嗎?噩夢?你會用這個詞,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是的,一旦進入噩夢。你們就會很輕易的察覺到,城市意識對你們的影響!我們之所以會存在於這座城市,就是因為我們和這座城市有著某種關聯。而這種關聯,會使得我們與城市的意識產生共鳴,也就是說,我們會很輕易的就陷入城市的噩夢之中。”許丁甲神情變得十分嚴肅,“童興濤之所以會放火,不僅僅是為了那個邪惡的儀式,而且他是想毀掉我們的住所。沒有了住所,我們便會暴露在夜晚之中,直面城市的噩夢。再加上陸伏淵的出現,如果我們不立刻前往瘋人院避難,那麼我們即將面對的將會是難以想象的危險。”

江城還是不太相信,問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我還是覺得有問題。”

“什麼問題?”許丁甲問道。

江城說道:“你之前一直說子時,難道說,噩夢是從晚上十二點才開始嗎?如果是這樣,我們難道不能在逃跑之前制服陸伏淵嗎?反正他當時已經離開了孤兒院。”

許丁甲沉聲道:“噩夢已經開始了,只是你們現在還察覺不到,就像我們不會記得自己是如何睡著的一樣。而到了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們會陷入噩夢的深淵之中,到時候再想逃離就難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已經在噩夢之中了?”江城的心跳得很快,不知是因為對方的話,還是因為那真人體質帶來的預感,他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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