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有什麼事嗎?不是小子我有意要趕前輩走,只是前輩您也看見了,我這實在脫不開身......”

無奈地攤開手,看著桌面上剩下的小山似得一沓檔案,禍天也不禁嘴角抽了抽。之前他還以為和平常一樣,都是一堆沒營養的門派日常報告,隨便看看就行了。

誰知道外面那群門派的老東西,估計是從哪聽到了自家師父的訊息,這一沓檔案裡至少有一半都是其他門派送來的信件。師父不在,只好由他這個徒弟做主,這些外交方面的事可不能瞎糊弄,萬一挑起兩派之間開戰就不好了。

符聖不經意間瞥了眼檔案中摻雜的那一封封信件,也明白了禍天的苦衷,再加上自己也有很多思緒需要好好整理,索性也就沒說什麼,只是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壺鬼域靈茶上。

“這鬼域靈茶就當是小子孝敬前輩的,還請前輩笑納了。”

不論是在曾經的萬邪教,還是如今的隨心門,禍天一直都是扮演著門派中的管事人角色,對於這些人情世故也是再熟悉不過了,怎麼又看不出符聖的心思呢?輕笑著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瓶口緊封卻飄香四溢的青色玉瓶,玉瓶的大小不大,只有普通人的小臂大小。

但符聖深邃的眼眸裡卻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產自冥界的鬼域靈茶在人間的珍稀程度並不亞於什麼絕品的天材地寶,他本以為能要到這半壺茶水帶回去慢慢喝一晚上就很滿足了,誰知眼前這小子竟然直接掏出一整瓶的茶葉眉頭都不眨一下。

這玉瓶雖然不大,但兩三片茶葉就已經夠泡一大壺茶水了,放多了反而會影響滋潤靈魂的效果。

“咳咳!看來那個老家夥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那麼老夫就先行告辭了,不打擾了。”

故作矜持的收下了玉瓶,揣進懷裡死死的護住,生怕什麼人過來跟他搶似得。和禍天簡單寒暄了幾句後,連同著玉瓶的身子直接化作螢火消失在了木屋當中。

在符聖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了木屋周圍的世外桃源時,禍天望著窗外的夜幕已完成籠罩了整片天空,那星光閃爍與月下花海的美景,卻讓禍天怎麼也笑不出來。

“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這片星空還是如此虛偽。”

面露一絲厭煩地揮了揮衣袖,一面漆黑的窗簾忽然憑空出現遮擋住窗外的夜色,時小木屋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從戒指中取出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放在桌面上,瞬間木屋內又明亮了起來,看著一桌的信封,禍天嘆了一口氣後只得重新提起羽毛筆。

......

“安然小子!看看為師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安然小子?”

身形重新出現在戒指中那片空間裡的符聖,等不及想要跟林安然分享自己從禍天那順來的鬼域靈茶,卻發現自家徒弟已經一動不動地趴在一張床上,雙腿還時不時地抽搐,面若死灰,雙眸中失去了原先的光亮。

若不是跟林安然的靈魂繫結,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生命跡象,符聖都要以為自己才離開沒多久,自家徒弟就死不瞑目了。

“......啊,是老師啊......對不起......我現在很累,沒工夫陪你吹牛。”

過了半響,林安然這才回過神來,虛弱地回應了符聖一聲。

“你怎麼了?為師這才離開多久?你就變成這樣要死不活的,真丟為師的顏面。”

嘴上雖然怎麼說著,但符聖還是開始用精神力感知起了林安然的身體,發覺他的雙腿肌肉、韌帶嚴重拉傷,體力也早已耗盡,若不是意志力強大,現在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我......遇到了魔鬼......”

一回想起那個魔鬼般的身影,林安然的雙腿就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符聖回憶起禍天口中的“訓練已經開始”後,也差不多瞭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無非就是那個桃花妖讓他們鍛鍊體能了唄。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林安然趴著的那張床的對面,還有一張床,明顯是一間雙人房。只不過那張床上除了有斑斑血跡外,空無一人。

“那個叫孫某的小子呢?受傷了?”

經過和禍天的討論,符聖現在也對孫某產生了不小的興趣,毫無疑問地就猜到這個房間應該就是為林安然和孫某準備的,讓他們兩個精神力天賦這麼強的小子住一起,絕對是禍天的想法。

“他啊......的確是受傷了......不過似乎還能動,所以就讓他去幫我拿丹藥了。”

提到孫某,林安然不禁泛起了同情心,他自然知道那床單上的斑斑血跡是孫某哪裡流出來的。

“哦?”

符聖頓時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想到孫某那小子在接受了和林安然同樣程度的鍛鍊後又加上受了傷,還有體力四處走動,看來意志力的確如禍天所說的那樣強大啊。

於是乎,抱著自家徒弟怎麼能不如其他人的想法,符聖的靈魂體顯形出來,一巴掌清脆地拍在了林安然正直痠麻的大腿上。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便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林安然憤怒地轉過頭看著自家師父到底要耍什麼名堂。

“別用這種眼神看為師!你瞧瞧別人家的孩子!受了傷還能去拿藥,你為什麼就趴在床上躺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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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怎麼也沒想到,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後,還能聽見這一句前世家長們的名言名句,可他卻生不起一絲懷戀,唯獨這一句話他是根本懷戀不起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林安然也絕對納悶,按說孫某的戰鬥力雖說和自己一樣是負數,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可為什麼最後堅持下來的是他呢?是因為系統的原因嗎?不對啊!他的模樣不比我好多少!

“因為意志力啊!”見自家的笨徒弟苦思冥想也說不出正確答案,符聖實在看不下去,又一巴掌清脆地拍在了林安然的大腿上。

“啊啊啊啊啊!”殺豬聲再度響起,好在周圍都沒住什麼人,不然禍天明天一大早估計又要接到一堆投訴。

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脫下斗篷趴在床上的林安然如一個受委屈地小媳婦一樣,敢怒不敢言地瞪著自家師父。

“在修真這一條漫漫長路之中,有很多修士都忽略了最基礎的煉體和練氣兩個階段,最後造成根基不穩,耗盡一生壽元靠譜連金丹期都無法達到。而現在,你連煉體一階都尚未達到,就打算放棄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

面對符聖的訓斥,本想反駁兩句的林安然最後還是咬住下嘴唇,選擇了沉默。

“別指望著每一次都有為師來給你擦屁股!記住!在你煉體期結束達到煉氣期之前!為師不會再教你或是幫你任何事!”

說完,符聖的身形便再次化為點點螢火消失在了原地,重新出現在了戒指內部的空間裡。只剩下林安然一人在房間裡緩緩爬起身,低頭不語。

“哎呦我去!安然我跟你說!這丹藥可太給力了!我現在感覺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爬個五六樓大氣都不喘一個!誒?你怎麼了?”

此時,一臉興奮的孫某推門而入,手上還拿著一顆雪白如玉小拇指大小的藥丸,絲毫沒有了先前要死不活的樣子。注意到了氣氛不對勁後,便上前詢問林安然的狀況。

“吃了這個,身體就能恢復嗎?”

緩緩抬起頭,被劉海陰影遮擋住的眼眸忽略掉孫某,只是盯著他手上的丹藥。

“額,是啊。”

還不等孫某反應過來,手中的丹藥就被林安然一把搶了過去,塞進嘴裡,起身便朝門外昏暗的夜色走去。

“你去哪?”

“鍛鍊!”“砰!”一聲巨響,林安然用力地關上了房門,將一臉茫然的孫某留在房間裡。

“他這是犯什麼神經?大姨夫來了?”

莫名被人發脾氣的孫某也不好受,嘴裡憤憤地嘀咕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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