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頭被切下,對吧。”田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可是我們上船之前都經過了安檢,所以攜帶尖利武器進來是不可能的。”

呼延辰放開了驚慌失措的侍者,轉向了田懿:“所以?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兇手應該是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武器,殺掉的她。”

呼延辰皺了皺眉,歐洲聯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領,也敢直呼先王的遺孀為“她”,可見宋嫋音說的可悲遭遇並不是假的。

“你的感覺?”呼延辰問道。

“她不會沒有理由的拿一個空的冰桶放在自己床頭吧。”田懿分析道:“所以桶裡應該是有酒的。”

“你的意思是有兇手用酒瓶殺人了?”呼延辰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會:“可是你發現了嗎,並沒有酒瓶的碎片啊。”

田懿聽了呼延辰的話點了點頭,突然伸出手揪住了侍者的衣領:“說,是不是你幹的?”

侍者說到底還是個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粗魯行為嚇了一跳,連忙哭叫起來:“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我……”

呼延辰擺了擺手:“別這樣,咱們慢慢來捋一捋。”說話間,呼延辰已經蹲在了屍體旁邊,仔細的看了起來。

“好啊,”說著,田懿放下了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女侍者:“床上血跡的位置告訴我們,她死在床上,沒錯吧。”

“嗯,可是屍體卻在地上,這是為什麼?”

“她在睡夢中聽見酒瓶破碎,想要下床,但是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動脈就已經被劃傷了。”田懿輕輕的摸著被血液粘在床單上的枕頭,繼續說:“她掙扎的時候跌在了床下,兇手在這個時候補的刀。”

呼延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還是那個問題,現場並沒有酒瓶碎片啊?”

“被侍者收走了吧……也只有這艘艦上的人,才有房間鑰匙的吧,她睡覺怎麼會不關門呢。”田懿頑固的堅持著他的想法,根本聽不進呼延辰的話。

侍者見狀嚇得面色蒼白,緊緊的抱住呼延辰的胳膊,如同抓住那一棵救命稻草。呼延辰安慰似的輕拍了侍者兩下,對她說道:“你去,把艦長叫來。”

見侍者走出了房間,呼延辰再次認真的研究起了屍體:“完全看不出死亡時間啊……沒有專業儀器,這樣的泡在冰水裡的屍體……”

“是的,已經沒法根據屍體溫度或冰塊融化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了,冰塊和屍體餘溫相互影響……嘖,真的是一團糟,也沒留下點什麼死亡資訊,死了還在給我們添麻煩。”說這話時,田懿一臉的厭惡。看到他的表情,呼延辰不禁皺起了眉頭,陷入思考。

不久,艦長就跟在侍者身後匆忙的趕來:“哎呀,二位老爺,你看我,這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別怪罪我啊……全艦不管誰是兇手,都歸你們處置啊,歸你們處置……”說著話,聲音裡竟然有了哭腔。

呼延辰蔑視的瞟了他一眼:“艦上有與外界相通的地方?”

“沒有啊,老爺,我們這個高空飛行艦……”

呼延辰擺了擺手,示意艦長不要說太多廢話:“那你派人搜搜,有沒有碎掉的瓶子。”說罷,呼延辰轉向田懿一笑:“不介意的話,能請你和我共進晚餐嗎?咱們飯局上再慢慢研究案情。”

田懿一擺手:“無妨,將軍你先請。”

兩人禮節性的相讓之後,一起走到了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自助餐廳,看來艦上的客人都已沒有胃口享用這頓美餐了。

就在呼延辰回味著剛剛放入口中的魚籽時,聽到了田懿的大叫:“艦長!你們的酒都是怎麼存放的!”

“啊,我們,在酒窖裡……”艦長聞風跑來,畢恭畢敬的回答問題。

“這一瓶香檳,為什麼凍過,為什麼只有這一瓶凍過?”

呼延辰聽言趕忙也湊到田懿身邊端詳起他手中的那支香檳,瓶底貼的遊輪專屬的紙籤明顯因為沾過水而有些皺皺巴巴了,與其他幾瓶酒顯得格格不入。

“我懂了,或許,這就是公主拿來放在床頭冰桶裡的香檳!”田懿自顧自的說著,又自顧自地陷入沉思:“那也就是說,她不是這樣被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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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辰戴上手套接過酒瓶,他將整支酒轉了好幾圈,再次皺起眉頭——沒錯了,這就是他拿到公主房間的那支酒!

“如果這就是那支消失了的酒,那麼……”田懿話只說了一半,就慌張的跑向了案發現場,呼延辰等人愣了愣,便也跟在他的身後,看看他又想到了什麼。

“告訴廚房,再給我一個冰桶。”田懿跪趴在床上,緊緊的盯著身下的血跡,彷彿真的有一個等待他殺死的人。

沒讓大家等多久,一個廚師就拿來了一個裝了一支香檳的冰桶,放下後就慌張的跑開了。田懿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的一笑,招招手,示意眾人跟他走。

眾人跟隨他來到了一個同樣格局的房間後,田懿面向在場的眾人道:“我現在就來還原作案手法,呼延辰……麻煩你當一下受害者。”

呼延辰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的躺在了床上。田懿將香檳拿出放在一邊,緊接著將冰桶整個扣在了呼延辰的頭上,用手壓住,看見了呼延辰猛烈的掙扎後,他才拿開冰桶:“兇手就是這樣用冰桶將受害者的頭扣掉的!這也是為什麼受害者的頭在桶裡!”

呼延辰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咳嗽著,可是他的手卻不停的搖擺著:“不對……咳咳咳……咳……冰塊……咳咳……會撒到床上啊……吭……案發現場的床除了血跡之外幾乎沒有溼的地方啊!”呼延辰摸了摸嗓子,感謝神靈讓自己的呼吸回覆順暢。

“嗯……兇手之後帶著屍體一起推下了床啊!”

“但是你看,”呼延辰拿過了冰桶將邊緣展示給眾人,“這樣的邊緣不可能得到那樣的切口的。而且,這樣的話,兇手不可能是女人了,一定會是個男人。”

田懿點了點頭:“這樣說……現在嫌疑人都有誰呢……”

呼延辰眼神冷酷,環視一圈:“你,我,屍體發現人,還有能把酒放回到酒窖或拿到廚房的人,也就是艦長和所有的廚師。”

聽到這話,艦長的褲子已經溼了一大片,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磕頭如小雞啄米:“不敢啊,老爺,我,我就是個艦長,謀個生活,我……”

呼延辰嫌棄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真丟人。嘖。”

田懿聽完點了點頭:“我……我在思考思考……”說著,自顧自的走出房間。

呼延辰呆坐在床上,望著地上翻倒的冰桶,問道:“還有多久到南京?”

“兩個小時。”艦長仍然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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