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呼延辰等太久,一個身上紋了九龍的光頭大漢向他走來。看著他身上的紋身,呼延辰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他。

來者一行禮,開口道:“好久不見,往日夥伴已今非昔比了啊。”

呼延辰一聽這話,那粗獷的聲音讓他猛然想起當時比武招親報名時,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背斧子的大漢:“說起來,初賽之後就再沒相見?”

“是啊,我在第一場比賽之後就覺得不忍心繼續下去了,索性就棄權了,但是當時身上實在沒錢了,就合計先在軍隊裡混兩口飯吃,誰知道今天遇到這麼大的事,雖然我沒有正式軍籍,但是大家素日待我不薄,他們被欺負我就有點看不下去了,只可惜來晚了,讓他們都跑掉了。”

呼延辰聽完大漢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你就歸到我麾下吧,管吃管住,嗯……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是呼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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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一聽,喜形於色:“啊,真的嗎,哎呦太好了,我叫徐浩東,我這個機甲是惡來號,以後還望多多指教了,嘿嘿嘿。”

呼延辰看著眼前的大漢無比愛惜,當即便賞了他十個銀幣讓他去買酒喝。

徐浩東走後,呼延辰臉上的笑容漸漸失去生氣,他呆呆地望著路西法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扶蘇……你原來是……可是你為什麼不留下來,我沒真的怪你…………我,胡蝶,你,咱們三個在一該有多好。”

宋希音悄聲走進皇帝的寢宮,來到他的病榻前,目光嘲弄的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

老皇帝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的是宋希音後,瞬間劇烈的咳嗽起來:“來人吶,來人吶……”由於過於虛弱,只是發出了蚊子大點的聲音就已經使他身心俱疲了。

“告訴你個秘密啊,你的大兒子剛才回來了~”

老皇帝聽到了“大兒子”三個字慘然一笑:“你別騙我了,他,怎麼可能回來。”

“可不可能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死了,和你的弟弟一起。”宋希音特意的將“和你的弟弟”幾個字咬的特別清楚,之後就像耍玩老鼠的貓一樣玩味的看著老皇帝的表情。

可憐的皇帝痛苦的在床上扭動著,眼球上佈滿血絲,竟流出兩行血淚!“家門不幸啊,出了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東西!”緊接著一口鮮血吐到了宋希音的胳膊上。

宋希音厭惡的一撇嘴,抽出手帕擦拭起來。可是令她害怕的,鮮血雖然擦掉了,可留下來的血跡卻怎麼都擦不掉,她端起桌上的茶壺,將滾燙的茶水瘋狂的倒在胳膊上,試圖沖掉那令她生厭的血跡,可是她失敗了。

茶壺乍破,茶水濺髒了她的裙角,宋希音發了瘋一樣的怪叫,繼續將桌上剩餘的茶杯,茶托摔在地上。當她在伸出手卻發現沒東西可扔了,她又歇斯底里的湊到病榻上的老皇帝耳旁:“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啊?”

“咳,你個混蛋,我,咳咳,我不知道!”老皇帝喘著粗氣的回答,令宋希音越加到發狂。

“你個老不死的!你快給我去死!用大華帝國來賠償我!”宋希音瘋狂的搖著老皇帝。不久,病魔纏身的可憐老皇帝終於經受不住劇烈的搖晃,離世了。

宋希音的動作漸漸停下,將手輕放在老皇帝的頸動脈上,她發現自己已經感受不到了仍何的跳動了。不,是不論任何人,都感受不到了。

空虛。

從小到大,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從未得到什麼。他不會看她抓的胡蝶,不會誇她剛畫的水墨畫,不會給她念故事……那個男人心裡究竟有沒有她?甚至,她連那個男人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權利是什麼?這麼有誘惑力嗎?甚至比自己的女兒還重要。哥哥?因為他是第一繼承人,所以可以得到我所得不到的東西嗎?

從小以來宋希音的內心便充滿著對權利的慾望,而擋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哥哥和父親。

沒讓她等太久,“那場意外”就發生了。失去了哥哥的同時,她以為自己可以得到父親的愛了!可是她錯了,那個男人把最後分給子女的時間都奪走了。

說什麼為了國家?無非就是鞏固自己政權唄。年幼的宋希音如是想著。漸漸的她便發現自己與他之間的隔閡已經越來越寬,難以逾越了。

於是,得到那個男人的承認,也便成了她的目標。

只要證明自己比哥哥強就好了吧,吶?

終於在她姐姐嫁出後,她成了兄弟姐妹中最大的那個,也成為所剩無幾的兄妹們中最強的那個,無論文韜武略。

她開始攻城掠地,版圖擴張,大華雄威,名震萬里。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男人就是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終於,宋希音意識到了。想要站在頂峰,只有將佔據頂峰的人推下山去。

就這樣,那個男人本身,成了她的目標…………

可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竟然自顧自的病倒在床,這樣,她該怎麼去打敗他?

………………

呆坐在床邊的宋希音機械的擦拭著老皇帝臉上的血淚痕,並沒意識到,那兩道鮮豔的痕跡與她臂上的血痕一樣,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肉體裡。

許久,她仰頭大笑,笑得那麼開心,又笑得那麼悲傷。

第二天,老皇帝駕崩前託孤自己的二女兒,讓她繼位的訊息傳遍北都,舉國上下洋溢著老皇帝駕崩的悲傷,和新皇帝即將繼位的喜悅。

宋希音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摩挲著她父親——那個男人的寶座。她剛剛下達了大赦天下的指令,只有她自己,不知該由誰來赦免。

雖然臂上的血痕鮮鮮,但始終沒人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是呼延辰,也只是心疼的輕輕撫摸著火焰一樣的痕跡。這也給了她內心一些安慰。

現在她終於坐在王座上了,放在膝上的王冠曜曜生輝。可是她卻感受不到王冠的重量,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權利的重量。她不懂,為什麼那個男人為什麼會為了這沉重的王冠放棄了他做為父親的身份。

她想不通,她無法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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