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Barney的話,為首那人在他身後幾名身上帶著紋身,手握菜刀的廚師身上掃了一眼,彷彿隱約間嗅到了一點危險的味道。

隨即他視線在大堂中遊移,不甘心卻依然要故作強勢的對Barney回道:“我希望你以後能夠為你自己剛剛說的話負責,如果被我們知道是你在背後搞鬼的話,別怪我沒提醒你!”

“彼此彼此!我也想相敬如賓!”Barney冷笑著說道。

那人最後盯著Barney那張淡定的臉注視片刻,隨即便帶著身後的打手們離開了華龍飯店。

Barney一直注視著那群人徹底從唐人街上消失,才終於松了一口氣,一臉鬱悶的回到了自己位於二樓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他便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你去告訴他們,這段時間給我小心一點,如果不聽話的話,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吧。”Barney用責備似得語氣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與此同時,唐人街西北方向一家地下旅店裡,一名鬼鬼祟祟的墨西哥男子來到了一個房間前左右環顧了一圈,隨即輕輕在塗著紅油漆的門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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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臉上帶著胡渣子的男人便開啟了門,只在門縫裡露出了一張臉。

那墨西哥人小心翼翼的再次環顧四周,隨即用蹩腳的國語說道:“Barney說,要你們最近小心一點,不要到處走動。”

鬍渣男遲疑了片刻,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罷,那墨西哥人便也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旅店門口。

鬍渣男在他走後將頭探出來看了看,接著便將門緊緊關上。

“安吉勇,誰敲門?”坐在房間床鋪前的林夕顏警惕的眼神望著門口。

安吉勇將門反鎖上,皺著眉頭說道:“是Barney的人,他提醒我們最近不要到處走動,賽巴斯的人到處在找我們。”

林夕顏聽罷視線低垂的看向躺在床上依然處於昏迷中的陳澤天,“我們這次應該要躲很久,在陳澤天恢復以前,千萬不能被他們找到。”

“我只怕沒有不透風的牆,以賽巴斯的勢力,想要找到我們只是遲早的事,他要是發現了我們,Barney也是絕對會把我們交出去的!畢竟誰也不想跟賽巴斯作對。”安吉勇心有顧慮地說道。

對於這一點,林夕顏自然早就想到了。她只是仍然抱著一絲希望,能夠讓他們三個人活著從這鬼地方離開。

“嘀嗒!嘀嗒!”

林夕顏抬頭望著床邊鐵架上吊著的藥瓶,藥液正順著輸液管一滴滴的滴落在墨菲式滴管裡。

看著那藥液緩慢的流動,在藥瓶裡一下下的冒著氣泡,讓林夕顏漸漸感覺到了一絲的絕望。

沒有陳澤天的日子,簡直就像是末日一樣難熬。

只有當她看到生龍活虎的陳澤天時,才能找回那久違的安全感。

可是現在,他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頭和左手上都纏著紗布,看上去就像是從戰場歸來的傷員。

“呼……”

沉默片刻後,林夕顏默默的嘆了口氣,隨即起身走向了房間裡的另一個小臥室。

安吉勇默默地望著林夕顏的身影,也是無奈一聲輕嘆。

不管怎樣,他們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只是不知道他們之後的命運將會被老天怎樣安排了。

進入臥室之後,林夕顏便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了希茜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然而裡面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之類的提示音。

一切就真的如同安吉勇傳達的一樣,廖思宇是不可能讓任何人找到他的,只能是他主動聯絡別人。

所以看來短時間內,他們是別想再跟廖思宇溝通了。

混亂的心情讓林夕顏覺得頭腦昏沉,於是便坐在單人床上,身子向後一倒。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種地獄一樣的生活,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你還行不行?看著我的手指!這是幾?”

陳澤天癱坐在擂臺的一角,用力集中自己的視線去看裁判豎起的手指。

他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舉起了幾根手指,那模糊的影子總是在他眼前晃個不停,一會兒是兩個,一會兒又是三個。

“ 二!”陳澤天有氣無力的說道。

金髮碧眼的裁判點了點頭,“可以繼續比賽!”

說完,他便向後撤回到了擂臺中央。

陳澤天扶著擂臺邊緣的彈力繩吃力的站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頭這樣痛過!

就像是被一柄錘子狠狠的捶了一下。

下一刻,他用力甩了甩頭,試著讓自己的視線集中起來。

可是當他漸漸看清眼前的對手之後,卻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陳澤天看到一個長著兩個腦袋,四條手臂的怪物站在自己的對面。

那東西嘴裡長著尖利的牙齒,眼睛像是鱷魚一樣,張開四條手臂對著他咆哮。

片刻後,那怪物便怪叫著朝陳澤天衝了過來,用那血盆大口咬向了陳澤天的脖子!

“不要……不要!!”

陳澤天猛然地睜開眼睛,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溼了他身下的床單。

眼前的視線也隨著他的甦醒漸漸清晰起來。

他輕輕眨了眨眼皮,看到一道昏黃的光芒從頭頂的小窗上照射進來。

現在似乎已經是傍晚了,除了那溫暖的光,陳澤天彷彿還聽頭頂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忽然間,他身邊傳來了安吉勇的聲音。

陳澤天轉頭看過去,只見安吉勇正躺在他床對面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張薄毯子。

“這是哪?”陳澤天環顧著間有點黴味的房子。

安吉勇翻個身從沙發上坐起來,“這裡是唐人街的一家小旅館的地下室。”

“地下室……”陳澤天忽然感到頭痛欲裂,抬起左手揉了揉腦袋。

可是手才舉到半空,他便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接著他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直到這時,那天夜裡從賽巴斯家翻越圍牆時的一幕才回放在他的記憶之中。

“是誰救我回來的?”陳澤天問。

“這還用說,當然是我們。那天晚上我們正打算回去救你,就看到你從牆上掉了下來,要不是我們發現的快,你恐怕早就被抓回去了!”

“我……從牆上掉下來……”陳澤天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當天晚上那驚現的一幕幕。

他還記得,當他就要翻出高牆的時候,有人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腦袋射了出去,從那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安吉勇望著病怏怏的陳澤天片刻,起身走到他床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你這傢伙真是瘋了!那麼危險還想著回去拿隨身碟!能活著從那裡出來真是個奇蹟!”

就在這時,被困在地下室裡的畫面再次閃現在他的腦海裡。

隨即他目光有些空洞,盯著地面上的一點怔怔的說道:“那裡面有人!”

“啊?什麼有人?”

“賽巴斯那裡,有人在幫我。那裡,有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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