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呆在朝歌還有要事?這事老夫能幫上忙嗎?”
吳所謂搖搖頭,面色變得很是凝重。
姜老頭察言觀色:“莫非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長嘆一聲:“正因為這件事特別困難,所以我才需要更多的幫手。不過,現在看來,難度是越來越大了……”
“我師尊能幫上忙嗎?”
“要是他老人家,只怕是揮手之間的事情吧。只可惜,我無緣得見這樣的出世高人啊。”
姜老頭聽得他極力推崇自己的師父,也很是高興,連連到:“小侯爺,真不是我自己吹噓,只要我的師尊出馬,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我的師尊可不是一般人物,而是非常高明的高人,簡直就是神仙,神仙,你相信嗎?法力無邊的那種高強的大神,比一般的小神小仙還要厲害許多倍,真可謂天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至於我師尊的師尊,那就更是天界位列前三甲的人物了,僅次於盤古大神的大神……說真的,要見老師尊那是不容易的,我師父曾經說了,一般凡夫俗子是不能和師尊見面的,我們就算面對面也見不到老師尊……”
吳所謂心裡一動,想起時光隧道裡屢次出現的比魯星大神。
從姜老頭的形容來看,元始天尊莫非就是比魯星大神之一?
他淡淡地:“你的老師尊的確超級厲害。你是不是還有個同門叫做南極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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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侯爺,這你都知道?”
“據說,你的師尊曾經帶著南極仙翁去覲見鴻鈞老祖。當時鴻鈞老祖正在睡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南極仙翁,南極仙翁的頭顱就被融化了,幸好鴻鈞老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葫蘆按在南極仙翁的腦袋上,將他救活,這不,他後來就變成了一個葫蘆頭……”
姜老頭瞪大眼睛,簡直就像看著一個鬼似的。
這小侯爺。
這無所不知的小侯爺。
他居然連這樣隱秘的事情都知道?
他難道真的是一個鬼嗎?
“鴻鈞老祖的能量和我們凡夫俗子不同,所以見面也不能對視,這便是大神不和凡人面對面的道理,倒也並非一味是輕視凡人。可是,我們的事情還不至於到了要勞煩鴻鈞老祖的地步,只需要你師尊出手,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問題……”
姜老頭現在可算是聽明白了,小侯爺繞來繞去,根本是認為自己搭不上手——唯有師尊出馬才行啊。
可是,他已經徹底被小侯爺所折服,倒也並不怎麼惱恨,也並不認為小侯爺看輕了自己,反而認為,既然小侯爺如此為難,那麼此事就一定非同小可了。
他試探性地:“小侯爺,老夫冒昧問一句,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此為難?到了非要勞駕我師尊的地步?你能否說一下,老夫雖然不才,但是多多少少也會一些法術,沒準我也能幫上小小的忙……”
吳所謂長嘆一聲:“這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我是希望能透過你的師尊,及早將大王的氣數縮短,你看這場漫天大雪,如果這樣無休無止地繼續下去,別說等12年了,只怕全天下的百姓都要凍死餓死,到時候,就算大王真的氣數已盡,可全天下的百姓也都成了他的陪葬,真是好生可憐……唉……大王就算該死,可這些無辜百姓不該死,他們真是太可憐了……”
姜老頭很意外。
他隨即便道:“原來小侯爺是如此菩薩心腸,宅心仁厚。”
“氣數一事,我們能看透卻不能更改。可是,如果元始天尊出手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提前將大王趕下臺,以免有更多的生靈塗炭,如此,豈不是悲天憫人,好事一件?”
姜老頭沉吟片刻,惴惴地:“逆天改命,這只怕……我師尊常常說天意不可違,也就是許多事情,就連大神也無法更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吧,既然小侯爺宅心仁厚,我也不能看著不是?我設法通知我的同門師兄弟們,問問他們師尊在崑崙的時間,我們便可趕回去。或者師尊雲遊在外時,如果距離找個近,我們也可以趕去謁見……”
吳所謂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就多多勞煩老太公了。”
姜老頭聽得如此稱呼,受寵若驚:“小侯爺真是抬舉老夫了。”
吳所謂一笑,“你今後就是我西岐的第一軍師,日後的第一開國功臣了,老太公可莫要忘記了小子當初告訴你的承諾,他日小子真的有幸登上大統,第一件事情便是立你的外孫為王太子……”
“多謝小侯爺,多謝小侯爺!老夫為小侯爺效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這場大雪,連續下了半個月。
整個世界就像徹底被封凍了似的。
大街小巷已經少有行人,大家都龜縮在家裡閉門不出,朝歌正在經歷歷史上最長的一個冬天。
儘管身著裘皮大衣,穿著小牛皮的靴子,風還是一陣一陣地往脖子裡鑽。吳所謂裹緊了大衣,站在朝歌最大的廣場上面——說是廣場,其實只是一個頂多五百米不到的壩子,地面上鋪設了一層青石板,壩子下面便是泥土夯築的街道,原本一下雨就泥濘不堪,泥漿覆蓋,行路艱難,不過現在大雪覆蓋之後,踩在已經深達一尺厚的積雪上面,就更是步履踉蹌。
朝歌,已經糧庫告急。
儘管大王早就下達了收存糧食的命令,在大雪封山之前就抓緊採買,可是,時間畢竟太短了,除了朝歌周圍收集的一點存糧之外,從朝歌之外的各大方國採買的商隊甚至還來不及趕回,就被積雪封堵在半路上了。
有的甚至還沒有趕到收購糧食的地點。
這場席捲整個大商的風雪當然也嚇住了各大方國,就算有糧食,大家也捨不得拿出來了,不是漫天要價就是乾脆閉門不見。
大王儘管未雨綢繆,可是,老天爺算準了時間,死死地提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吳所謂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很昏暗,就如這場莫名其妙而來的積雪。
他忽然意識到,在這場時空遊走的隧道裡,12年已經被壓縮了,時間正在以成倍的距離被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