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這妖孽,就是我們內心無限制放大的貪婪,猜忌以及彼此之間的不信任和無法溝通。

老楊同志站起來,慎重其事:“所以,無論你是商紂王也好,是暢銷書作家湯丁也好,或者是普通人受德也好,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繼續利用你的影響力,從引導粉絲開始,讓他們接受真正的引導人類靈魂的思想,而慢慢地開始根除‘口不應心病毒’……”

他一臉慎重:“就算做不到根除,至少,慢慢淡化這種病毒也是造福無窮的事情!”

受德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我一定盡力而為!”

老楊大笑:“小吳是你的好搭檔,我相信,你倆一定能在這個領域做出成就!還有愛新覺羅先生,你的書法和繪畫雙絕,也是寶貴財富,也在這個領域大有可為……”

他意味深長:“正因為你們三人的特殊身份,我認為,你們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如果能好好運用這個力量,沒準是人類的福氣。也會真正推動人類文明的進步!所以,希望你們三位精誠團結,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

吳所謂和雍正也點頭:“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既然如此,大家就幹了這一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這時候,楊先生才緩緩地:“當然,你們知道,我希望重塑民眾的凝聚力和人格自尊,並非僅僅是上述原因……”

他嘆道:“各位應該知道,現在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國家,各大地下組織,各種宗教團體,無不在忙著擴軍備戰,如果有人真的相信這世界上再也不會爆發戰爭,那只能說他不是天真就是無知。事實上,戰爭在所難免,只不過誰也不確定爆發的時間點而已。如果人民還是一片散沙,人人都為口不應心病毒所侵擾,那麼,當年的悲劇就會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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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闖入京的悲劇,崇禎望著空虛的國庫,向大臣們化緣,可是,每個大臣都叫窮,誰也不肯捐獻家產。

捐款號令釋出之後,只有一個60多歲的老百姓捐出了自己畢生積攢的400兩銀子。至於其他大臣的表現就很有意思了:按照崇禎的估算是,富豪們每人捐三萬兩,軍費便可解決。可是,內閣首輔魏藻德,捐了500兩;太監首富王之心,捐了一萬兩……至於其他大臣,則都是幾百、幾十兩意思一下而已。更多的權貴則哭窮、耍賴,有的甚至乾脆裝出要買房買鍋碗瓢盆的樣子,就是不肯多掏出一個錢來。

別的人也就罷了,就連他那富可敵國的老丈人周奎也叫苦連天。崇禎讓他捐10萬兩銀子,他哭號自己窮得揭不開鍋了,沒錢捐獻,最後無奈之下,他的女兒,當時的皇后拿出私房錢給他充面子,結果,他在女兒的私房錢裡還要貪汙掉一千兩拿回家揮霍。

此時,距離北京城陷落,崇禎自殺不到十天。

崇禎的捐款活動,在全國範圍內,總共只募捐到了20萬兩。很簡單,大家的想法都一樣:龍椅是你的,天下是你的,關我何事?要出錢,也是你自己想辦法!

崇禎無計可施,乾脆一把火將自己吊死算了。

結果,李闖進京,在滿朝權貴家裡搜出高達七千萬兩的白銀,許多以前捨不得捐獻半毛的權貴,不但被抄家滅族,自身也被拷打逼問,受盡折磨而死,這其中就包括崇禎的岳丈大人。

最典型的是魏藻德,當崇禎問他要錢時,他堅決說沒有,崇禎也就罷了。而當劉宗敏拷打大臣時,他主動現出幾萬兩白銀以求寬赦,但是,劉宗敏認為他有所隱瞞,一再拷打,最後,其不堪拷打,死在獄中,子孫後代也不得倖免,幾乎被殺光殺絕。

陳演,哭窮的大明重臣,被劉宗敏囚禁後,主動交出4萬兩白銀“助餉”,被劉宗敏釋放,四天後,李自成出京攻打吳三桂,因害怕明朝舊臣趁機在北京作亂,決定殺掉一批明朝舊臣,陳演僅獲四天自由便被捉回斬首。

那些在崇禎面前哭窮的鐵公雞們,在闖軍的酷刑前,紛紛交出了驚人的財富。當時京城之間,棍杖狂飛,炮烙挑筋,挖眼割腸,北京城內四處響起明朝官員的慘嚎之聲。史料記載:經過殘酷拷掠,李自成軍共得銀七千多萬兩。

國丈周奎就更不要說了,皇帝女婿有難時,只肯拿出一萬兩銀子,可劉宗敏一頓拷打,他便獻出無數奇珍異寶 ,光是現銀就有53萬兩之多,結局還是被殺了。

受德因為距離明朝太遠也就罷了,可是,雍正卻聽得一頭冷汗。

明朝的歷史,他最是清楚不過,若非李闖進京,徹底動搖了大明的根基,清軍絕對不能那麼輕易進入山海關。

所以,他聽得楊先生提起這段歷史,不由得嘆道:“何止國丈高官?事實上,當時的王孫公子們也都覺得軍費跟自己無關,大明的天下就由崇禎一個人去焦頭爛額好了。大明為了防止王爺們作亂,將其禁錮在封地,但給予高額的賞賜和田地,比如福王富可敵國,也照樣不捐獻一毛軍費,結果李闖軍隊打來,將他闔家滅族不說,還將他本人的屍體點了天燈……”

楊先生嘆道:“這一段歷史,我相信愛新覺羅先生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事實上,到滿清末年,這一段歷史再度重演。”

雍正的面色非常難看:“到滿清末年,簡直就不堪言說了。八國聯軍打來,滿城的老百姓跟看熱鬧一樣,大清,焉能不亡?”

“沒錯!可怕的並不是外敵!而是外敵來犯時,自己的民眾冷漠麻木,就跟看熱鬧似的。很簡單,這天下並非他們的天下,與他們何干?誰當皇帝他們都不在乎,反正他們怎麼著也都是老百姓!”

楊先生看著眾人又說:“我早年在歐洲唸書時,曾深入研究黑格爾。黑格爾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好:中國歷史從本質上看是沒有歷史的,它只是君主覆滅的一再重複而已,任何進步都不可能從中產生。幾千年的中國,其實是一個大賭場,惡棍們輪流坐莊,混蛋們換班執政,炮灰們總是做祭品,這才是中國歷史的本來面目。事實上,中國任何一次革命都沒能使這個歷史改變。”

歷史從來都是不斷重複的,很多歷史都會改頭換面,在不同的時代重演,只是歷史的主角變了,故事從來都不會變化。”

眾人悚然,卻無言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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