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眼神空洞,沒有任何聲色俱厲,可是,他身上的那股死亡之氣,竟然來得如此深濃如此冷厲。縱然金銀子養小鬼多年,也頗有幾分不寒而慄。

他一直不想面對紂王,而且,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了,無端端的,彷彿你就落了下風。

金銀子乾咳一聲,“受德,你我原本該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偷襲我,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本來我也不想管你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你非要安排一個奸細在我身邊。”

金銀子冷冷地:“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不提也罷。”

吳所謂大笑:“老鬼,你還是收斂收斂吧,別以為自己有了綠寶石之王就可以長生不老。你要相信,再強大的惡人,總有因果報應。別以為我們想理你,上帝都會滅了你。”

金銀子眼睜睜看著二人揚長而去。

半晌,他收回目光看了看綠寶石之王,但見吳所謂之前手指上被劃破的血痕已經開始凝結,隱隱地一股血腥味,他非常不舒服,立即抬手擦拭,卻擦不掉,又拿出帕子,很用力,終於擦掉了。

綠寶石之王還是綠寶石之王,只是隨著能量的耗盡,逐漸地有點黯淡了。

不知怎地,忽然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淡淡的不安,可是,這不安究竟因何而來,他完全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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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大喝一聲:“出來。”

雍正慢慢從暗處走過來。

金銀子淡淡地:“四爺來得好巧。”

雍正直言不諱:“我怕吳所謂被你殺了。”

“四爺這麼關心他的生死?”

“他畢竟曾幫我不少。”

“四爺不像是肯為朋友兩肋插刀之人。”

“至少他死了對我沒有好處。”

金銀子盯著他,他也盯著金銀子。

目光交匯,彷彿都在評估對方。

良久,雍正緩緩地:“真不能和吳所謂和解了?”

金銀子笑起來,高深莫測:“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他倆死嗎?”

“……”

“你知道吳所謂究竟是紂王的什麼人嗎?”

雍正眼皮一跳,“他能是紂王的什麼人?”

“哈哈,以四爺的精明,不可能一直沒有察覺端倪吧?”

金銀子大笑,笑聲裡卻沒有絲毫睡意,“你既然知道他是紂王的什麼人,就應該明白為什麼我沒法跟他和解!縱然我肯,他也是萬萬不肯的!”

雍正還是面不改色:“但是,以我對吳所謂的瞭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紂王也不可能告訴他。”

金銀子死死盯著他:“據說四爺生性多疑,本不該這麼相信一個人才對。為什麼偏偏就這麼相信吳所謂?”

雍正一笑:“吳所謂本就只是個小人物,不是嗎?”

“小人物往往決定大歷史!”

雍正不做聲了。

金銀子走了幾步,這才和顏悅色:“四爺,東西拿到了嗎?”

雍正拿出一樣東西,遞過去。

金銀子左看右看,皺眉:“居然是一支畫筆?難道吳所謂就是憑藉這支狼毫才有那麼多不可言說的秘密?”

雍正沉默。

“四爺,這支筆到底有何秘密?”

雍正沉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小吳喝醉了,他一直嚷嚷,這支筆是媧皇賜給他的。我和他倆一起住了很久,也一直留心觀察他倆的一舉一動,甚至多次去吳所謂的房間檢視,除了這支筆,的確再也沒有更奇怪的東西了。”

“就這麼點?”

“我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金銀子又問:“你見過媧皇嗎?”

“沒有!”

金銀子對這結果彷彿有點意外:“這麼說來,吳所謂真是在撒謊了?”

“這小子嘴裡反正半真半假。他經常在我面前吹噓見過媧皇,說媧皇對他各種賞賜,但是,估計吹牛的成分居多。”

“何以見得?”

“媧皇真要賞賜他,為何他的知名度和財富遠遠不如紂王?”

金銀子大笑:“有道理!傳說中,紂王曾經得罪過媧皇,也正是因此,媧皇才派了狐狸精亂他江山。真要是有媧皇,媧皇豈會再給紂王榮華富貴?可見吳所謂這小子就是信口胡扯。”

金銀子拿著狼毫走來走去,又伸手一根根撫摸過狼毫的毛,仔仔細細打量這玩意,半晌:“這玩意就留在這裡吧。”

“吳所謂現在還不知道畫筆掉了。”

金銀子不以為然:“他知道又能如何?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只怕他會找我要。”

“四爺是聰明人,這還不能搪塞過去?”

雍正長嘆一聲:“我其實真不想和小吳為敵。”

金銀子若有所思,他知道,這是真話。

當然,他做夢也不可能想到雍正本身和這支畫筆密切相關——是吳所謂畫出來的。

雍正,自然也不可能將這個核心機密告訴他。

他只是自言自語:“吳所謂這小子高深莫測,要對付他,簡直比對付紂王還難……”

他咳嗽一聲:“四爺,實不相瞞,我也真不想和他為敵。可是,此人不除,也實在是後患無窮。”

雍正試探性的:“鬼奴根本無法靠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支筆的原因……”

金銀子笑起來,隨手將畫筆扯得亂七八糟:“不就是一支破筆嗎?有什麼好稀奇的?如果鬼奴近不了吳所謂,但是,人總是可以靠近的……他又不是什麼刀槍不入的銅牆鐵壁,當初老A綁了他,不就分分鐘差點殺了他嗎?”

他咔擦一聲將畫筆折斷,冷笑一聲:“我今天不殺他是因為他還有用處!否則,一百個吳所謂也死在我槍下了。”

雍正後退一步,一聲不吭。

搶救室的大門開了,又關上。直到快傍晚,醫生才緩緩出來。

受德急忙迎上去:“醫生,她怎樣了?”

醫生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聲音沉重:“生命危險是暫時沒有了,可是,病人經受劇烈撞擊,氣血上湧,成了腦溢血,估計三兩個月都起不來……”

受德不敢置信:“這是不是就是植物人?”

“植物人倒不至於,但是,有癱瘓或者偏癱的可能。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如果有什麼感染,也會導致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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