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藍色套裝,顯得非常精明幹練。真是不難想象,以她的身高,再瘦二十斤,那可真就是絕色佳人了。

“小吳,你們怎麼搬到這裡了?”

吳所謂如夢初醒:“一個朋友全家出國了,暫時把房子借給我們一年。”

“真是不錯。”

他上下打量大吉:“你怎麼瘦得這麼快?”

“我嚴格按照老中醫的單子禁食,每週都有兩天除了水什麼都不吃。加上工作很忙,就瘦得更快了。”

“對了,大吉,我一直沒問你,到底做什麼工作的?”

“景觀園林設計。”

“收入如何?”

“還行。今年加上年終獎,應該能到十五萬,明年可能更多一些。”

吳所謂大讚:“這麼能幹?”

蘇大吉嫣然一笑:“總得好好養活自己,不是嗎?”

吳所謂者才注意到她手裡還提著一個大袋子,裡面裝了許多食物,還有一瓶紅酒。很顯然,蘇大吉一直以為他和紂王很窮,不想增加他倆的負擔。

“真是的,我們請你吃飯,你還買這麼多東西幹嘛?都弄顛倒了。”

“順路就買了點。”

吳所謂急忙把袋子接過,非常熱情地將她請進去。

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的紂王頭也不抬,只隨口一句:“大吉來了,請坐。”

大吉客客氣氣道謝。

紂王隨手倒一杯紅酒:“大吉,來一杯嗎?”

“呵,大白天就開始喝酒嗎?”

聽得這話,滿不經意地紂王忽然抬起頭,死死盯著蘇大吉,他的反應跟吳所謂截然不同,他滿臉驚詫,十分迷惑,彷彿瞪著一個陌生人。

蘇大吉不由得摸了摸臉,“汗,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紂王嗖地站起身來。

那表情跟之前看到冰冰真是一模一樣。

吳所謂早有防備,一把拉住他:“受德,老毛病又犯了?”

紂王這次倒沒有衝動,只是看了蘇大吉好幾眼,伸手端起酒杯,一口氣將一大杯紅酒喝得精光,然後,搖搖頭,“我今天怎麼老是眼花?看誰都覺得面熟……”

吳所謂立即轉移話題:“大吉,我來給你打下手。”

大吉跟著吳所謂來到廚房,這才低聲問:“我怎麼老覺得受德看起來怪怪的?”

吳所謂指了指腦袋:“他一向有點神經質。”

大吉很惋惜:“怎麼會?那麼仗義的一個老兄,怎會神經質?”

吳所謂嘆道:“可不是嗎?據說是他出生時,缺氧窒息影響了智力發育……呃,別看他人魔狗樣的,就是因為這毛病,一直找不到工作,基本生活都沒法自理,長期都靠我養著。”

蘇大吉很同情,爽快地問:“你們錢夠嗎?要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先借你們,上次金不換把我的錢連本帶息還了,我暫時用不上……”

“不用不用。”

“你們對我有相救之恩,無須客氣。”

吳所謂只好扯謊:“我畫漫畫也能掙點錢,雖說不寬裕,可餬口是足夠的。”

“小吳,你可真是義氣,能對朋友這麼不離不棄。要知道,現在人太自私了,別說是朋友,就算是手足親人,也不見得能這麼白白付出。”

吳所謂聽得這讚譽之詞,簡直大汗淋漓,紂王可不是依靠自己養活的,事實上,就連這十萬塊,也是紂王自己掙來的。

可是,他不敢跟蘇大吉解釋,只是支支吾吾應著。

“對了,金不換這人渣還找你麻煩沒有?”

“沒有。把錢還了後,他再也沒有騷擾過我了。”

蘇大吉手腳麻利,很快,一大桌子菜就擺好了。

四個冷盤,四個熱菜,品種豐富,色香味俱全。

吳所謂大讚:“大吉,真看不出你手藝這麼好。現代女孩子很矯情,動不動就說自己從來不幹家務不會做飯,顯得多麼公主多麼嬌貴似的,可你卻樣樣都會……”

蘇大吉笑微微的:“你可別誇我,其實,我也不愛做飯,只不過我母親死得早,一切都要靠自己,不做飯就沒得吃,久而久之,倒練出了一點手藝。要是可以偷懶,我也是不會做的。”

她親手倒了三杯紅酒,先端著一杯舉起來:“小吳、受德,自從遇見你們倆,我就轉運了,這運氣肯定是你倆帶給我的,謝謝你們,我先幹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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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喝一口,白皙的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紅暈。

紂王默然一口幹了。

吳所謂笑嘻嘻的:“都是老熟人了,也別客氣了,吃菜,吃菜。”

蘇大吉的手藝不是一般好,而是非常好,吳所謂去大飯店大吃大喝的經驗有限,但覺這一桌子菜可比早前的自助餐和江江好請的焦皮肘子好吃多了。

他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大吉,你要是常常來給我們改善生活就好了。”

“呵呵,你們要是歡迎,以後我休息時,可以常常來做給你們吃。”

紂王卻一言不發,只是悶頭吃喝。

好幾次,吳所謂偷偷觀察他時,發現他都在不經意地打量蘇大吉,那目光非常可疑,彷彿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總體來說,這是一頓非常愉快的午餐。

飯後,蘇大吉自告奮勇洗碗,吳所謂實在是不好意思,立即攬下了這活兒。

只剩下蘇大吉和紂王兩兩相對,一下就冷場了。

紂王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裡還習慣性地舉著酒杯,自從到了江江好家裡後,他就愛上了紅酒,而江江好的酒窖裡,每天以一瓶紅酒的速度在遞減,吳所謂估計,等江江好一家人從夏威夷回來後,酒窖裡的酒估計就該歇菜了。

紂王舉杯要喝時,蘇大吉開口了,聲音柔和:“喝多了,對肝腎不好。”

他不自禁地將杯子放在一邊,清了清嗓子,可聲音非常不自在:“大吉,你一個人辛苦嗎?”

蘇大吉一怔。

這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縱然是當初的金無望,也從來沒有說過這話。

她茫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立即又放下,有些手足無措。

紂王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轉移目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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