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爆竹聲聲,震耳欲聾,沖天的煙火令整個城市都彌散著一股濃郁的火藥味道。

金氏老宅,卻一片死寂。

星光都很暗淡,那一夜,一直下著雨夾雪,天氣非常冷。

翡翠堂顯得更是破敗了,在暗夜裡,黑黢黢的,就像是一個頹廢的破落戶。

唯有寒玉床孤零零的躺在原地,但是,上面一大層落葉,塵埃。自從連續有人臉上長黑毛之後,就連巡邏保全都不敢靠近這裡,甚至於一些小偷偶爾竄入,也不敢輕舉妄動。

價值連城的寶物成了一個瘟災的發源地。

因為除夕夜,就連巡邏隊都早已放假解散了。

老宅,就更是陰氣森森。

此時,金無望距離這玩意也一直保持著三米遠的距離。

他不敢靠近。

甚至偶爾伸手摸摸臉,不經意地恐懼——要是臉上長毛了,縱然是不可一世的老A也分分鐘完蛋了。

他很想把這個災物搬去扔掉,但是,又不敢。

他開啟手機,影片上是春晚直播。

他看到吳所謂和紂王站在臺上,拿著話筒,侃侃而談……他並不甘心他倆說了些什麼,只確定:他倆此刻絕對不會出現在金氏老宅。

但是,金銀子,依舊毫無下落。

好像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完全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他知道,那不會是錯覺。

他要查出暗中幫助金銀子和金婷婷的到底是誰?

良久,他走出翡翠堂。

小樹林前面的空地上停著一輛挖掘機,開挖掘機的是一名退役特工,也是他高薪聘來的專業人士之一,精通定向爆破和各種挖掘——通俗易懂地說,這人曾經是個盜墓賊,據說,曾經參加過一次地下非常著名的盜墓活動。

後來,因怕警方通緝,隱姓埋名,做了保鏢。

金無望以百萬年薪聘請他,所以,大年三十,他也敬業地呆在這裡。

金無望叫他:“大雄,準備好了嗎?”

“可以開始了。”

金無望後退一步,大雄立即開動了挖掘機。

轟隆隆的聲音,徹底被爆竹聲聲湮沒。

早已被砍倒的樹木,泥土,碎石,紛紛隨著挖掘機的巨大鉗子飛舞,逐漸地,地上很快一個大坑。

金無望站在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但是,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

三個小時之後,小樹林已經被開了一大半,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大雄非常疲憊:“金少,還要繼續嗎?”

金無望看了看四周,“明晚繼續吧。”

這一次,他並不著急。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半個月時間,挖掘機足以把整個金氏老宅翻一遍。

走出金氏老宅大門,他隨手將滿身泥土的大衣脫下來,仍在車上。

此時,已經夜深,焰火爆竹聲逐漸地稀疏。

他驅車到了半路,又換了方向。

躡手躡腳上樓,在門前站定,按門鈴。

屋裡人彷彿已經睡熟了,但是,他並不罷休,一直按門鈴。

終於,門開了。

他閃身進去,“大吉,你還好嗎?”

蘇大吉衣服整齊,但睡眼惺忪,只是淡淡地看著他:“金少這麼深更半夜地不陪著家人過年,卻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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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在沙發上坐了:“冰冰回孃家過年了,我孤家寡人,徹夜難眠,也沒有知心朋友,只想到你這裡來坐一坐。”

蘇大吉倒一杯熱茶給他。

他忽然將她摟住,聲音熱切:“大吉,我們和好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離婚娶你,我保證……”

他的力氣很大,而且嘴裡有些微酒氣。

擁抱的時候,是強制性的,彷彿今晚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怕的不是男人喝醉,而是男人裝醉。

真的醉了,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可是,裝醉的男人,就很可怕了。

蘇大吉本想推開他,可是,剛一用力,卻心念一轉,轉而,抱住了他的脖子。

手,輕輕撫摸他的脖子,背脊,然後,停留……那是人體的穴位,她記得學習時,老師曾說,按中了某個穴位,哪怕一條壯牛也會當即癱軟。

但是,她沒按準。

她也沒打算讓他癱軟。

金無望分明感覺到了她的主動,頓時欣喜若狂,雙臂更是用力:“大吉,大吉……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言辭之間,手已經伸到她的衣服裡。

可是,她將他的手捏住。

“金少……”

也許是這溫柔如水的聲音,他的力道小了一點。

“金少,我答應你……可是,我也有條件……”

他問:“你有什麼條件?”

她依偎在他懷裡,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燈光下,這張臉極其瘦削,憔悴,很顯然,這段時間他很不好過——也正因此,讓他看起來顯出陰險——就像影視劇裡的大反派。

從英俊小生到大反派——有沒有人曾告訴你,一個人太瘦了的話,看起來是很猥瑣的?

尤其,這個人的嘴裡噴出一股臭氣。

估計是抽菸喝酒熬夜所致——他的口氣很臭。

再帥的男人,一口臭,就LOW到爆。

可是,這時候,判斷形勢,她不想跟他硬拼。

她強行忍住這種噁心的感覺,依舊溫柔輕撫他的面容,“你變得好憔悴……”

他從她清澈的明眸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時間,居然有點激動,彷彿初戀時光重現——縱然分手之後,他對她也一直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好感,也曾戀戀不忘。

現在,她聲音溫柔,如此關切,一掃昔日的冷冰冰。

他受寵若驚:“大吉,你真的肯原諒我了?”

“唉!”

她幽幽嘆息:“我原不原諒你有什麼干係呢?不過,你為什麼會把婚姻生活過成這樣?難道那女人對你真的一點關切也沒有?”

她聲音裡,分明的妒忌。

金無望欣喜:“別理她,反正我也不在乎她關不關心我。大吉,我跟她離婚最多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你相信我,等不了多久了。”

她倚靠在他胸口。

他忽然覺得時光靜謐,就像當初校園裡白衣黑裙的清純女孩。

內心的躁動更是加劇,隱隱地,帶著一點武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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