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火鍋邊一坐下，吳所謂渾身的寒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深呼吸一口，大讚：“我這一輩子簡直從未嗅到火鍋如此香過。”
“那就多吃點。小吳吃，受德，你也別客氣……”
二人自然沒有客氣。
那是本市最好最豪華的一家火鍋店，味道棒棒地，加上二人早已飢寒交迫，這一頓，簡直狼吞虎嚥，直到撐得受不了，吳所謂才扶牆而立，笑嘻嘻的：“好了，楊姐，現在隨時可以以身相許了。”
楊姐笑道：“你倆最近有什麼打算？”
二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有一間畫廊生意雖然清淡了不少，但是，尚能盈利，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但是，小吳一個人便已經足夠。受德，你呢？”
受德搖搖頭。
楊姐單刀直入：“我總覺得你這人，本領是有的，但是，太宅了，也太不追名逐利了，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傷心過往，以至於如此消極頹廢，看破紅塵的架勢。可是，你要知道，人活在這世界上，就得遵循達爾文優勝劣汰的規律，名利場就是這樣，不是你踩倒我，就是我壓倒你。就算你不爭不鬥，可也不保證就能獨善其身。比如金無望吧，過去也算你們的朋友，你們沒少給他幫忙吧？結果呢，說翻臉，就翻臉，你們就沒想過其中的原因嗎？”
“……”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倆沒勢力，人家覺得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蒼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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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所謂苦笑一聲，楊姐真是說的太對了。
“有一句話說得對，如果你做了幾十年的好人，依然窮困潦倒，就趕緊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做個彪悍犀利的流氓吧。什麼仁義禮智信，一輩子不到三萬天，為了走得更遠，請馬上格式化猶豫，格式化良心！”
真是醍醐灌頂。
“為什麼金無望可以肆無忌憚欺負你們？就因為你們是君子，而他是小人！這世界上，往往是小人當道！”
楊姐侃侃而談：“上一次我的公司之所以無法上市，不就是金無望和正永這廝聯手作梗嗎？我和他們，可以算有大仇，這一次，你倆要是願意，我們不妨聯手。”
吳所謂大叫一聲：“我點一萬個贊！”
紂王也點了點頭。
楊姐見他終於點頭，大喜：“受德，你自己有什麼打算嗎？”
“有！”
吳所謂好生意外，這廝什麼時候都打算好了？
“有一次，我問小吳，什麼路徑能在現代社會最快成名，小吳說，是娛樂圈。”
楊姐很意外：“莫非你想進入娛樂圈做明星？”
“不！”
“那是什麼？”
“我想寫書。”
“寫書？”
“對。”
楊姐非常意外，卻還是聽得很仔細：“對了，說道寫書，我有次無意中看到一個新聞，說某個網路大神，年收入過億，其圖書帶來的增值，漫畫、手遊什麼的，價值過十億，看來，這也是一個巨大的產業鏈了。不過，受德，你寫書，如何保證自己能紅？這個我可是沒什麼經驗……”
紂王老神在在：“我會給你一個詳細的計劃書。”
“那行。我就靜候佳音了。”
臨別時，楊姐說：“對了，我差點忘記一個重要事情。我名下有幾十套房子，我都記不清楚那些房子究竟分佈在什麼地方，都是老管家在打理，我讓他隨便找一套市中心的公寓給你們先安頓下來，畢竟，市中心生活更方便一點。”
吳所謂由衷地：“以身相許也沒法報答啊。”
楊姐哈哈大笑：“先別急著謝謝我，我也是資本家，跟你們合作，也是為了追逐利益。”
一週後，楊姐和二人在約定的茶樓見面，一聽完受德的闡述，頓時大感興趣。
她興致勃勃地盯著紂王：“好啊，受德，你這計劃做得如此詳細，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就連我這外行也完全明白可操作性了。”
“還得勞駕楊姐多多幫忙。”
吳所謂也笑道：“受德，我都不知道你如此精通這一行了。”
紂王淡定自若：“沒啥，天天在龍空逛一逛，想不精通都困難。”
“……”
楊姐從頭到腳打量他，但見他今日特意換了一身定製西裝，藍色襯衣，徹徹底底一副男模一般的好身材，更重要的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優雅貴族範兒。
“老天，你比起那個什麼冒牌貨的愛新覺羅王爺，簡直就像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皇帝。”
吳所謂笑嘻嘻的：“他本來就是真正的皇帝。”
“好好好！我立即把你給包裝成真正的暢銷書皇帝。受德，你等著瞧，不出兩個月，你便大紅大紫。”
“謝謝楊姐。”
“小吳，你也不要落下了，你和受德雙劍合璧，絕對是最好的搭檔。”
“哈哈，那就得多多拜託楊姐了。”
“沒問題，我先給你們成立一個公司，搭配一個團隊，你倆就主要負責創作，其他別的事情都不管了。現在最熱門的詞怎麼說？大IP，對！就是大IP！我會把你們倆包裝成超級暢銷大IP……”
吳所謂由衷地：“太謝謝楊姐了，本來，我還以為你不會支援我們的。”
楊姐爽朗大笑：“實不相瞞，這兩年經濟很不景氣，除了金融、房地產之類的，無論投資什麼都是虧損。實業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我們也不敢胡亂投資。據說，去年風投投資出去的錢，幾乎絕大部分都是虧損。炒股吧，你們也知道，股票這玩意，本質上就跟傳銷一樣，壓根就不生產財富，只是財富的一次再分配，不是從這個人手裡流轉到那個人手裡，就是從那個人手裡流傳到另一個人手裡……擊鼓傳花，最後，大部分人都是輸家。我炒股也沒什麼興趣，也正愁找好的投資渠道，不然，錢一直就閒著，資金無處可去，現在好了，我看好這個專案，你倆把一切都交給我好了！”
送走楊姐，吳所謂長噓一口氣：“受德，你怎會萌生寫小說的念頭？”
紂王雲淡風輕：“你不覺得做戲子更沒勁嗎？反正這社會行行都能出狀元，與其在烏七八糟的娛樂圈混，不如混個什麼網文頂級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