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如果你們不死，我必將後患無窮。不過，你們分明蹦躂不了多久了。哈哈哈，無論過程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死的必然是你們。而我，依舊好好地活著。哈哈哈，罷了罷了，這一次，損失雖然較大，也當是練手而已……”
就像一場戰爭，無論交戰雙方廝殺得多麼慘烈，最後，總要分出一個勝負。
戰勝的一方，縱然死傷無數，但是，贏了就是贏了。
吳所謂淡淡地：“老鬼，你自認為自己已經贏了？”
金銀子囂張大笑：“不然你以為呢？小吳，你該不會以為你們倆還能活著走出這片陵墓吧？不信，你抬腳試一試，你還能走出幾步？”
吳所謂沒有抬腳，也沒有嘗試。
他只是一直迎著火紅的朝陽，看著那一輪紅日一點點的往天空升上去。
晨風吹來，吹動了這焦黑翻開土地上的腥味。
那是草根的味道。
那是草葉的味道。
那是無數腐爛的葉子和樹根的味道。
但是，已經不再有濃郁的死屍的味道。
公墓和亂墳崗最大的不同便在於：這裡的陵墓裡本質上安葬的是骨灰盒，裡面，並非一具一具完整的骷髏白骨，而是一點點骨灰。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會知道：火葬之後，裝在骨灰盒裡的其實只有一部分，而且是少少的一部分。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
也就是說，火葬結束的那一刻起，人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所謂的白骨累累，那是不存在的。
金銀子所驅逐的鬼奴，一個很關鍵的要素便必須是：完整的屍體，完整的骷髏。
所以，早前他的萬人坑和亂葬崗裡的鬼奴戰鬥力要強悍許多倍。
但基地被搗毀之後，他只能依託這個陵墓，而陵墓裡基本上全部是骨灰，能驅動起來的，充其量就是湊數的鬼奴。
鬼草的戰鬥力，也要大打折扣。
如此一支拼湊起來的隊伍，縱然不說是烏合之眾，但是，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陰兵。
當吳所謂輕而易舉殺掉CC等鬼奴的時候，便明白這個道理了。
所以，他才能從重重的迷霧裡衝出來。
不然，上萬的亡靈包圍圈，一個大活人豈能有突圍的機會？
可是，就算是這突圍，也耗盡了他全部的心血。
事實上，他的心血，早於和金小明等人作戰時就開始衰竭了。
畢竟，金小明才是真正的嫡系，老鬼的武器。
現在，他也滿不在乎。
“哈哈，小吳，你真的不抬腳試一試？或者，你知道自己馬上要嗝屁了，所以，連試一試也不敢了？哈哈，你根本沒法活著走下這座山林了。”
他淡淡一笑：“老鬼，我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想過要活著下山。”
不止他，雍正一號，姬滿一號，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雍正一號，姬滿一號，真的就永遠留在這裡了。
“哈哈，這麼說來，你是鐵了心要和雍正一號他們永遠在一起了？”
“只要能讓你死，和誰在一起都不重要。”
“這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是不死不滅的。你們已經殺了我那麼多次，我還穩穩站在這裡，不就是最明顯的事實嗎？”
“你不死不滅，是因為始終沒有人砍下你的頭。”
金銀子咦了一聲：“你以為砍了我的頭，我就死了？”
“沒錯！砍了你的頭，你就永不再來了。”
“哈哈，荒謬！簡直是荒謬！”
吳所謂還是淡淡地：“所有的鬼奴都一樣。只要爆了他們的頭，他們就永無再生之理。金銀子，你本質上也是一名鬼！鬼中之王。你之所以能驅使那些鬼奴，就在於你控制了他們的頭顱……”
“編！繼續編吧！”
“這不是編，這是事實。當我在萬人坑裡第一次見到你的女婿就明白了。你砍掉了你女兒和女婿的頭顱，又砍掉了金無望的頭，然後，還有CC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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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話的，是帝辛。
他也十分平淡。
他也一直迎著太陽的方向。
“金銀子，你的死穴在於你的頭！就像CC他們，因為失去了頭顱，一直受制於你，永遠沒有獲得重生的機會，最後，徹底煙消雲散了……”
換頭術，換頭術。
一個人是否生存的標誌是大腦的存活。
同樣，一個人是否最終的死亡——那得看腦部是否死亡。
腦死亡，才能給予死亡證書。
所以，早期醫學科技不那麼發達的時候，人類為了長生不老，想到的辦法便是將自己的大腦換到一個健康的新的身體上面。
大腦，是人體的中樞部分，大腦，是人體最關鍵最聰明的部分。
本質上，大腦便是人類的晶片。
只要晶片在，載體可以隨意更換。
“你帶走了CC的頭顱，原本是可以讓他復活的，但是，你為了驅使他，你徹徹底底爆掉了他的頭，讓他成為你的鬼奴。金無望是你的孫子，你也同樣爆掉了他的頭，讓他以無頭屍體的鬼奴形狀為你賣命……所以，金銀子，只要砍掉你的頭，你就徹底死了！”
金銀子連聲冷笑：“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商紂王，你休要自欺欺人了。”
帝辛沒有回答他。
是不是自欺欺人，自己心中有數。
“他們徹底死亡，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普通人！無論他們有沒有頭顱，他們都會死！”
金銀子悠悠然的：“地球上的70億人口中，絕大部分都是全屍而死，他們的頭顱好端端留在他們的脖子上面，他們可沒有復活，是吧？我之所以能長生不死，是因為我本來就和他們不同！別說沒有頭顱，我就算是化為粉末，也能頃刻間重生。再說，這天下有誰能砍下我的頭？有誰可以爆掉我的頭？就憑藉你們二人？”
帝辛不答。
帝辛只是揚起拳頭看了看遠方。
遠方。
朝陽。
太陽真的才是地球最最徹底的主宰。
花草樹木，海洋水流，動物植物，包括人類。
可以想象，若是沒有太陽，整個地球上將不會再有任何的生命，地球也會徹徹底底成為一個死球。
地球人，全賴太陽而活，可是，卻不知感恩，還一味地互相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