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連在時間長河裡遊走的機會也不會有了。

那是真正的死亡的到來。

“……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渺小的人類,卑瑣的人類,你們本就不該再次出生,不周山之戰後,地球上就不該再有人類的存在了……你們這些爬蟲一般的東西,哈哈哈,你們自以為有了靠山就肆無忌憚?你們錯了,你們從來都是礦奴的命運,是被消滅的物件……也罷,以後,就讓地球重新歸於平靜吧,哈哈哈……”

大手,撥弄著風,一徑地要將這世界吞噬。

偏偏夕陽一直不肯消失,在長滿了黑毛的金邊裡一直探出頭,冷冷地看著這個妖孽橫行的世界。

吳所謂感覺到了那夕陽的方向,好幾次要睜眼看看,可是,每一次眼皮剛動一下,就能感覺到貼著眼皮飛過的樹葉,針扎一般,到後來,他根本不敢抬眼皮,甚至連眼皮都已經麻木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瞎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沒法睜開眼睛了。

可是,他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他依舊逆風,向著高臺的地方邁動。

每走一步,就像行走了一萬裡。

高臺,彷彿成了無法抵達的西天。

“商紂王……你去死吧……哈哈哈,你去死吧……你竟敢對抗本座!你竟敢向本座示威……本座要讓你屍骨無存……”

吳所謂停下腳步。

夕陽,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他聽到長劍發出的刷刷的聲音——那是帝辛的佩劍。

是帝辛須臾不離的那把寶劍。

他不知道這寶劍抵達了何處,也不知道帝辛到底是不是最後的掙扎。

他只是想,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身為地球人的悲哀。

星空浩瀚,無邊無際。

僅僅銀河系便有多達幾千億顆星球。

相較之下,人類是多麼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可是,以前,包括他吳所謂在內的地球人基本上都不知道這樣的事實,還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萬物的主宰,放肆地為所欲為。

人類,之所以比豬牛羊的地位高,無非是因為那是造物主按照自己的樣式所創造而已,否則,與牛馬何異?

可笑人類茫然無知,還唯我獨尊,尤其是一些豪強霸道者,一旦統治了一群人,便想統治一個世界,甚至是全部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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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許多人並不相信神的存在,因為,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連神蹟都沒有見過。

他們只相信金錢或者權勢。

人類固然很渺小,在浩瀚宇宙中甚至連微小的塵埃一般。可是,吳所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麼比魯星人呢?比魯星人算什麼?他們在宇宙中又是處於什麼樣的地位?

他們,就是整個宇宙的主宰了嗎?

那浩瀚無邊的星球,全部都是他們的領域?

他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們所使用的飛行器,都是超光速?或者,遠遠在光速之上?甚至是光速的許多倍?

如果是光速的許多倍,那麼,豈不是在整個宇宙中也來去自如?

相比之下,地球人,或者說,自己和帝辛,和他們的差距那麼大,大得就像是一個人和一隻雞或者一個人和一隻蚊子。

就像此時風裡傳來的殘酷而快意的咆哮:“別徒勞無功了!本座殺死你們,簡直就像踩死一群螞蟻……”

死亡,已經開始。

桑林,已經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墓。

文武大臣,鎧甲士兵。

他們已經不再有任何逃命 餘地。

他們只能就地等死。

“哈哈哈……商紂王,這些全都是你的殉葬品……你看本座對你多好,讓這麼多人陪著你一起死,哈哈哈,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對於大神來說,殺一個人或者兩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必揹負任何的譴責。就像人類殺一隻雞,你會要什麼理由?雞又如何來譴責你?

也許,無數的雞都在譴責人類,可是,人類不知道,也不在乎。

就像人類總覺得毒蛇猛獸傷人,就壞透了,必須除掉。

可是,人類有權利存活,為何毒蛇猛獸就沒有權利活著?

人類可以肆意誅殺毒蛇猛獸馬牛羊,那毒蛇猛獸為何不能誅殺人類?

可是,你不能講這樣的道理。

不能講道理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豬牛羊毒蛇猛獸的戰鬥力不如人類,智商不如人類。

一句話,力不如人你就該死。

在大神眼中,人類的地位如何不是這樣?

在大神眼中,人類的地位可能就跟豬牛羊似的,要打要殺,何須過問你等意見?

就算要殺你滅你,你又怎樣?

就算大規模的殺戮,你又如何?

如果老鼠蚊子能說話,他們一定會大力控訴人類大規模的滅鼠、滅蚊活動,認為那簡直是慘無人道喪心病狂的不公平舉動。

可是,這抗議有用麼?

人類聽了只會覺得荒謬可笑吧?

殊不知在大神們眼裡,人類的反抗同樣也是荒謬可笑,不值一提的。

全宇宙都一樣,強者才有話語權。

所謂的仁慈大度,憐憫寬厚,以德報怨、忍讓剋制……分明是你必須站到了一個高度,藐視眾生之後,才有權利說這樣的話。

否則,你無非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可憐蟲而已。

越是奴隸,越是勸說別人忍讓忍讓再忍讓。

因為,不忍讓你能如何呢?

不忍讓,你就得死。

反抗,你也得死。

吳所謂不想死。

吳所謂更不想灰飛煙滅。

因為他還想回到21世紀的成都吃串串。

吳所謂再次逆風奔跑。

風,一直從前後左右追著他,彷彿要將他撕為碎片。

但是,他不在乎。

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早就死了,反正現在奔跑的只是靈魂,就算再死一次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甚至忽略了即將活活窒息般的痛苦,一直一直往同一個方向奔跑。

獰笑,更加肆無忌憚。

屠殺,就像是一場表演。

無形的一隻魔手,好像在把屠殺當成一場久違的遊戲。

“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幾億年沒有這麼痛快了……這奇怪的地球,這複雜的地球,這最適合螻蟻生活的地球……哈哈,本座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們這些螻蟻般的人類又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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