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愣住了?小博你還真是喜歡發呆啊,快點把褲子穿上。”晁樂兒將那條褲子塞到了宋文博的手裡。

才剛認識沒多久,就叫小博這麼親暱的稱呼,雖然很不自在,但這多少幫他更快地產生了點歸屬感,晁樂兒的面目似乎愈發變得溫暖親切。

宋文博揉了揉手中的褲子,是用很綿密細膩的布料製成的,沒有什麼獨特的設計,也算不上拉風,但穿起來肯定很舒服,是那種簡單實用,而且永遠不會顯得老土的經典款。

他不好意思在晁樂兒面前穿褲子,因此抱著被子灰溜溜地鑽進了廁所,廁所的門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透過玻璃能隱約看到有人影在外面晃動,應該是晁樂兒在外面等著。

雙馬尾紮成的小揪揪隨著步伐一跳一跳,看起來十分可愛,就像鄰家的小妹妹,跟在大哥哥後面柔聲要糖吃的那種。

宋文博三兩下穿上了褲子,隨便打了個扣就走出去說道:“我穿好了,現在就去工作吧。”

在這裡白吃白住,過的那麼悠閒滋潤,他可得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幹勁來回報才行,人不工作是會失去生活信念的。

晁樂兒抓住了他的手腕,將蠢蠢欲動的宋文博按到原位:“工作的事不用著急,收容所那麼多員工在,目前還沒有特別需要你出力的崗位,在這之前,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儀容儀表弄好吧,你看這褲子後面都皺了。”

沒等宋文博講話,晁樂兒就自作主張地在他屁股上拍打了兩下,細心地將每個褶皺抻開,還幫忙繫上了腰帶。

他的臉都要紅透了,感覺血氣能衝破腦殼形成一場微型火山噴發,這丫頭怎麼完全不見外啊,連避嫌都不知道,動手動腳的程度堪比他那嘮叨的老媽。

宋文博咬咬牙,羞澀地轉過身說道:“隊長,以後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了,不勞煩你動手。”

晁樂兒只是對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用叫我隊長,太見外了,以後叫我樂兒就好,體恤下屬是我應盡的職責啊。”

“好的隊長,謝謝隊長。”

“……”

這位新來的下屬真是個害羞怪,明明是男孩子,竟然可以臉紅成這樣,和柴嘉怡完全是兩個極端啊。

面對這種內向型下屬,晁樂兒要做的就是表現的更為活潑,努力將他帶入到這個集體中,臨出門時,她關切地提醒道:“馬上要去地下的獨立收容區進行日常巡查和整理資料,以防萬一,你的槍帶好了嗎?”

宋文博驚叫道:“啊!忘記了!”

然後一頭鑽回到屋子裡,說實話他根本不記得昨晚把槍放在哪裡了,伯莎現在也沒動靜,不知道是睡死了還是怎麼回事。

總不能讓晁樂兒在門口等太久,宋文博盡力地到處翻找著,小聲喊道:“伯莎,你要是聽見了就趕快出來,我有急用,拜託快點出來啊。”

外面傳來晁樂兒的聲音:“找到那把槍了嗎?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宋文博趕忙拒絕道:“不,不用了,我很快就能找到的,請稍等一下。”

他不希望太過於尋求晁樂兒的幫助,對方畢竟是個女生,應該更多地被他保護,總是這樣會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男生可是個無比好面子的生物。

宋文博急得要命,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這把槍不會是在昨天和伯莎爭鬥的時候,被踢到床底下去了吧,他彎下腰去看,果然,那把槍就躺在距床邊不遠的距離,伸手就能夠到。

“可算找到你了。”他快速地把槍掏出來,吹了下上面的灰塵,學著電視上的樣子別在腰間走了出去。

大概過去了十分鐘,然而晁樂兒還是饒有耐心地站在門口,看他出來就笑著迎上去:“趕快出發吧,早點完工就可以早點回來休息。”

有個如此善解人意的上司,該說是他三生有幸嗎?

宋文博難免有點竊喜,但這種喜悅裡還藏著某些擔憂,因為晁樂兒這個人美好的太不真實,讓他總覺得那笑容背後藏著的會是某些無法想象的陰暗秘密。

惡意揣度人不是好習慣,可這種直覺實在太過強烈,但願是他想多了吧。

宋文博搖了搖頭,跟著晁樂兒走進上鎖的偏門,那裡面是長長的螺旋狀樓梯,起初向下走的幾層還乾淨整潔,但沒幾分鐘就產生了變化,樓梯上甚至有著斑斑鏽跡,鮮紅的如同剛染上去的血液。

再回頭看時,他驚訝地發現走過的路也變成了這樣,水泥地破敗不堪,角落結滿了蛛網,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他們剛才進入的樓梯,這完全是別的地方。

他攥緊了手中的槍,問道:“隊長,這是怎麼了?”

晁樂兒倒顯得十分淡定,依然笑著說道:“放輕鬆,這就是個異次元通道,接下來可能會看到些影子,沒有攻擊力,都是上個世紀的殘影,用來嚇唬誤入的外來人員。”

即使聽到解釋,宋文博也沒辦法安心,因為這裡實在太像恐怖片中的場景,甚至能聽到遠處猙獰的嘶吼聲。

又往下走了幾層,沒有了窗戶,光線逐漸變暗,只能憑藉晁樂兒舉著的手電筒來繼續向下行走,很快,他便看到了晁樂兒所說的影子。

那是一個姿態曼妙的民國女子,濃妝豔抹,拿著立式麥克風在唱歌,手電筒的燈光晃在她臉上也沒有移動。

因為是殘影,所以宋文博和晁樂兒能看到她,卻沒辦法將手伸到上個世紀,與她產生任何真正地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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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照四周,天邊新月如鉤,回憶往事恍如夢,重尋夢境何處求,人隔千裡路悠悠,未曾遙問星已稀,請明月帶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女人在唱歌時習慣性地伸手,將鬢邊的碎髮撩到耳後去,恰巧露出白皙豐腴的手腕和上面掛著的一串紅珊瑚,別有一番富態的韻味。

宋文博正沉浸在這婉轉悠揚的歌聲裡,忽然一聲槍響,女人的眉心中彈,子彈從腦後穿出去,噴射出大量血液,濺紅了一整面牆。

女人立刻像個抽空了內裡棉花的布娃娃,軟踏踏地倒在地上,眼中充滿詫異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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