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又要被驗證了嗎？
晁樂兒急切地喊道：“是誰？臨濱中學死的學生，叫什麼名字？”
王飛躍答道：“警局第一時間將死者的DNA與公安系統的資料庫相比對，已經確定了兩名死者的身份，一個叫黃卉，一個叫蔣亦，都是初中二年級四班的學生。”
就是經常欺負邵小霜那三個人中的兩名，怪不得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堵到她們，原來早在學校就遇害了，今晚見到邵小霜神情古怪，難道這件事和她有關係嗎？
不可能啊，邵小霜那身子骨瘦弱得很，如果有本事反抗，也不至於一直被欺負到現在，怎麼可能有勇氣殺人分屍。
如果只是普通的命案，王飛躍是不會聯絡她的，這也就說明這起案件也可能和異常有關，晁樂兒很難再保持冷靜，喘著粗氣問道：“王處長，這個案子可有什麼古怪？”
王飛躍頓了一下，說道：“我調出了這所學校的監控錄影，裡面……嗯，還是等你親自來看吧，我現在下了命令，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看過這個錄影。”
“好。”晁樂兒在大道上一個急剎調轉了車頭，朝著臨濱中學的方向開過去。
到達學校時已經是深夜，天色黑的徹底，碰巧學校這邊的路燈還壞了，所有警員一齊拿著手電筒在操場四周的草坪裡翻找著剩餘的屍塊，無數慘白的燈光在黑暗中亂晃，營造出悽清的景象。
晚上天冷風大，涼風吹的宋文博立起了衣領，縮著身子往前走，因為看不清路加上太過於恐懼，一路上磕磕絆絆差點摔倒，多虧了晁樂兒和阿巖兩個人拽著，不然早就掛彩了。
這事來的突然，晁樂兒沒法送阿巖回收容所，只好帶著她一起過來，反正只要戴著口罩，她瞧起來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而且畢竟她是裂口女亞種，和人類的感官不同，在尋找屍體這方面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在走入學校大門前，晁樂兒把阿巖拉到身後，千叮嚀萬囑咐：“待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千萬不要把口罩摘下來，萬一被哪個人類看到了，我還要費力氣去消除記憶，幫幫忙，別給我添麻煩了好嗎？”
阿巖乖巧地點點頭：“放心吧，我也不想在這幫臭男人面前露臉，他們的叫聲太難聽了。”
在晁樂兒面前裝的十分聽話懂事，等晁樂兒轉過頭去，她就開始對宋文博使威風：“你這小子又膽小又沒本事，要是遇到了危險記得往我身後躲啊，我保護你，你要是死了就沒人教我打遊戲了。”
聽起來怪怪的，但總歸是好話，宋文博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說道：“謝謝，不過我都是成年人了，用不著你一個小女孩來保護，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啦。”
阿巖煩躁地打掉他的手：“哎呦，你這個人怎麼不聽勸呢，我說什麼你就乖乖聽著，我可是裂口女誒，雖然沒有人家正版那麼威風，但也比你區區人類厲害多了！”
她生起來，就站在原地直跺腳，看起來滑稽又可愛，還指著宋文博喊道：“不許摸我的腦袋，會長不高的！”
宋文博不想和她吵嘴，便應允道：“好的我的小祖宗，都聽你的。”
阿巖這才轉過身跟著晁樂兒走進了大門，剛一進去就被王飛躍給盯住了，那人平日裡總是憨厚的笑著，但遇到這種慘案也笑不出了，愁容滿面地塞過來幾個手電筒。
宋文博藉著這點光亮，總算看清了腳底下的道路，上面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應該是搬運屍塊時留下的。
王飛躍見她們還帶著個小孩，忍不住說道：“這種案子帶小孩來能行嗎？就算是收容所的工作人員，見到這樣的場面也難免會留下心理陰影，讓她回車裡去等著吧。”
莫名其妙被一個人類看輕，阿巖剛想反駁，就被晁樂兒捂著嘴巴推到了後面去：“沒關係，她是收容所的老人了，這種場面見得多，不會有問題的。”
王飛躍很信任晁樂兒，對她說的話毫無疑問，便帶著他們直奔能播放監控錄影的房間。
路上經過幾個在整理屍塊的警察和法醫，宋文博一個不經意間，看到大黑塑料袋子裡裝的那些血肉模糊的東西，胃部有劇烈反應，乾嘔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白天還活的好好的兩個女生，晚上就死的如此慘，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到底是誰幹的，這也太造孽了。
宋文博突然問道：“隊長，這些東西今晚能清理乾淨嗎？明天是不是要封校？”
晁樂兒果決地答道：“不能讓這件事的影響繼續擴大，今晚必須收集好所有證據並清理乾淨現場，明天學生們要照常上學，最好也控制一下輿論，過了這段時間就沒人再會提及了。”
宋文博沉思著低下頭，想必如果他沒有被迫加入收容所，這些事情都不會被他所知，他依然每晚躺在公寓的屋子裡悠悠睡去，就好像全世界都這麼美好平靜。
而如今生活終於被撕裂開，露出了血淋淋的一角，這些每天都在發生的現實，反倒看上去很不真實。
在王飛躍熟練的操作下，登陸到學校的影片儲存伺服器，這所中學各位置的監控錄影就都呈現在眼前，黃卉她們今晚的行動路線全都顯露無疑。
晁樂兒和宋文博站在螢幕前，眼睜睜看著她們對邵小霜施加的暴行，心裡既自責又悲憤，不知道這個小女孩以前是不是都是這樣度過的，幼小的年紀到底如何能承受的了無盡頭地辱罵和玩弄。
影片被調成了八倍速，然後在某一點上又減緩了速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黃卉她們離開後，有一個穿著透明雨衣的女生走到邵小霜面前，蹲了下來和她講話。
王飛躍在此處暫停了影片並放大，直到能差不多看清這個女生的正臉，他說道：“我已經利用資料庫調查清了她的身份，她叫洛夜楠，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在附近的一家化工廠上班，獨居於怡景園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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