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驚慌失措:“盼盼你怎麼了?”

傅盼盼罔顧父親伸來攙扶她的手,只是緊盯著邵小霜,艱難地在喘氣間隙擠出幾個字:“她……她是鬼……她會殺死我的……”

她的面部扭曲,顯然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如果雙腿還稍微剩點力氣,她都會立刻轉身逃走,可她全身都已經癱軟,剛有向後退的意思就仰著摔倒在地,瘋瘋癲癲地大喊大叫。

眼淚像開啟了閘門似的,將衣服前襟都打溼,傅盼盼的眼睛開始四處轉,尋找救命稻草,她看向父親,連滾帶爬地過去:“爸,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大叔面帶疑惑地安撫道:“盼盼別怕,她不是鬼,她是我在路上碰見的小孩,不會殺你的,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他輕輕拍打著傅盼盼的後背,卻沒能讓她安靜下來,她完全聽不進去這些話,依舊恐慌著:“不,爸爸,我會死的,像黃卉、蔣亦她們一樣,死的很慘,很慘……”

大叔打斷了她的話:“盼盼!不要這樣說,我保證你不會死的,我身為父親肯定會保護好你!”

邵小霜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大叔向她解釋道:“我女兒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嚇到你了吧,你還是先回家去吧,我會想辦法幫助她恢復過來。”

她沒有走,反而笑了起來:“有時候人之所以害怕,是因為知道自己曾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災禍會找上門來。”

大叔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邵小霜把唐橫刀從背後拿至身前:“意思就是傅盼盼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來取她性命的,她也確實將死的很慘。”

她把橫刀從刀鞘中抽出,右手持著,刀光與殺氣巧妙地融合為一體。

大叔愣住了,暫時還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小女孩會突然變成如此可怕的模樣,持刀宛如地獄修羅,原來那個奇怪的黑色包裹裡,一直裝的都是這東西嗎?

邵小霜沒給他們再講話的機會,刀刃向左橫砍,動作輕快,力達刀刃旋轉一週,利刃掃過傅盼盼垂下來的頭發絲,將黑髮整齊地截成兩段,在橫刀切到其皮肉前,她偏偏又壓著氣勢收刀,改用腳踢翻傅盼盼。

傅盼盼被這一腳的力道踢出幾米遠,身子砸爛客廳的木凳,痛的蜷縮在地半天起不來,眼淚更加洶湧地奪眶而出。

她的母親聽到聲音從臥室趕著跑過來,大叔也立刻過去擋在傅盼盼前面,指著邵小霜的鼻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邵小霜沒答話,倒是傅盼盼在後不住地磕頭,腦袋與地板撞得邦邦響,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得知你失蹤後我每天晚上都在懺悔。可是,那些事的主謀都是黃卉和蔣亦,我基本上是被迫參與的,也很少出手打你,你沒必要連我也殺死。”

“呵,”邵小霜發出冷笑,“看來你並沒有認識到錯誤,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罪,你認為在她們欺負我的時候,背著手看熱鬧不來阻攔就可以撇清責任嗎?”

傅盼盼驚恐地喊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在刀身反射出的景象中看見了自己的臉,頭上籠罩著灰黑色的霧氣,多半是幻覺,她最近總是能看到詭異的幻象,但她心裡清楚每個幻象代表的意義,譬如現在這個,代表她快死了。

邵小霜抬起刀尖:“大叔你是個好人,只要你現在立馬讓開,我便不會傷你,不然我也無法保證這把刀會砍到誰的身體上。”

看外貌只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個子初中生,居然有這麼強的武力嗎?

傅盼盼的母親不知道該怎麼辦,捂著嘴痛哭不已,大叔立在傅盼盼前面寸步不移:“不行,不管她犯過怎樣的錯,你們之間有怎樣的糾葛,她都是我的女兒,我可以讓她身體力行去贖罪,但也必須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那就沒辦法了。”邵小霜無奈地將刀收入刀鞘,將它當做棍子使,拎著打向大叔的腦側,被他用手攥住擋下。

大叔具備力量和身高優勢,但和有充分實戰經驗,腦袋裡全是殺人技巧的邵小霜還是差遠了,她幾乎是立刻借力騰空,雙腿盪到大叔的肩膀上,夾著他的脖頸死死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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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動脈受壓迫使他不得不鬆懈力氣,邵小霜便抽出刀鞘,踩著他的肩膀躍起,在空中轉身揮向他的後頸。

‘嘭——’

在傅盼盼母女兩人的觀望下,大叔暈厥倒地,邵小霜其實有刻意減弱力道,所以這下只能讓他昏迷一段時間,不會帶來太大的損傷,更危害不到性命。

現在要想殺掉傅盼盼就輕鬆多了,她用觀賞獵物的眼神看著傅盼盼,再次把鋒利的橫刀從刀鞘裡取出,緩慢地步行到這跪地的女孩面前。

傅盼盼放棄了抵抗,面無血色地任憑邵小霜用刀尖挑起她的下顎,尖銳處頂著皮膚,差一點就要刺破,這把刀附有詛咒,只要刺破皮膚就會流血不止,誰也救不回來。

但邵小霜在猶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些什麼,這難道不是她在收容所裡日思夜想的事情嗎?只要殺了傅盼盼,她的無限生命便可再延續下去,多麼美好的事!

學者的人格在講話:“傅盼盼是幫兇,確實有錯在先,但殺戮能解決問題嗎?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裁決他人,自詡為正義?毀滅了兩條鮮活的生命,你犯下的罪豈不是比她們三個大的多?”

女戰士的人格回應道:“喂,誰說過要做正義人士了,我們只不過是完成對邵小霜的諾言,從而保全我們自己的命,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何干?”

鬚髮皆白的老人指著角落裡的女孩說道:“你們別再爭吵了,我們應該聽聽主人公的意見。”

邵小霜把頭埋在雙膝間,縮成很小的一團,發出輕微的嗚咽哭聲,良久,她抬起頭:“我後悔了,我不想殺人,這……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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