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又是一嘆,可是話音未落,又搶出了一步,雙掌一出,又朝陳玄禮逼了過去,即使方才陳玄禮的天樂刀法第一刀一斬折楊,也沒有對他形成任何的震懾。

陳玄禮一時默然,天下之人沒有誰,敢在他的金刀之下放肆。當然除了,那姓木的小子,當今皇帝……

還有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此時陳玄禮的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一股淒涼之意。心中不覺暗歎,難道自己已經垂垂老矣了嗎?

人之老矣,刀之鈍矣。

這金刀,似乎全無往日的鋒利,已經不被人看在眼裡。

可能嗎?

那淒涼之意,頓生頓滅,方生方死,一起而平,不過瞬息之間而已。瞬息之後,陳玄禮那金刀的刀鋒刀氣依舊霸道,而那神秘之人,也一時不敢近陳玄禮的身。

不過,二虎相遇,必有一爭,要麼搶先機,要麼發後手。而這神秘人,一番快速的思慮之後,還是選擇了搶先機一道。霎時間,腳下一動,飛滑而去,再度逼向陳玄禮。

陳玄禮兀立在小屋之中,自巋然不動,見到人來時,金刀一橫,在空中一拋,待那金刀落在與胸齊平的位置之時,他右手食指一勾,打了一個彈指,食指在金刀刀柄的尾部端猛然一擊,那金刀嗖然而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亮眼的火花來,去勢十分的兇猛。

猶如狂龍之出淵。

“以氣御刀,好好好好!”

見刀到來時,神秘人又是一笑,聲音高亢嘹亮,絕為的興奮。

而金刀已然逼近了他的胸口之上,神秘人不敢小覷,雙掌又是在當空一拍,似乎想要故伎重施,夾住陳玄禮的金刀。可是他的雙掌剛剛拍出,還未接近金刀半分之時,他的雙掌此時居然直接被陳玄禮霸道猛烈的刀氣彈開了!

嗖然一聲。

金刀毫無意外地穿透而過,這一刻神秘人平靜的屹立在原地,而陳玄禮也是如此。

那金刀則直直的往下一落,插進了地面之下,僅剩一個刀柄在上而已。

“陳將軍,此金刀果然了得。”

過了良久,那神秘人方才用一種含混不清的聲音言道,他緩緩的偏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左邊位置,只見他左邊位置,腋下肋間的衣服,出現了一條利落的金刀斬過的痕跡。

那便是陳玄禮的金刀所斬。

與此同時,陳玄禮的雙眼微微一動,也是盯著那神秘人的左肩之下的那條刀金刀所斬過的痕跡,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即使那刀氣霸道,但在陳玄禮的控制之下,也是收合有度,絲毫沒有凌亂之處。

刀氣霸道,卻在陳玄禮的完全掌握之中。這便是刀氣的極致,任其如山如海,如日如月,如那昊天晴空,宇宙星海,卻在陳玄禮的手中任意而為,隨意而作。

然而,對刀氣已經達到極致的掌控,竟然也無法傷到了神秘人,那刀竟然是從神秘人的腋下直穿而過,最終只傷了他的衣服而已。

噌的一聲,陳玄禮的手上便已經多了一把金刀,那神秘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那直插進地面下的金刀,便已經回到了陳玄禮的手中了。

那神秘人,十分平靜的面對著陳玄禮,緩緩的抬起手來,道:“陳將軍,方才你若是在御刀之時隨意使出一招,無論還是一斬折楊,還是二斬皇華,甚至是三斬桑林,在下恐怕免不了受重傷。”

神秘人一語,陳玄禮無動於衷,只是收刀而立,目色一閃,嘴巴微微的翕動一下,驀然笑道:“若是方才我使出一招半式,分了一點心神,即使刀能傷到閣下,閣下的神功,恐怕也會落在我的身上。”

說話時,陳玄禮的眼光忽左忽右的瞟視著自己的身體兩側,只見他的雙臂上已經出現了數道驚心的抓痕!

那抓痕,清晰的現在雙臂之上的鎧甲上!

不過,幸好,那抓痕也僅是傷了他的鎧甲,並未傷及皮肉。但是,陳玄禮的鎧甲,明顯已經報廢了,成了廢鐵。

“呵呵,看來陳將軍方才與我一樣都留有餘地,若是我們全力相拼,不躲不讓,必定兩敗俱傷。”那人又笑道。

“而在皇城之中受傷,你絕不願意。”陳玄禮接著道。

這一語,立時讓神秘人稍稍一悸,的確如此,這裡可是皇城,這裡是陳玄禮最大的後盾,卻是神秘人最大的威脅。若是要正面應對陳玄禮,那神秘人必須毫無保留,全力以赴。但是如此的話,正如前面所說,必定是兩敗俱傷,陳玄禮傷了無所謂,他要是傷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走出皇城。

但若是繼續和陳玄禮消耗時間,那……

神秘人那隱藏在白布後面的眼睛,貪婪的看了一眼賀知章。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這時候陳玄禮的目光,卻帶著冷冷的笑意,回頭一看,覷了一眼小屋之外,這才又扭過頭來,正視著那神秘人:“閣下,難道還怕受傷之後受困皇城,呵呵,我看不然。”

“與我消耗時間,你也是走不出皇城的。”陳玄禮頓時又冷嗤道。

陳玄禮如是一言,那神秘人的身形緩緩動了一下,做出一個戒備的姿勢來,似乎被陳玄禮看出了什麼玄機來。

“陳將軍果然好眼光,目光如炬!”那神秘人不無欽佩的道,腦袋揚起,那雙藏在白布後面的眼睛,似乎正在往小屋外面看過去,凝神盯了一二之後又道:“進來吧,陳將軍明察秋毫,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的出現?”

就在此時,那小屋之外忽然一個人影閃動一下,呼吸之間那人影便已經從小屋外面進入了小屋裡面,站在了陳玄禮的身後,與神秘人一前一後夾擊著陳玄禮。

此人一身黑衣如墨,看著他的那身衣服,彷彿已經進入了黑夜,在陰雨天不大明亮的光線之中,那人與環境的光線融合得恰到好處,他好像天生就屬於黑暗,天生就應該在黑暗之中。

“陳將軍,幸會了!”一進小屋來,那黑衣人便拱手言道,對陳玄禮十分的恭敬。

“你便是四兇八鬼的魊鬼?”陳玄禮冷問道。

“正是在下!”魊鬼毫無隱瞞直接答道。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