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禮喝到,金刀往空中的絕哥一指,殺氣如龍,殺心更是堅定了。
這時,那火樹銀花,還在綻放,陳玄禮忽的把刀橫在胸前,眼神極度寒冷。
剎那之間,只見那金刀金光一閃,極為霸道的刀勁忽然噴薄而出,那絕哥被霸道的刀勁逼迫,身體一偏,便從空中落下,火紅的銀針亂射,火樹銀花,行將凋零。
“不好!二斬皇華!”
裴老龜見勢頭不對,騰身離開了木玄身邊,木玄一驚,發現師父已經不知去向。
“來!”
此時,陳玄禮咆哮一聲,一道金光閃出,仿若游龍,而且刀勁之中,似有無數把金刀,彷彿有無數個手提金刀的陳玄禮,金刀各有刀勢,而且都是極其凌厲的刀勢,極為可怕。
這是要命的一刀,那火樹銀花早已被可怕的刀勁衝散,那絕哥驀然失神,躲無可躲,他的末日即將降臨。
他已心灰意冷,只等一死了。
而那其餘三人,也全部重傷在地,無法救他。而且即使其他三人都是完好無損,面對陳玄禮這一招,恐怕也是無法脫身,何況救人!
絕望,迅速蔓延,連木玄也都為他們感到絕望了。
轟!
一聲震天巨響,金光迸射,那刀勁中的金刀,紛紛斬下。可是,又有一道強勁的紅光,如同照天烈焰一般,熊熊燃起,和金光相互交織,互相照映。
這道紅光,護住了絕哥。
而且,紅光絕不是來自於陳玄禮,因為陳玄禮已然瞠目而立,很難相信眼前這一幕。
“朱雀火衣!”
陳玄禮金刀再次橫起,如臨大敵。
“前輩識得此等雕蟲小技?”
金色的刀勁和如火的紅光散去,在絕哥的前面,出現了一個蒙面人,此人身著尋常百姓的衣服,臉上用一塊布緊緊矇住,只留兩個眼睛在外。
木玄頓時驚訝了一番,雖然此人蒙著面,而且聲音也變了,可是木玄還是認得,這人不就是師父麼?
“呵呵,雕蟲小技?你也太折煞袁天罡袁天師了吧!”
陳玄禮冷然道。
“家師說是雕蟲小技,徒弟自然也說它是雕蟲小技,不敢違逆家師!”
裴老龜若無其事道。
“哦,袁天師是你師父?”
“正是家師!”
陳玄禮聞言,眼光驟然一變,不知為何,忽然放下金刀了。
“既然是袁天師徒弟,為何擅闖禁地?”
“當然是為了救人。”
“你覺得救得了?”
“陳前輩以為呢?”
裴老龜極為恭敬的稱陳玄禮為前輩。
“你知道我是誰?”
陳玄禮試問道。
“呵呵,前輩又在說笑。這幾個後生都認識前輩,何況我呢?當年前輩一把鳴鴻刀走遍天下,天樂刀法所向披靡,當時獨步,天下無敵,號稱天下第一刀,鼎鼎大名,晚輩自然知道!”
裴老龜拱手稱道,對陳玄禮極為恭敬。
“哈哈,沒想到老夫常年在禁中護駕,已四十年矣,久未在江湖上行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那是自然。”
裴老龜再一拱手。
“那麼,你又有自信,從我刀下救走他們?”
陳玄禮反問道。
“晚輩不是自信,而是必須!”
陳玄禮聞言,扶刀兀立,眼神寒光射射,自有一股英豪的氣勢,十分可怕。
“當年袁天師有三種手段,無人能及,乃是真正的獨步天下。我在則天大聖皇帝朝時,曾目睹一二。一是方天要術,二是劍術,三嘛,就是這朱雀火衣。朱雀火衣,能攻能守,也是絕世武功!如此三樣手段,連則天大聖皇帝,都要禮讓他三分。”
陳玄禮頓了一頓,此時,皇城內密集的腳步聲突起,步伐十分一致,看來是訓練有素的千牛衛援兵到了。聽這腳步聲,人數應該不少。
果不其然,須臾之後,數隊千牛衛趕到,足有千人以上,前方乃是刀隊,後面的拿著的,全是強弓勁弩,齊齊瞄準了裴老龜和他身後的四個少年,只要他們一動,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況且禁軍之中,高手如雲,再高的武功,也難以應付如此眾多的高手。
“饒是如此,袁天師也不曾在皇城禁地放肆!”
說話間,陳玄禮的金刀在地上重重一杵,地面立刻碎裂出一個坑。
可怕的氣勢,令人心中發寒。
“前輩所言甚是。當年家師在禁中行走過幾年,深的則天皇帝的賞識,風頭一時無兩,即使是李淳風,也是比不得的。”
裴老龜提到李淳風之時,陳玄禮的眼神忽然變了,剛才的可怕的凌厲眼神,已然變化,仔細觀之,居然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愧疚之意。
“孺子住口!”
陳玄禮喝道。
“那鳴鴻刀,原本是李淳風之物,而你則是李淳風之徒……”
說話間,裴老龜忽然也是眼神一寒。
“家師曾和李淳風約定過,他們二人之間決不出高下勝負,徒子徒孫當繼之,直到決出高下為止。說起來,前輩與我之間只是年歲差異,輩分並無差別,既然我們的師父約定過,今日,我想和前輩你,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勝負決定我們幾個,能不能走出皇城!”
裴老龜鏗鏘,氣勢雄橫,和陳玄禮之間,有的一拼。
“哈哈,家師當年仙去之時,對此事耿耿於懷,以致抱憾而終。沒想到,今天讓我有機會,償家師之憾!”
陳玄禮金刀橫在空中。
“我答應你的請求!”
“如此甚好!”
裴老龜示意四人往後退,小娘、絕哥等四人,相互攙扶,往後撤去,三清殿裡面的木玄,見師父要和陳玄禮決鬥,擔心的捏了一把汗。
“你不要兵器?”
“我已經不用那玩意兒好多年了。”
“為何?”
“那是殺人的東西。”
言語之間,陳玄禮的金刀,已經金光大作,如龍一般的內力,在刀身上盤旋升騰。
而裴老龜身上,火焰般的紅光驟然而起,逐漸變成熊熊的火焰,須臾之間,火光竟然凝結,變成一隻火紅的朱雀!
裴老龜和陳玄禮四目一對,冷光迸射,眼神交匯之間,兩人的身形忽然一動,相互撞擊而來,剎那之間,金光和紅光如隕石撞擊,瞬間光芒漫天透徹,瞬間又熄滅下去。
裴老龜和陳玄禮,各自歸位。
“三斬桑林,領教了!”
裴老龜對陳玄禮恭敬拱手,陳玄禮無言,只是收起金刀,轉身而去。
“撤!”
上千的人的千牛衛,聽得將軍下令,愣了一愣,但這是禁軍左龍武將軍之令,他們自然不敢不從,如同蟻群一般迅速往後退去。
“走吧!”
裴老龜對那四人一揮手,四人互看一眼,齊齊對裴老龜一拱手,便迅速潛入黑暗之中,遁走而去。
“我們也走吧!”
從三清殿上抱下木玄,裴老龜帶著他出了皇城。
“師父,陳玄禮輸給你了,你為什麼不殺他?”
在裴老龜的背上,木玄好奇問道。
“呵呵,殺他?你對為師未免有些自信過頭了。何況,殺人乃是最下之策。”
“最下之策?那最上之策是什麼?”
“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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