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我們可是大唐來的使者,你這個老女人吃了熊豹子膽不成,膽敢殺大唐使者嗎?”薛千樹絲毫不懼,丰韻的腰肢俏皮的扭動了幾下,倒有幾分閒庭信步的意思,笑盈盈的往營帳上看去,直直的看著僕固懷恩:“這位左廂察應該還沒有忘記,突厥王庭,是如何被大唐士兵所踐踏的吧?”

“放肆!”金象公主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飽滿的胸脯起伏一二,便突然站起來,手上快如閃電的往薛千樹脖子上一抓,薛千樹自站在原地不動,根本就不怕金象公主似的。

而此時,金象公主的手,也如閻望之一般,停在了半空。

“退下。”僕固懷恩此時露出了少見的笑容,輕輕的一揮手,金象公主冷哼一聲,還是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李光弼這才收回了劍,一切如常。

“李光弼,說吧,所為何事?”僕固懷恩眉眼不動,但是眼神卻絕頂的深邃,一眼就要洞穿了李光弼。

“聯手攻吐蕃。”李光弼不緊不慢,緩緩而道,僅僅五個字而已,營帳之上的僕固懷恩,營帳之下的金象公主、閻望之,似乎聽不明白,聽不懂。

三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閃爍起來。

僕固懷恩那雙天藍色的眸子,閃射著精光,在李光弼的身上迅速的掃動起來。李光弼站在原地,神色如常,並沒有多少變化。

“哈哈哈!”

不等僕固懷恩開口,營帳之下的閻望之忽而一聲大笑,響徹了營帳。那譏誚的笑聲,以及眼神、表情,加之因為激動而不斷拍擊的雙掌,無一不在對李光弼表明,這個提議非常的好笑。

簡直是天方夜譚,痴心妄想,不可能的事!

“可以。”

然而就在此時,僕固懷恩出乎眾人意料的回答道,金象公主和閻望之身軀齊齊一震,神情眼神霎時間木訥了幾分。

“將軍,你怕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金象公主神色一下子凌厲起來,逼射著冷光朝著僕固懷恩掃視而去。

僕固懷恩沒有表情,沒有動作,自坐在營帳之上巋然不動。

金象公主和閻望之明顯的著急了,互相一使眼神,閻望之立刻猛然站起來,走到營帳當中,躬身拱手。

“將軍,你可別忘了,我們回紇與吐蕃之間,可是又約定的!”閻望之身形恭敬,語氣上卻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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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約定啊?約定一起瓜分安西?”薛千樹鄙夷而道,情不自禁的譏笑起來。

閻望之帶著深深的恨意盯了薛千樹一眼,然而無可奈何,僕固懷恩不準他動,他便不能動,一切,都在僕固懷恩的掌握之中。

此時營帳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僕固懷恩還是木著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對於閻望之的話,他根本充耳不聞一般。

這讓閻望之頓時有一種無力之感,有心無力,最為痛苦。

“可別忘了,吐蕃人一向如狼,怎麼可能與你回紇瓜分安西?一旦大唐捨棄了安西,我敢保證,按照吐蕃的秉性,安西的地,你們回紇一分也別想要!”薛千樹鄙夷的神色沒有改變半分,而那譏誚之色,卻越發的重了:“到時候,大唐捨棄安西,那西域之地,你回紇與吐蕃必然為敵,沒有第三方從中調和,你們回紇只有被吐蕃吃掉的分!”

薛千樹的話很不客氣,但是說的句句在理,僕固懷恩那雙眸子,深凝一眼盯著薛千樹,心中似乎對這個小妮子有幾分興趣。

她分析的很透徹,僕固懷恩很清楚,不過,他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要不然,他絕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李光弼的話。

現在的形勢,於回紇而言,吐蕃的威脅百分之百的大於大唐。在大唐之下,回紇尚能成為一個藩屬。

而在吐蕃之下,回紇將會是一個奴隸之地,毫無疑問。

兩害相權取其輕,僕固懷恩在回答李光弼的時候,自然不會猶豫。

“那,僕固將軍,可否現在就能出兵?”李光弼這才拱手而道。

“出兵?現在?”僕固懷恩這個時候卻稍稍猶豫踟躕了。

“呵呵,就算將軍要和你們聯手,也須得藥葛羅大人答應。再者,你們大唐不出兵,卻要我們回紇出兵,你們是想坐享其成?呵呵,你覺得可能嗎?”閻望之毫不客氣的笑道。

李光弼搖搖頭,伸手入袖中,摸出一樣東西來,是一張小小的紙,正是方才金雕傳來的訊息。不過,金雕傳來的訊息有兩個,他現在手裡拿的這個訊息,是交給僕固懷恩的。

“僕固將軍,試看一二。”李光弼說著,手上一彈,那寫著訊息的紙,便直直彈射了過去,僕固懷恩伸手一接,正好將那紙夾在雙指中間。

僕固懷恩開啟了紙,低頭凝眸一看,紙上面有十幾個文字,看來不是很長,僕固懷恩僅僅掃了一眼,立刻抬起頭來,盯著李光弼,而手上的那張紙,已經在他的內力之下,化為了飛灰。

一見此景,金象公主和閻望之又是身軀一動,僕固懷恩竟然直接銷燬了那寫著訊息的紙,上面到底傳達了什麼訊息,金象公主和閻望之都很感興趣。

“很好,我立刻出兵!”

僕固懷恩站起身來,直接大步往營帳之外去了,金象公主和閻望之嘴巴一張,剛想說什麼,但見僕固懷恩雷厲風行,又只好生生的咽了下去。

……

“送他回長安。”

在怛羅斯城,那高大的山後,東鹹帶著黑士,早已經下了雪山,到了山腳下。此時此刻,在山腳下,卻還有幾個神秘的人等著他。

這些人身上穿著的也是黑色衣服,但顯然不是神策衛,而是另外一撥人。

“東鹹大人,貪狼的是……可否要稟告主人?”其中一個黑衣人,閃爍著幽冷的目光,無比謹慎的道。

“當然要!”東鹹立刻斬釘截鐵而道,面具之下,傳來一二聲得意的笑:“這群廢物,枉費了主人對他們的信任,合該死!”

“是,小人回去之後,一定如是稟告主人。”那黑衣人又道,又看了一眼黑士:“東鹹大人,小人並不是很明白……黑士,他死在怛羅斯城最好,為什麼還要送他回去?”言語之間,那人已經露出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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