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了視覺之後,木玄便看不見人的形體,猶如眼睛被濃霧所迷,但是幸好,對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木玄還有一個秘密的絕招,離朱術。

使用了離朱術,即使看不見人的身形,但是那血氣的流動,經脈的脈絡,卻是無比的清晰,即使他內力再強,也是無法掩蓋的。

他明明已經猜到了木玄的眼睛特異,與常人不同,卻還用對付常人的手段來對付木玄,木玄只覺得好笑。

何況於,他這一招,木玄只需要用內力便能破了,小小伎倆而已,不過是個障眼法,更是好笑。

“你不讓別人看見,我偏要反著來!”木玄沉道,身體之內,陡然溢位一道內力,似乎能充盈天地之間,在木玄周圍,如狂猛的海波一般,急速擴散而去,霎時間狂風驟起,天地凌亂,無數的高大樹木被狂風卷折,或攔腰截斷,或轟然倒在地上,樹葉、樹枝紛亂而飛,隨著狂風一卷,形成一道恐怖的龍捲風。

而此時,原本暗沉沉的天地,突然清明了許多,星光乍現,夜色忽然淡了。

嗯?

然而在此時,木玄的心中卻忽然一窒。一股令人極為不安的感覺,在他周圍包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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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冷眼一掃,周圍沒有任何的人影蹤跡,就連白士,絕哥,猴子三人,此時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頓時,木玄心中生疑,他的離朱術,居然看不見了人影!

怎麼回事?

天地雖已澄淨,可是人影渺無,木玄覺得他的眼睛上,還是被蒙上了一層陰雲,一層迷霧,一層不透亮光的黑布,天地雖能見,卻看不見人了!

也就是說,離朱術已無用武之地!

“還相信你的眼睛嗎?”

陡然間,在虛空之中,傳來了一個令人極為不安的聲音。木玄仔細一聽,這個聲音他從來沒有聽過,不是屬於白士,也不是絕哥或者猴子。

而是,另有其人。

會是誰?

木玄心中狠狠的一沉,這是他從大明寺出來之後,第一次感覺心間竟然如此的沉……

“當獵物知道周圍有獵人,可是無奈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獵人的蹤跡之時,獵物的心裡,會是怎麼想的呢?”那聲音又道。

細細一辨別,木玄覺得此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腦子裡面,開始迅速蒐羅他所知道的,天下間高手中的中年男子,在大明寺的密室之中,鑑真大師可是把他所知的天下間所有高手的來由、名號、武功,說的很清楚了,木玄記得很清楚。

郭子儀?李光弼?李龜年?蜀中楊釗?洛陽僧一行?

……

在腦子裡一遍如犁地一般的細細蒐羅,木玄卻一一否決了。

那,此人到底是誰?

疑惑之中,木玄頓覺周圍茫茫然一般。自己好比滄海一粟,無比微小,渺不可見。天地茫茫,無比至大,一切彷彿都空了,天地空了,自己的心、腦也跟著一塊空了。

與此同時,木玄的心間,突然冒起一道難以剋制的冷意來。此道冷意,迅速的流進了他的四肢百骸,經脈之中,一時間,他渾身都跟著冷了。

這種感覺……

是死嗎?

木玄腦中想到,卻渾渾噩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的心、腦,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而且漸漸的,身體隨著那道冷意的侵襲,逐漸變得僵直了,血氣一下子放緩了流動的速度,好比入冬的河流,漸漸結冰,然後會變成慢慢凝固的狀態。

木玄深切的感覺到,自己周身的血氣,彷彿已經開始凝固了!血氣流動變得緩慢、漸漸停滯,他的血氣,彷彿形成了一場凌汛。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木玄那殘存的一絲意識,不停的腦子裡反覆的問著這個問題,可是一時間,他卻無法打破這種狀態,隨之沉浮,隨之漂游,沒有了自我一般。

嗡……

木玄的腦子裡突然急促的一聲嗡想,耳朵隨之嗡嗡嗡的亂響起來,耳鳴的厲害!

與此同時,心間的冷意,似乎達到了巔峰,木玄的心臟驟然一緊,墮入了萬丈的深凝的冰窟之中一般,劇烈的冷痛讓木玄那絲殘存的意識也發生了急速的扭曲,漸漸快沒有了!

冷冷冷……

木玄喃喃自語,在他後背之上,數根漆黑無比的內力絲線,猶如一棵花的根系,深深的紮根進了木玄的體內。

而這朵花,瘋狂的汲取、吸食著木玄的意識,木玄身體僵直起來,心臟逐漸沒有了跳動之力,血氣幾乎凝固,猶如一具屍體!

對,就是屍體,心臟停止跳動,血氣凝固不行,而腦中,唯有一絲迅速消失的殘存意識……

這不是死,不是屍體是什麼!

“可惜了。”

驟然間,在澄淨的夜色之下,星光之中,一個中年男子冷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譏誚在虛空中響起。

“本以為能給我帶來意外驚喜,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那聲音緊接著又道,在夜色之中,彷彿有一雙陰冷無比,深邃如深淵的眼睛,正在某處盯著木玄。

此時的木玄,呆滯的站在空中,僵直的不動,那雙眼睛大大的睜著,在他的瞳孔周圍,有一條條黑色的脈絡,形成了一張恐怖的黑色網路。

他的眼睛,正在和其他人一樣,變得漆黑如黑曜石。

也就是說,他正在變成為人所控制的行屍!

“張果,你又在騙我!此子,若如孱病之羊,不堪一擊!”

那聲音忽然無比的狂妄了,無邊一般,在夜色之下波盪的傳開。

遠處,東鹹耳朵一陣劇烈的刺痛,他感覺到虛空之中彷彿射來了無數的針,要將他的耳膜生生刺破了一般。

“這是什麼?內力?聲音?”東鹹將黑士扛在肩膀上,張皇的瘋狂掃視四周,可是除了耳朵的劇痛,以及心間的狂跳之外,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了。

東鹹那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頓時一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面具之下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層層疊疊。

“張果……”東鹹忽然一陣咬牙切齒,極度的痛恨一般:“膽敢欺瞞皇上,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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