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兀自笑道,便在洞中急速的穿梭飛奔,猶如閉著雙眼在瘋狂的奔跑,耳邊流過嘶嘶而過的淡淡風聲,無我無他,世界彷彿都不存在,乃是一種虛無之感,那種虛無之感,卻讓木玄非常滿足。

跑出不知多遠,木玄感覺空氣變得冷了一些,洞內的風聲也大了一些,山洞好像大了不少,這時候,木玄聽見密集的蹄聲,還有牛馬嘶鳴之聲,以及人說話的聲音!

“嗯?”木玄驚疑的停了下來,運極目力往前一看,只見前面燈火點點,還有不少晃動的影子,那些,正是天樞帶領的隊伍!

“沒想到還能碰到他們?”木玄心中一喜,這個山洞,與天樞所走的通道原來是連通在一起的!

木玄隱藏著山洞的黑暗之中,洞內原本就無比昏暗,即使天樞的隊伍點燃了幾乎百餘把火把,光線還是非常的暗。木玄隱藏好氣息,天樞再厲害也發現不了。

等了片刻,天樞帶領的隊伍這才過去了,木玄看準時機飛身出來,小心的跟在他們身後。此處比剛才的山洞寬敞了數倍,清涼中帶著絲絲蝕骨一般的冷意,針砭肌膚,木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裡的氣息著實陰寒,不知道怎麼形成的!”木玄暗道,陰寒之氣無孔不入一般,直往他的毛孔內鑽去,木玄只好運集內力,抵擋陰寒之氣,一路尾隨著天樞而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木玄赫然看見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生在平地之上,洞口之外能看見藍天白雲,還有一輪漸漸西斜的太陽,正是出口了!

天樞拍馬走在最前面:“跟上!”

牛馬拉著箱子,魚貫的從洞口走了出去,直到最後一輛車出去之後,木玄忽然聽到轟隆一聲,整個山洞隨之急劇震顫起來,木玄一驚,又聽到連續不斷的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他驚奇的循聲看去,只見一塊圓滾滾的大石,正滾向洞口,和山下的洞口一般,洞口馬上就要被大石堵上了!

“不好!”木玄暗叫了一聲,頓時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躍而出,堪堪擦著巨石,從僅剩的一絲縫隙中,飛身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木玄還是不敢慢,因為天樞和他的隊伍還未走遠,與木玄僅有數尺之隔!木玄深吸了一口氣,將落星步發揮到了極致,幾個快如疾風的閃身,便隱藏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誒,剛才好奇怪的一陣風!”

躲在大樹上,木玄松了一口氣,剛才真是驚險萬分。

天樞和他的手下根本沒有察覺到木玄的存在,即使,他們現在只隔了二三丈的距離。天樞帶著金銀漸漸走遠,木玄這才沉下心來,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四周。

只見周圍大樹密佈,蔚然成蔭,地上鋪著平整的白石地板,幾乎沒有裸露的地方。木玄在樹枝間放眼看去,原來,這裡是一出建築群,建築群在平整的大地上分佈綿延,看起制式,應該是佛家之地。

“這裡……該是那漢子所說的爐峰禪寺了!”木玄篤定而道,從枝椏間站起身來,眼光看的更遠,只見孤峰的頂部,幾乎都是如同棋盤一樣平整,沒有多少高低起伏之處。

但再往遠處看去,卻有兩個圓如筍狀,不高不矮的山丘,形如香爐,遠遠看去,雲蒸霞蔚之下,彷彿有青紫色的香菸飄向天空。

“天樞已到,我們過去交割!”正當木玄看的起勁的時候,在他不遠處,走來一行六人,都是黑衣勁裝,細細一看,不正是玉真公主的幾個手下嗎?

“他慢了太多了,夫人必定饒不了他!”那奇醜無比的天璇冷笑道,燈芯一般的脖子一轉,看向旁邊的天璣:“要是天璣老弟去押送,我想起碼快上三天!”

天璣淡淡一笑,並不言語,他瘦削的身形,跟一張紙一樣,面容蒼白,並無髭鬚,那雙眼睛很大,大如銅鈴,掛在瘦的雙頰下陷的臉上,極為違和,如同一隻大老鼠。

“天璇,少在此挑撥離間了,我看你是覬覦天樞的位置吧!”一個矮如冬瓜的禿頭呵呵笑道,乃是六人中最矮的,腆著大肚子,幾乎要垂到地上去了,十分誇張。

“你們不要吵了。”只見一個黑麵皮的中年男子淡淡笑道,伸手按在矮冬瓜的肩膀上,矮冬瓜的肩頭立刻狠狠一沉:“天權,你和天璇二人是親兄弟,為何總是不相讓?”

“呵呵,我可沒那麼醜的兄弟!”天璇立刻道。

天權聞言,嘴角的兩撇鬍子一吹,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天璇的燈芯脖子:“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我錯了,開陽老大救我!”天璇叫道,黑麵皮的開陽擺了擺手,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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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在樹上聽的真切,天樞,天璇,天璣,天權,開陽……璇璣玉衡,謂之七政,北斗七星……

那剩下那兩個默默無語,一頭散落的白色長髮,垂著頭走路猶如喪屍的人,就是搖光和玉衡了!

“你們也配稱北斗七星嗎?”木玄在樹上暗暗冷哂道。

嗯?

那一直垂頭走路默默不語的一人,耳廓輕輕一動,猛然抬頭,直直的朝木玄藏著的大樹看來,他旁邊的一人見此,也是腦袋猛然一抬,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帶著滲人的冷光諦視過來。

木玄眉頭一皺,此人的眼神好生怪異,雖說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幾乎如沒有睜開一樣,木玄卻覺察到了兩道冷如冰,銳如刺的眼光。

心中一動,木玄來不及多想其他,飛身離開了那棵樹,極快的拉開了他和那六人之間的距離,落在了更隱蔽之處。

“怎麼了?”開陽見二人有異動,急忙問道。

二人都不說話,只是搖搖頭,轉身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朝前走了。開陽那黑麵皮臉卻大為不悅:“你說你們兩兄弟,一人練耳,耳聽八方,號稱數百步外一聲蟲鳴都逃不過你的耳朵;一人練目,明察秋毫,號稱能看清螞蟻蚊子的脈絡,卻沒練過嘴巴,話都不說的!”

“呵呵,開陽老大,你就莫和他們計較了,咱們相識十數年了,他們是什麼秉性你還不清楚?”矮冬瓜天權笑道。

開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也直接繼續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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