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一路出了平康坊,縱身飛躍,在長安城暮色的掩護之下,猶如鬼魅,長安城大街上穿梭來往的人,並不知道,此時正有一人從他們的身旁、從頭頂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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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確的說是兩個人。

一人是木玄。而另一人,則是玉真公主座下的天璣。

“這不是猴子的流雲步嗎?”木玄見天璣的身形,和猴子的流雲步毫無二致,不覺心下疑惑。

這天璣,和猴子有何關係?

亦或者說,猴子,和玉真公主之間是否有所聯絡?

不待木玄多想,天璣那蕩蕩如雲的流雲步,絕不在猴子之下,速度極快,而且躍空之時,身姿翩然,瀟灑如流雲。速度與美,融合到了極致。

木玄須得全力以赴,此番對手,輕功甚高,他雖有落星步全力追蹤,但也不能小視之。

一路追到長安城外,出了啟夏門,也無人能見木玄和天璣瀟灑的身姿。一路而去,天璣毫無意外的回到了玉真公主別苑所在的山上,直穿那茫茫的白牡丹花海,來到了玉真公主的茅草屋,在門口落下,單膝跪地,拱手聽命。

木玄鬼魅一般的身影,就在夜色中落下,潛伏在夜色裡。

到了此時,天璣還是渾然不覺,身後早已有一個鬼魅一般的人,跟蹤他而來。

啊啊!

從玉真公主的茅草屋裡傳來了幾聲奇怪的聲音,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淒厲,但似乎還有爽意,兩者結合在一起,有些怪異。

接下來,木玄又聽見了幾聲皮鞭鞭打的脆響,那“啊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進而又傳來玉真公主清脆酥麻,極度滿足的聲音。

幾種聲音結合在一起,木玄用腳拇指都想的明白,玉真公主正在做什麼了。

“沒想到玉真公主還挺聽話的,我叫她不要與男子交合,她便不敢!”木玄暗道,只是,玉真公主獲得快感的方式,也太多了些,可苦了她胯下的那些男寵了。

“天璣來了?”玉真公主在房裡嬌聲道,數聲輕慢細軟的腳步聲隨之而來,茅草屋的木門咿呀而開,屋中的數對紅燭,在地上映出一個稍稍拉長的倩影。

木玄凝眸細看,只見玉真公主椎髻半歪,媚眼如絲紅唇凌亂,軟嫩而滑的小舌在嘴角一舔,將有些許凌亂的唇脂舔舐乾淨。

她身穿輕軟薄紗衣,裡面沒有束胸,更沒有褻衣,酥胸綿綿袒露,玉體在燭光中亭立,蓮步細軟的輕移出門,那樣子,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了。

輕柔的晚風輕拂而來,玉真公主身上的薄紗衣隨風輕動,微微盪開,薄紗衣似乎也知道女子好處,半掩嬌羞,半卻微露。

這模樣……春水綿綿,清風輕輕吹皺,蕩然漾然,好一副春水圖!

天璣一直垂著頭,不敢抬頭半分,看來玉真公主雖男寵成群,淫蕩成性,但一切主動權都在她的手中,她若是喜歡,召之即來;她若是厭惡,立殺斃命。

這,就是權力。

“夫人,急召小人回來,所為何事?”天璣半跪垂首道。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玉真公主緩緩俯身下來,輕紗輕輕從天璣的頭上拂過,她貼著天璣的耳畔,輕言數句,天璣猛一頓首,玉真公主清脆酥麻的笑了幾聲,轉身款款回屋了。

大門一關,燈光即絕,天璣在黑暗中站起來,腳下飛動,消失在了黑暗裡。

立在不遠處的木玄甚覺奇怪,玉真公主這是吩咐天璣去做什麼呢?心下思量,木玄覺得很不簡單。

“且跟去看看!”木玄暗道,身形迅速的消失而去。

過了片刻,七匹馬在玉真公主別苑的山下聚集,互相交換了幾句話之後,七匹馬齊齊踏著濃濃的夜色,朝南面飛馳而去。

木玄立在附近的一棵樹上,耳中聽的三個字:會稽,爐……

後面的字,木玄聽的不太真切,七人已經飛馳而去了。

……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五六人,風乎舞雩,詠而歸。

三月,春之將盡,夏之將來。

江南好春光,春風暖意徜徉,已如夏日一般。草長鶯飛的時節,此時綠樹成蔭,新葉長成,繁華雜生於樹間。

如此美麗的春色,踏青遊春的人不少,大道之上,紅男綠女來往如織,多情少男懷春少女皆是含情脈脈低語傾訴,咬耳攀肩者比比皆是,放風箏的兒童急速而過,從二人中間穿過,生生隔開,少女慍怒,少男無奈。

木玄騎了一匹瘦弱見骨的駑馬,走在大道邊上,沐浴著江南春光,輕輕摸了摸有些焦躁的馬兒,那馬兒可是他花費了這一個月所有的診金買來的,從長安連夜出發,到了江南之時,那馬已經瘦了一大圈了。其實它原本是一匹上好的快馬的,不過被木玄一路折磨,成為了一匹瘦弱的駑馬。

“去吧,你自由了!”木玄來到一條小溪邊,解開了馬的韁繩,那馬嘶鳴一聲,鼻孔衝著木玄噴出兩道帶著鼻涕的熱氣,扭頭就跑了。

“不用對我如此不滿吧!”木玄愧疚道,瘦了它一身肥膘,那要吃多少草料才能補的回來?

來到溪邊,木玄取溪水洗去一身風塵,一連六七日連日趕路,他臉都被曬黑了,活脫脫一個昆侖奴。潺潺流動的小溪照射出他的倒影,驀然間木玄皺起了眉頭。

“會稽會稽……這裡就是會稽山了,那他們會在哪裡呢?”木玄口中喃喃道,他們,指的正是玉真公主那座下的七個手下。

木玄這一路來,始終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一則,木玄在長安城裡買馬便消耗了不少的時間,二則,他們七人騎的都是神駒,木玄的馬是比不得的。算上長安城買馬消耗的時間,加之他們行進的速度,木玄粗略一算,落後了他們大概兩天的時間!

但是木玄還是不信邪的跟了過來,只是出於好奇。

然而好奇心雖濃,也敵不過他現在的迷茫,僅靠“會稽”二字,木玄便追到了會稽山,可是到了會稽山之後該何去何從,木玄卻從來沒有想過。

“走一步算一步吧!”從長安城出來開始,木玄一路而來的軌跡都是如此,走一步算一步。

“小子,過來這邊!”

一個遒健的高大漢子忽然遠遠的招呼木玄,木玄定睛一看,這漢子穿著極為普通的粗麻布衣服,腳下有一雙草鞋,似乎是個普通人。但木玄卻很清楚,這漢子絕非普通人,而是一個武功高強之輩。

“老哥有什麼事?”木玄笑盈盈的走了過去,那漢子一直覷著木玄,小心的打量,那雙帶著冷刺的眼神,幾乎都要穿透木玄了。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倒有點像……蜀中之人?”那漢子耳朵挺靈的,面帶看破一切一般的笑意,雙手抱在胸前,一對胸肌強勁碩大,幾乎突破了他的麻布衣服。

“小弟正是蜀中人士!”木玄淺笑拱手道。

“哦?蜀中人士,來江南做甚?”漢子彷彿對木玄很感興趣,不停的追問起來。木玄淡淡一笑,轉身就欲走,漢子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不小,不過沒有用內力。

“老哥,咱們二人萍水相逢,你問這問那,是什麼意思?”木玄冷冷道,卻任由漢子抓住肩膀,沒有任何的動作,畢竟他還有要事要做,少惹些麻煩總是對的。

“哈哈哈……”漢子朗笑三聲,放開木玄的肩膀,闊步走到木玄的前面站定:“小兄弟別誤會了!我雖長的粗陋了些,但絕無害人之心。其實我招呼你,是問你要不要賺點閒錢?”

“賺閒錢?”木玄看了看自己,他全身上下,哪一點像缺錢的模樣呢?不過仔細一看,他因為染了一路風塵,衣服汙跡斑斑,頭髮有些許凌亂,皮膚黢黑,還真有點缺錢的樣子。

“小兄弟,活兒不累的,就是搬點東西上船!”漢子又笑道,木玄擺了擺手,全無興趣,直接轉身走了。

“唉,人手不齊,爐峰禪寺的人肯定要生氣了!”

一聽聞“爐峰禪寺”四字,木玄不禁眉頭一皺,那日,他在那七人口中不是聽到“會稽,爐”三字,這“爐”……會不會是爐峰禪寺!

“咳咳!”木玄輕咳兩聲,轉身陪笑的看著漢子:“老哥,價錢如何?”

漢子一見木玄回心轉意,嘴角抽了抽的冷笑,一時皮笑肉不笑起來:“小兄弟,如何又回心轉意了?”

“唉,老哥莫怪!只因小弟幹了不少零活,接過僱主不結算錢財,被人騙了如此數次,不敢再相信人了!”木玄嘆息一聲道,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可惜生活無計啊,不過見老哥是個實誠面目,所以……嘿嘿,還請老哥莫怪!”

漢子哈哈大笑起來,一巴掌拍在木玄肩膀上,帶著有些沉的力氣在木玄肩頭一抓:“那小兄弟就和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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