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隱在山林,大隱於市朝!”木玄慵懶的躺在椅子的靠背上,透過開了一條縫的窗子,看著只有一線的天空,窗外小雨朦朧,灑在喧鬧的街市上,灑在青翠的柳條上,也啪嗒啪嗒的打在木玄的視窗。

如此和風細雨的美景,木玄卻沒有心思欣賞,耳中根本不能平靜。

他這小舍正在平康坊和坊外大街的結合處,坊內的舞曲聲調笑聲,街上的叫賣聲、人群的來往聲不絕於耳,喧鬧的很,日夜都是如此。

“而我卻在平康坊,夜夜笙歌,見那美女如雲,佳人嬌羞……這算什麼?”木玄不覺苦惱起來,日子過的苦悶啊,聽那喧鬧刺耳的聲音已然頭疼不已,此時正有兩隻蚊子嗡嗡嗡的亂飛,木玄更覺心中煩躁不已,便隨手拔起一根銀針往視窗一射,從兩隻蚊子的肚子上橫貫而過,將他們穿在了一起,一針雙蚊。而那根銀針不差毫釐的從一個蟲蛀的眼中射出去,嗖的一聲,直把大街上一個孩童的風箏線射斷。

“今天的第三十一只了……長安城怎麼那麼多蚊子!”

嗚嗚嗚……

看著隨著風雨飄走的風箏,那孩童哭唧唧起來。木玄又嘆了一口氣,剛剛好像幹了一件壞事……

無聊……

此來長安已經有半月餘了。

李龜年本來是在平康坊內當樂師的,可是不知道哪個混蛋向皇帝李隆基進奏,平康坊內有一樂師,其簫聲天下第一,可稱天籟。李隆基素好音樂,還給貴妃專門譜了一曲‘霓裳羽衣曲’,李龜年簫聲美妙可稱天籟,正合李隆基之意。這不,直接一道詔書把李龜年召入宮中,當了李隆基的御用樂師。

本來木玄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現在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任由平康坊再熱鬧,歌舞昇平夜夜笙歌,木玄只覺得無聊,而且無聊透頂。

“小媔,我怕……”正在此時,木玄的小舍外面,傳來幾聲嬌滴滴似乎有些羞澀害臊的女子聲音。

木玄一下子從椅子上掙起來,急忙看向小舍的門外。

他不是被那嬌滴滴可人的聲音所吸引,而是一個名字,小媔。

“小媔終於還是來了嗎……”木玄頓時喜笑顏開,這些日子他不是沒見過小媔,來平康坊的時候他便偷偷的去看過小媔幾次,但苦於不能透露身份,他不敢相認小媔,只能憋在心頭。

“龜年先生真是的,說什麼自有透露身份的時機,到底是什麼時候啊?”木玄心中躁動,好像有無數的老鼠亂竄,無數的蚊蟲亂飛,更是焦躁。

他真想拉著小媔柔軟的小手,一訴衷腸。

“怕?現在知道怕了?誰叫你貪吃的?”小媔在門外笑道,有些幸災樂禍似的:“長安城幾個女醫師都醫不好你,那也沒辦法啊。我聽說啊新來的這個吳大夫號稱婦科聖手,我想他一定有辦法的,你只能試試看了!”

小媔又盈盈笑道,木玄透過門上的縫隙直看著外面,頓時眼睛就直了。

只見小媔身姿窈窕的立在門外,纖腰豐臀而且上圍飽滿,但她遺傳了她孃親的身材,身子修長所以並不顯得臃腫,非常勻稱。加之那欺霜賽雪的肌膚,臉上淡抹胭脂,仿若白雪大地上長出了兩朵紅牡丹,那長眉淡掃,猶如青山橫亙,修長的直插雙鬢。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閃亮,黑色的瞳孔煞是明亮可愛。

如此天仙一般的長相,說她是九天玄女下凡也不為過。

“小媔真的好美!”木玄臉紅暗道,即使暗中窺視小媔,木玄也臉紅不已:“欸,這身衣服真好看!”

木玄又道,小媔穿了一身粉紅紗衣,乃是上等絲綢所制,繡著一叢盛開的牡丹花,一隻金鳳從花叢中展翅掠過,栩栩如生,極具氣魄。

金鳳從小媔衣角上飛躍一般的在小媔腰間一纏,帶著靈羽的鳳冠,正好落在小媔的胸口,那五色的長長的尾羽掃著她的衣角,一眼看去,那只金鳳彷彿附身在小媔身上一般,嶽嶽犖犖氣勢雄渾,乍看之下,仿能聽聞鳳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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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媔,你說那吳大夫會不會……會不會動手動腳的啊?”這時候,小媔旁邊的那個女子又嬌滴滴的道,手指挽著小媔垂下的如瀑的黑色長髮不斷玩耍,有些擔心。

木玄這時候把目光轉向那女子,那女子身高身材和小媔一般,樣貌也是不俗,只是,人有些微胖,腰上有肉,雙頰如白馥馥的饅頭,一看就是貪嘴之人。

“嗯?”木玄仔細一看那女子的臉色,她是什麼病情,心中已經有數了:“這……要不要醫啊?”

“他要是敢動手動腳你就一掌拍死他!況且還有我在旁邊盯著呢,他不敢!”小媔又道,頗有幾分師孃剽悍的性子,木玄心頭一涼,果然是母女啊!

“吳大夫!”正在木玄思考的時候,小媔已經扯著嗓門兒大喊起來了,直接幾步過來,一把推開了木玄小舍的門,木玄趕緊一個翻身,坐回了椅子上,拿著一本醫術,裝模作樣的讀了起來。

“你就是吳大夫吧?”小媔盯了一眼木玄,見他身上穿了一件普通青衫,頭上戴著一個青黑幞頭,為人斯斯文文唇紅齒白的,皮膚更是細膩如女人,看來年紀不大,和她一般。

小媔還以為不想人人稱道的吳大夫該是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沒曾想竟是和他年紀一般的小青年,而且,長的也英俊非凡,姐妹們說的果然沒錯。

木玄聽的小媔那軟軟的聲音,不覺身體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輕咳了兩聲:“我就是,在下吳能仁!”木玄自道,心中卻在暗中嘀咕了,李龜年取的什麼名字……

“不知姑娘有何事?若是看病,請姑娘坐下,我給姑娘診個脈!”木玄笑道,禮貌的把手一直,指著桌子前面的椅子。

小媔呵呵的笑了笑,連忙擺了擺手,一扭身子,軟軟糯糯一般的,探頭往門外一覷:“千樹,你還在忸怩什麼?吳大夫讓你來坐下!”

小媔又盈盈笑道,幾步跨出去,拉著門外忸怩不敢進來的薛千樹徑直奔進小舍裡,推著她到了椅子前面,按住薛千樹的肩膀,強制讓她坐下。木玄這才看出來,原來這個女子就是貪狼之一,當年和他同闖松漠都督府的薛千樹。

“真是女大十八變!”木玄暗道。

哎喲!

此時不想薛千樹剛一坐下便是一聲慘叫,焦頭爛額的嗖的一下站起來,原地一蹦,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動彈,那手反繞到身後,摟著屁股。

“小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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