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便是大爺,裴老龜此時也有了大爺的範兒,抱著手圓瞪著小販。小販趕緊賠笑,手上麻利的盛了兩碗魚粥,裝好了,又撒上了自制的特別小菜,這才遞給了裴老龜。

裴老龜接過來就走,話也不想多說,心想真是倒黴,過一個節日,窮人總是遭罪。

“您慢走嘞客官,記得把碗退回來,可以退一文錢呢!”

在小販的吆喝聲裡,在熙熙攘攘的揚州街上,裴老龜端著兩碗魚粥,快步走進了大明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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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龜到禪房的時候,師孃尚在梳妝打扮,哼著小曲,心情大好。昨夜和裴老龜放了一晚上的煙花,她整個人精神煥發,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老婆娘,吃飯了!”裴老龜把魚粥放在桌上,師孃梳妝洗漱罷了,美滋滋的吃起來。

“怎麼的老龜?”師孃一邊享用魚粥,一邊怪笑的盯著裴老龜:“是不是走路走走不穩了?”

“呸!老子武功蓋世銅皮鐵骨,怎麼可能走不穩路!”裴老龜站起來猛揮了幾下拳頭,以示身體倍棒精神飽滿。

師孃噗哧一笑,笑顏如花:“你就吹吧,那我最後叫你再放一次,你怎麼的不肯了?”

師孃揶揄笑起來,裴老龜那紫金色的麵皮漲紅起來:“今天不是有大事嘛?歡愉日日有,但不可耽誤大事啊!”

“喲,現在想起大事來了?”師孃從袖口中拿出一樣東西,裴老龜一看,那正是紫微令。

“紫微中的人已經到了揚州了,近期會來和我聯絡。”師孃拿脂粉搽了臉,嬌豔如花,美不勝收:“也不知道是不是俊俏後生!”

師孃對著銅鏡笑顏如花,裴老龜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禪房。

臨近中午,一個身穿藍色布衣,頭髮梳的精緻的青年男子,穿著一雙微微有些破舊的布鞋,款步走進了大明寺內。

只見那人步履發沉,腿上好像綁著千鈞重物,一步一個深邃的腳印。他面色發沉,雙眼憂鬱,那眼神彷彿是從深淵之下看上來,盯在人身上,不覺汗毛倒豎,十分的冷,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鬱,似乎根本高興不起來。

裴老龜坐在大明寺山門前那棵大樹上,早就把這個青年看的仔細了,那青年一靠近他,他立刻感覺到一股來自虛空的沉沉壓力。

裴老龜心中一驚,此等的內力,他只在鑑真大師身上感受到過!

“樹上那位,請問寺中可有一位娘子?”那青年早就發現了裴老龜的存在,直直的木訥的站在山門之前,就等著裴老龜回答。

“有是有,可是那是我娘子,與你何幹?”裴老龜抱著手坐在樹杈上,冷冷的笑道。

“小生絕無冒犯之意,只是有事在身,需要找到這位娘子。”那青年眼皮都不抬一下,根本無意看裴老龜,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大明寺山門前的一塊地磚說話。

“你找誰是你的事,我的娘子可不能讓你找了去!”裴老龜嘻笑著和這個青年男子開著玩笑。

青年男子看出裴老龜有意和他胡攪蠻纏,不再理會裴老龜了,徑直走進了大明寺裡。裴老龜閃過一抹狡黠的眼神,身體一躍,快如疾風的衝向那青年男子。

“無禮狂徒!”那青年男子兀自站定了身體,口中沉沉而道,只待裴老龜殺過來。

裴老龜見他並無反抗之意,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收招的意思,一拳直沖沖的就朝著那青年男子的太陽穴上砸過去。

嗡!

忽然之間裴老龜的手在空中猛然一停,那只充滿了力道的拳頭,感受到了強大的阻力,好像突然凝結在空中了一般,驟然一停。

裴老龜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急剎車,前方強大的阻力,讓他難以再進寸步!

而這股強大的阻力,正是來自於那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的眼睛,還是一直都盯著地上的地磚,沒有正眼看過裴老龜一眼,似乎,地上的地磚,比裴老龜更能引起他興趣。

“好內力!”裴老龜一下子收了拳頭,急忙後撤回來,這時他方才發現,周圍的草木,竟然已經枯黃敗落了!

那青年男子沒有任何的言語,踏步向前,那地上出現了深達寸許的腳步印子,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走到第五步的時候,那腳印忽然消失,而這一剎那,裴老龜周圍那枯黃敗落的草木,驟然回春,青蔥可愛!

“這是哪門子武功?”裴老龜看著青年男子遠去的背影,心中犯起了嘀咕,他皺眉沉思,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這男子的內力師出何門。

“呵呵,和老婆娘那春景和秋景倒有些像!”裴老龜摸著下巴,訕訕的笑道。

這個時候,那個男子的背影,已經徹底的在裴老龜的視線裡消失了。

“這下潛龍島可要熱鬧了,我要不要去看個好戲?”裴老龜抱著手自言自語。

不出片刻,那青年男子已經走出了師孃的禪房,走到了大明寺的山門。裴老龜還是在樹杈上悠閒的躺著,那青年男子依舊低著頭根本不看裴老龜一眼。

現在裴老龜對他也沒有什麼興趣,方才已經試探了他的底子了,男子身上沒有任何吸引裴老龜的地方,裴老龜自然對他提不起興趣。

那青年男子兀自走了出去,可是走了兩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你家娘子要你買些鮮魚湯回去。”

言罷,那青年男子徑直頭也不回的走了,和裴老龜之間,彷彿又是兩個世界的人,毫無瓜葛。

“呵呵,這老婆娘真的懶!”裴老龜嘆了一句,眯著眼睛,閉目養神去了。

“島主,此番各大勢力準備殺上島來,我們該怎麼辦?”在那浩蕩渺茫的海上,一個不大不小的海島上,一個寬闊的跟李隆基那南薰殿一般,裝飾也絲毫不差的巨大山洞裡,一個渾身綁滿了白布條,只露出一雙猩紅眼睛的人坐在一把奇特的椅子上。

那把椅子,九龍共聚,只是渾身都是黑鱗,那雙眼睛無比猩紅,極度邪惡。

那人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直,跟一尊雕像一般,沒有呼吸的聲音和痕跡,沒有心跳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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