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李太白,太白先生吧?”

過了片刻,從人群中走出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來,手中還搖著一把看起來花花綠綠的摺扇,對著太白一抱拳,十分恭敬。

“正是在下!”太白眯著眼睛,微笑看著眼前這個頗有幾分書生打扮的人,隱隱忍笑。

這人,打扮的怪異,頭上圍著一張花花綠綠的巾幘,身上穿的衣服畫滿了各種古怪的墨色骷髏頭,也是不倫不類,只是空有一把摺扇襯身份而已。

不過此人生的倒是溫文儒雅,唇紅齒白,細細嫩嫩的,和長安城書院中的書生並無多少差別。

“我聞先生詩品一絕,獨步天下,今日一見,三生有幸!”那書生恭敬的鞠了一躬,往太白面前走了一步。

“哎呀,我中毒了!”太白忽然咿呀的叫了一聲,捂住胸口,往後直退了幾步,身體踉踉蹌蹌,一頭栽在了地上,看樣子人事不省。

那穿的花花綠綠的書生,先是疑惑的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露出了無比得意的表情,進而變得十分的猙獰。

“哼,李太白也不過如此!不過略施小計,他便倒了!”那書生猙獰的咧著嘴巴,兇狠的笑道,“綁了,送到島主面前!”

……

“老龜,我們這一路來跑死了多少匹馬了?”

長江岸邊,師孃坐在一顆尚有些青蔥的大樹下,此時天上下著冬雨,溼寒異常。

“懶得算。”裴老龜懶洋洋的,抖了抖身上的水滴,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臉色和天色一樣,有些發沉。

“你怎麼了?”師孃察覺到了裴老龜不對勁的表情,立刻問道。

“沒什麼。”裴老龜瞥了一眼躺在大樹下的木玄,以及正在照顧木玄的小媔。

“你在擔心小媔?”師孃又立刻看出來了,裴老龜淡笑的點點頭,預設了。

“爹爹,你擔心我做什麼?在碎月城的時候,不是萬般兇險,我還不是一樣沒事!”小媔湊到裴老龜跟前,活潑乖巧。

裴老龜慈愛的捋了捋小媔額頭前面的亂髮,小媔那張已經開始長開,頗有些精緻的臉蛋,和師孃萬般相似,只是那眉宇間,卻是帶著裴老龜的氣質。

“你是我女兒,我不擔心你該擔心誰?”裴老龜摟了一下小媔的肩膀。

“孃親是你妻子,你擔心她啊!”小媔乖巧的甜甜笑道。

“這老婆娘,母老虎河東獅,我擔心她幹什麼!”裴老龜白了師孃一眼,師孃登時暴怒,一把揪住了裴老龜的耳朵,狠狠一揪,裴老龜饒是鐵漢子,此時也是疼的吱吱叫。

一家人,滿心歡笑起來,冬雨很濃,青蔥的大樹下,漏下點點雨滴,裴老龜往南邊看了一眼,眉眼之間,沉沉之色,沒有淡化半點。

“還有百十裡路,快馬加鞭!”

……

“大人,奚王李日越從洛陽敗還,要從我范陽經過,該……該作何處置?”

在范陽節度使府內,李豬兒還是和平常一樣,跪在安祿山旁邊,為他奉酒。

安祿山滿飲了一杯美酒,一把抹去嘴巴上的酒水,“放他們過去,我們只做李右相吩咐的事,以及李老兒高興的事。濫殺外族,這是李老兒最為忌諱的。”

“還有一事,便是那鑑真和尚,被吳令光包圍在揚州大明寺,他鑑真身上的寶貝,大人也一直想要,不知是否……”

“毒火鬼他們回來沒有?”安祿山一下子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今早剛到。魈鬼和鬾鬼受了重傷,毒火鬼和魅鬼倒是安好”李豬兒趕緊稟告。

“嗯,讓魈鬼和鬾鬼好生休息,毒火鬼和魅鬼,唔……把混沌也叫來,我自會吩咐!”

安祿山下了指令,李豬兒趕緊起來,走出了大殿,傳令去了。

……

“黑士已經先行到了揚州。”在離長安數百裡的一處官驛裡,陳玄禮再次稍事休息,準備重新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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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這個時候,神策衛傳來了訊息。

“據說揚州城已經被吳令光的人嚴密監守,想要進去,不是那麼容易。”神策衛又道。

“所以,大人,那位交待,讓我們不要莽撞。”

“而已,進入揚州城之後,還需進入被吳令光親自鎮守的大明寺,難度更是極大。”

“那位還交代,無論如何,都不能傷了鑑真大師半分,否則……”

“我自有辦法。”陳玄禮陰著臉,對這個嘰嘰咕咕囉裡囉嗦的神策衛不是很滿意,重重的一揮手,那神策衛還想說點什麼,看見陳玄禮的態度,只好縮了縮脖子,退下去了。

待那神策衛退出了房間,陳玄禮閉上了雙眼,只見他周圍的內力開始激盪,旁邊那把從不離身的金刀,刀氣縱橫,在寬敞的房間裡面急速流動,掀起一陣狂風。

片刻之後,陳玄禮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直接走出了驛站,跨上了坐騎,開始一路往揚州狂奔。

陳玄禮這匹快馬,著實疾如流星,不消多久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揚州城外。

算起來,從長安至揚州,不過三日半,能如此快的到揚州城,這匹馬功不可沒。

到了揚州城外,陳玄禮搭了個手簾,往城頭看了一眼,那城頭有數隊人正在嚴密防守,城門之外,更是嚴防死守。

而且,隱隱約約之間,陳玄禮也感覺到,在城門周圍的暗處,還潛伏著高手。

陳玄禮雖在禁中多年,一直陪伴在李隆基身邊守衛,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不過在入禁中之前,他也是獨步江湖的大俠客。

此等埋伏,自然逃不過陳玄禮的法眼。

“賊類便是賊類,上不了檯面。”陳玄禮自對著城頭嘲諷笑道,便牽著那匹寶馬,走進了城外的樹林之中,消失無蹤。

“老龜,這不是……”

躲在暗處的師孃,看著在樹林中消失的陳玄禮,頓時皺緊了眉頭。

陳玄禮不僅人消失了,氣息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並不存在於此處。

只要是會呼吸的人,都會散發出一種氣息,表明他的存在。而武者,身上的氣息更是明顯,那是他們體內內力波動所產生的痕跡。

高手常常利用這種氣息,察覺是否有武者的存在。

而高手,又極其善於隱藏自己的氣息。陳玄禮正是這種高手,踏馬而來,不著痕跡。

“這陳玄禮著實厲害,要不是你及時提醒我,我還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師孃皺著眉頭,看向旁邊的裴老龜。

“那是自然,天下第一刀,當年也是個叱吒風雲的強者,隱藏氣息這種事,不可能難得到他,而且……”

“而且什麼?”師孃急忙追問。

“而且很有可能,他早就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裴老龜淡淡而道。

“那該怎麼辦?”師孃一下子有點緊張。

這天下第一刀的威名,她是知道厲害的,當初陳玄禮行走江湖,在江湖上頗有威名,她公孫家雖遠居遼東,也是知曉陳玄禮這個名號的。

“呵呵,怕什麼!他知道了便知道了,又能把我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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