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宮內,李隆基安坐在龍椅之上,高力士趴伏一般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陛下,微臣知罪!”

高力士顫聲言道,李隆基沒有多看高力士一眼,而是看了旁邊拄著金刀現在一旁的陳玄禮。

“玄禮,如果高力士所言不虛,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李隆基沉聲問道,表情驟冷。

“陛下,微臣知罪!”李隆基話音未落,陳玄禮早已渾身一顫,跪在了大殿之下。

看著大殿之下跪著的二人,李隆基的表情更是冷了,殺意非常之強,大殿之下的陳玄禮和高力士早已感覺到了李隆基凜然的殺氣,但是依舊趴伏在地,並不敢動。

“千秋節,凌煙閣,你肯定就知道那個擅闖皇城的高手便是消失十載的劍聖裴旻了吧?”李隆基說著,從龍案之後,款身踱步走到大殿之下,現在陳玄禮和高力士中間。

“陛下,請恕微臣之罪。當時和他交手之時,他只用了一招朱雀火衣而已,臣只當他是袁天罡之徒,並不知道他就是劍聖裴旻!”陳玄禮懇切而道,身子趴的更低了。

李隆基聽了,眼睛泛著射人的冷光,雙手往後背一背,走到陳玄禮和高力士前面,陳玄禮和高力士趴著的頭,正好在他的腳下。

“陛下,我尚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陳玄禮接著又道。

“說!”

“在松漠都督府時,他曾和裴旻交過手,回來的時候,卻只說讓人跑了,佛骨舍利並未追到,卻隻字不提裴旻之事,這其中……”

李隆基的眼睛眯了一下,臉上不由自主的扯動起來,那頜下的銀白龍鬚,隨之扯動。

“你們都該死!”李隆基忽然凜冽言道,陳玄禮和高力士一聽,頓時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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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將你們視為心腹,你們卻心存私心,遇事不報,意欲何為!”李隆基一拂衣袖,轉身快步走到龍案之後,坐在龍椅之上,“他明知那人是裴旻,瞞而不報,又知跟隨裴旻的那個小孩絕不簡單,繼續瞞而不報……”

李隆基言至此處,抬頭望了一眼殿外的天空,那天空泛著雪花,越下越急,“力士,你確定那小孩會太上功?”

李隆基忽然話頭一轉,面色極為沉重,雙眼充滿憂慮之色,他看了看大殿在的天,又把目光在大殿中的龍案,龍椅,又看看殿下的臣子,彷彿這一切都快不存在了,他只能趕緊流連懷戀。

如此同時,他身上那股帝王之氣,此時驟然消失了一般,和一般人沒有任何區別,若不是他強行鎮定,他的聲音將會發顫,他的身體將會發抖,一如驚弓之鳥。

“微臣很確定,當年則天皇帝朝時,袁天罡用太上功一招逼退三垣天將,微臣看得清清楚楚。”高力士很確定的說,“天下高手,皆知袁天罡有朱雀火衣,方天要術兩門神功,卻不知在兩門神功之上,袁天罡還有絕技太上功。”

李隆基聞言,身體往後一沉,好像身體有幾分軟了。

剛才他臉上的蕭然之色,此時尤為明顯。

“你們起來吧!”李隆基此時和顏悅色而道,剛才的事情,仿若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

“謝陛下隆恩!”陳玄禮和高力士如蒙大赦的從地上站起來,陳玄禮自捉刀站在了一旁,高力士趕緊上前服侍李隆基去了。

“陛下!”這個時候,殿外一個太監走過來跪在地上,“貴妃突感頭痛,急讓小的來稟告陛下!”

來人急切而道,一看他的臉,卻是之前頂替高力士服侍李隆基的李輔國,高力士此時已經回來了,他便不再服侍李隆基了,卻去服侍貴妃娘娘。

“快傳御醫!”李隆基很是著急,站起身來,顧不得許多,便急忙往貴妃的寢宮奔去。

…… ……

“神相你看,這風來的真好!”南方細雨如絲壓玉塵,竹亭之內,老道和那青年男人還在喝茶下棋,這一局剛剛開始,青年男人便又很明顯的落了下風。只是他此時似乎根本無心下棋,注意力全被竹亭外的風吸引去了。

老道此時也把目光從棋盤上移開,眯眼看著竹亭之外,“好風!”

老道嘻然笑道,輕拈頜下白鬚,露出一嘴的黃牙。

只見那風,忽從南面吹來,層層蕩蕩,漸入竹林,一陣來時,一方清明,一陣蕩時,一方繚繞,一陣停時,雨霧復歸於竹林之間,宛如少女素衣跣足而漫舞,長袖廣舒,靈躍竹間。

“裴旻布風西陲北疆,我們居在南方,是不是也該找點事做了?”老道回過頭來,一枚黑子果斷落下,恰恰斷了青年男人的棋路,滿盤皆輸。

“神相有何想法?”青年男人凝眸笑道。

“你且去準備船隻,還有金銀酒品之類,明日且隨我出一趟海,會會老朋友。”

…… ……

漫天大雪中,裴老龜和木玄站在雪中,在裴老龜的肩膀上面,站著一隻雄鷹,裴老龜手裡面拿著一塊絲巾,上面寫了很多字。

裴老龜眯著眼睛看完了絲巾上面的字,手上一抖,那絲巾便化為了灰燼。這時候裴老龜轉身從棗紅馬背上的布袋裡,取出一塊乾肉放在雄鷹的嘴上,雄鷹嘶鳴了一聲,似乎對裴老龜的乾肉不太滿意,有點嫌棄。

“喲嗬,你還挑嘴!”裴老龜抬手拍了一下雄鷹的腦袋,那雄鷹這才把乾肉叼住,撲扇翅膀,高飛而去。

木玄盯著高飛遠去的雄鷹,竟有一種羨慕之感,“師父,老鷹你都能養的那麼聽話,跟養狗一樣!”

“廢話,它要是不聽話,我根本不用他了!”裴老龜笑道,看了一眼前方,又扭頭看了看身後,“應該不遠了!”

“師父,哪裡不遠了?”木玄好奇問道,自從松漠出來,他和師父便沒日沒夜的在大雪裡趕路,趕了多少天的路,他都忘記了,至於已經走了多遠了,他更是不知。

“一個好地方!”裴老龜含糊而道,拉著棗紅馬便在雪地裡狂奔,棗紅馬歡脫的嘶鳴,好像挺喜歡和裴老龜這麼玩耍。

“幼稚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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