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中年人空蕩蕩的眼眶,不知何時,我已經是大汗淋漓,是啊,我到底憑什麼就認為之前我的所作所為和判斷就是正確的?

“還請,前輩指教。”想到這裡我立刻跪伏在地上,言語之間又重新帶上了尊敬:“弟子愚莽,還請前輩指出一條明路。”

“知錯能改,還算是有一點改教的餘地。”中年人一揮道袍:“你可知天干地支?”

“略懂一二。”我恭敬回答道。

天干地支是古代用來觀測星象的單位,後來則更多的使用於紀年曆法,其中有十天幹: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其中的十二地支還代表了一天的十二個時辰。

“之前用來鎮壓了魃的基礎陣法就是天干陣,但是隨著地勢發生了變化,所以天干陣也漸漸地開始亂了其原來的排序。更加嚴重的是,不僅陣法發生了偏移,而且當我發現天干陣的變化的時候,原來鎮壓這魃的青天石也開始變化了。原來的青天石是鎮壓著皇陵的門石,但是現在的青天石,已經受到了魃的影響,所以青天石已經失去了效用,甚至可能被現在的魃所利用。”

中年人好像在趕時間一樣,示意我不要說話,而是自顧自一連串的說了一大段話。

“所以我才用了地支陣欲將其再次鎮壓,但是在鎮壓的過程中,我發現少了兩樣東西,一是陣基,二是陣中原來的祥瑞。陣基原來是鎮守著皇陵的青天石,但是世間的青天石早已耗盡,無奈之下,我只能使用墳頭磚來代替。但是使用了墳頭磚的弊端就是需要更大量的祥瑞來進行輔佐,所以我將當時作為唯一祥瑞後代的貔貅給關押在裡地支陣裡,以此用來阻止了魃的復甦。至於墳頭磚上的道紋,那是製造之時就已經設計好的,最初是防止盜墓之人所做的設計,沒想到卻成了陣法被破的契機。”解釋到最後,中年人搖頭感慨道。

將貔貅困在墳頭磚下是中年人的無奈之舉,而且沒想到被我弄巧成拙的把地支陣給解開了。

“前輩,現在還有可以挽回的辦法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是挽回損失和尋找補救的方法。

“好在經過這麼多年的鎮壓,魃的實力已經削弱了不少。而且雖然之前的天干陣已經被地勢所改變,但是依舊可以利用。”中年人說著道袍一揮,面前頓時出現了一副用法力所凝結出來的陣法圖:“配合我所佈置的地支,加上法壇上的墳頭磚,應該就可以把魃的能力削弱到一個極低的範圍。”

說著,中年人從頭上將他原來束頭髮的烏木給摘了下來:“這是一截陰陽木,可以重新啟動天干地支陣,還能暫時的壓制住魃,不過時間不長,應該只能壓制三息時間,所以你要把握住時機。”

“還有,千萬不要使用火焰去對抗魃,對魃來說,火焰是一種補品。”中年人嚴肅的囑咐道。

“我明白。”我沉聲道。

魃是煉製出來的殭屍,當然不能用火焰攻擊他,就好比本來只是一塊普通的生鐵,你用火將它提煉成了鐵精,那不是自己朝著作死去的嗎?

但是現在最嚴峻的問題還不是這些,而是現在的我要怎麼去戰鬥?不要忘了,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胸前的肋骨也還沒有長好。而且張小煩莫名其妙的暴動也讓我放心不下。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似乎猜到了我的所想:“我會將你的傷勢治療好,你必須馬上將魃給降伏,負責後果將不堪設想。”

中年人說完之後,空洞的雙目之中射出兩道金光,將我的身形籠罩住。一瞬間,就像被一種低溫的火焰給灼燒的感覺,但是卻感覺身子都暖和了起來,一股神秘的力量就注入到了我的身體裡。

“去吧。”中年人道袍一揮,法力形成的天干地支就衝我而來,我一招手,將陣法抓住,陣法就依附在了我的手臂上。

與此同時,五彩斑斕並混混沌沌的空間就被到中年人的中年人的體內,然後白光一閃,中年人就消失了。白光很耀眼,我不由自主就將眼睛閉上了。

等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已經回到了一跤摔在地上的一瞬間,當即用手一撐,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我驚奇的活動了一下,發現不僅是之前受傷的身體,連著消耗掉的心神都已經恢復回來了。

看來之前的中年人是真的神通廣大啊,這樣就幫我恢復過來了,那既然已經恢復了,我也就不能辜負了中年人的幫忙。我得趕緊去把魃的事情處理了才行,否則中年人也說了,後果不堪設想!

一旁的夏梨衣呆呆的看著我,應該是想不到為什麼一個已經快油盡燈枯的人,為什麼在摔了一跤之後會變得這樣生龍活虎。但是我來不及,也辦法解釋,將張小煩身上的道袍一把扯下來披在身上,然後將張小煩放在我的病床上,讓夏梨衣幫忙看著點他。

現在張小煩的狀態還比較穩定,他在狂化結束之後會進入一個較長時間的虛弱期,所以我也能放心的將他交給夏梨衣。

“夏梨衣,你幫我照顧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好......”

不等夏梨衣說完,我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手裡攥著一根烏木的髮簪,應該就是中年人給我的。我不擔心找不到法壇,因為髮簪正給我指路呢。

我在攔下張小煩的時候,他手中的黃銅巨劍就已經被我截下放在了芥子袋裡,現在正是使用它的時候。

祭出黃銅巨劍,黃銅巨劍漂浮在半懸空之中,我一步就邁了上去。鬆開手裡的烏木簪,烏木簪直射往西邊,看樣子那邊就是法壇的方向了。

我一掐法訣,回想起之前用劍柄使用御劍術的感覺。不得不說,現在腳下的黃銅巨劍比之前控制劍柄的時候容易控制的多。

“起!”我高聲喝了一聲,黃銅巨劍應聲而起,朝著烏木簪的方向飛行而去。

御劍術,傳說之中仙人的手段,據說可以一劍衝上九霄。我這個並不是真正的御劍術,而是借用了一些取巧的手段。首先我使用的是三才劍陣的法力執行軌道,只是將自己放在了控制著的劍上,然後在劍上還施加了風行的技巧。所以我雖然也是飛起來了,但是只能算是‘借劍飛行’,而不是‘御劍飛行’。

而且這樣飛行對法力的消耗極大,這也只能就行短距離的飛行,要是長時間這樣消耗,我估計以我的法力是撐不了多久的。

現在我是因為真的需要趕時間,所以才不顧法力的消耗。

在空中順便把身上的繃帶給解開了,我現在外面雖然披著一件道袍,但是裡面穿的還是一件醫院的病號服。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剛從神經病院裡跑出來呢,幸好我是在空中飛行的,遇不見人。

沒多久,我就踩著黃銅巨劍追上了早已出發的烏木簪,與此同時,我的懷裡鑽出了一隻髒兮兮的‘土狗’。

“你的腰怎麼樣?”我關切的問貔貅,之前我不是和它一起從高空之中摔下去了嗎?我傷了肋骨,而貔貅則好像傷到了腰。

“還好,我把你給我的東西都消耗掉了。”貔貅跳出我的道袍,站在黃銅巨劍上:“我們這是去哪裡?”

“你走了,魃也就要醒過來了,我們得趁著魃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把他給滅了。”

“你有把握?”

我指了指前面的烏木簪:“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如果你扛不住我可第一個跑啊。”

“可以。”

“......”

法壇實在深山老林裡,所以和我所在的醫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現在的我畢竟是全速前進的,所以也用不了多久,我就已經看見林昭他們的營地。

“就是這裡了。”我一把抓住烏木簪,操縱著黃銅巨劍緩緩下落。

沒去營地,我直接就來到了法壇。可以用肉眼看見,法壇四周已經開始有一道道的黑氣環繞了,這應該就是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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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辦?”貔貅問我。

“先把天干地支陣給重新啟用再說。”我沉聲回應。

“天干地支?”貔貅詫異道:“不是只有天幹嗎?那裡來的地支?”

看來貔貅還不知道中年道人是這麼把他給困在這裡的,我也不解釋,直接就著手想要啟用陣法。

將烏木簪放置在之前之前被我炸掉的石臺的位置,現在那個位置是一個黑漆漆的深坑,烏木簪就懸浮在坑洞的上方,我用手握住烏木簪,手臂上的天干地支陣一點點的被點亮起來。

當手臂上的陣法被全部點亮的時候,陣法就自然的脫離了我的手臂,然後沿著之前被佈下的天干地支陣的軌道一個個重新歸了位。

天干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化成一個個小點沿著法壇的周圍無規律的散落著,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則環繞著天干的散落。

“起!”我將手一抬,一個個小點的天干和地支之間被一條法力凝結成的軌道貫通起來。

天干地支,佈置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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