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其實才是對動亂最敏感的一部分人群,有聰明的民眾早在戰爭爆發之前就把超市裡的食品和飲用水搶購一空,然後等到戰爭爆發之後再高價賣出。他們的算盤打的很精,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戰爭爆發的是如此的快,快到人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食品和水是否足夠就已經像一條狗一樣無緣無故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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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戰爭爆發了。街道上很久以前就早就已經變得空無一人,淒涼和悲蒼變成了城市裡的主色調。被不定時轟炸恰巧炸死在街頭的平民、死於自殺式襲擊的路人和不知道為何而死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街道上,屍體無人認領,更沒有人去清理它們。屍體在街頭自顧自的腐爛,漸漸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昔日熱鬧非凡的老街,現在也只有幾隻落單的烏鴉停在枝頭百無聊賴的嘶吼。每當不遠處因為無人治理而變得日漸腐朽的廣告牌徹底爛透掉在地上,或者很遠的地方有不要命的小販來兜售食品的叫賣聲和車輛發動機的轟鳴聲混在一起的時候,人們才會把常年禁閉的窗簾拉開一條縫,漏出一點他們好奇而又驚恐的眼睛,展示著這個城市殘存的生機。

這個世界是混亂不堪的,但是也還有有著世外桃源的存在。日本作為世界大戰中幾乎是唯一的一個中立國,也是幾乎唯一一個經濟和政治格局都沒有遭到過大破壞的國家,社會秩序還算是說得過去。不甘心死在戰爭中的富商、政要子弟做夢都想來到這樣一片地方。無數移民一瞬間蜂擁而至,日本的簽證也變得千金難求,日本也隨之成為了上流社會的溫床。

葉振倚著南邊的一個窗戶向窗戶外看著,手臂搭在窗戶上伸出一半。大樓的下面是一處花園,老人在公園的長椅上微眯著眼睛打盹。孩子在草地上盡情的撒歡,奔跑。葉振收回目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最近可真是難得的清閒呢,多虧了你。幫我完成了這些工作。”魏鎮海低頭看著懷裡厚厚的一打檔案,一邊不斷蹙眉在檔案上批示著一邊草草的應付了句。“沒事,這都不算什麼。”葉振看著魏鎮海努力閱讀檔案但又一臉困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笑什麼?”魏鎮海一臉怒氣的盯著那堆檔案,要吃了它們似的。葉振擺了擺手。“沒什麼。”魏鎮海把檔案往桌子上一拍,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順手掏出一小罐酒灌進嘴裡。“你們這些人真是墨跡,三句話能說完的事非要寫成這麼一堆,看得我頭疼。”葉振坐在辦公桌前,辦公桌很乾淨。光滑的桌面上空無一物,之前本應出現在葉振辦公桌上的檔案全都轉移到了魏鎮海的手裡。葉振自從那次死裡逃生之後就很少插手三合會的實務了,之前的援助計劃也被重新啟動。他變了,他的暴戾不可思議的變得無影無蹤,他變得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殺伐果斷了。葉振拿著噴霧器對著窗臺上的十幾盆花噴了幾下,然後轉過身從桌子上的抽紙裡拿了幾張抽紙,重新走到窗臺蹲在地上一個葉子一個葉子的慢慢擦起花來。魏鎮海從沙發上一下子蹦起,衝到葉振面前。一臉搞怪的拿著那打讓他頭疼不已的檔案卷成一個話筒的樣子伸到葉振的嘴下。“請問是什麼讓您的愛好從吸毒變成養花了呢?”葉振裝的一臉正經。“因為那次……”“那次什麼?”魏鎮海打斷了他。葉振的表情變得像從前那樣冷漠。“那次槍決,雖然你把我救下來了。但是,那種感覺,你明白嗎?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其實從那人開始倒數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一股寒意從指尖湧進來直逼心臟。突然感覺有些之前感覺無所謂東西其實很重要,有些之前感覺重要的東西又感覺其實並沒那麼重要。錢啊、勢力啊什麼的根本屁都不是。活的對得起自己才算的上是對的起自己。我雖然還活著,但是……其實我早已經死了千千萬萬遍。”魏鎮海看了葉振好久,直到他拿著檔案的手漸漸垂下。“葉振,你眼裡的那團黑霧……似乎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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