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濃茶,電腦桌前的警察廳長按著滑鼠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還是點了傳送。

檔案,偽造的。資料是男人給他的,裡面包括了“king”這個組織的詳細資料。裡面的資料包括了他的整個前半生,細緻入微,但是卻只有被殺的男人一個人的資料,小隊的人數也赫然寫著——“一人”另外的兩個殺人機器潛伏在某個不知名的陰暗角落,緊攥著手裡的匕首,隨時等待著殺人斬首。

“叮”辦公桌上的電腦收到了一封郵件。但是葉振和魏鎮海並沒有理會它。“你的傷好了嗎?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魏鎮海看著滿桌的酒瓶,散落一地的酒瓶和背後牆上戰略圖的利落整潔形成了鮮明地對比。“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殺我?以他的身手,殺我易如反掌。”“他的眼睛被刺中了,有些驚慌失措很正常。”葉振抬起頭看他“你說的這話,你自己相信嗎?”魏鎮海坐在他身旁,開啟一瓶白蘭地。“無論他為什麼沒有殺你,他都不可能是大發慈悲所以才不殺你的,他這種人把完成任務看的比什麼都要重要。你看看你這幾天幹了什麼?你現在天天酗酒。今天,你在會議室殺人?只不過是因為那個科學家說了一句自己的看法,你就當著那些科學家的面把他的頭一槍打的稀碎?他們看到這些還會放心的在三合會裡效力?”“可是他說那個警察只不過是為了死的痛快的一些,這種智力底下的人本來就沒必要在我們的隊伍裡。”酒精的作用讓葉振感覺到了熱,葉振擼起袖子。“你還吸毒?”眼神銳利的魏鎮海指著葉振胳膊上的一出針孔。“沒辦法啦,只有這樣才能幫我好受一些。”魏鎮海把張開了一半的嘴又重新閉上了。

魏鎮海不知道,葉振的夢就是他無法擺脫的心魔。無數次的大醉拯救不了他一絲一毫,只有可卡因才能幫助他尋得一時的解脫。夢,還在不停的延續。他心裡那些最陰暗,最不堪的東西被一層層的夢境撕開,就那樣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的面前。像是多年以前他在泰國見到的那些罌粟花。

他一直以為,自己雖然做法極端。但是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正義之舉。可他在夢裡終於明白了。他與黑暗鬥爭的太久、太深,自己也早已墮入黑暗。這些東西他無法和別人去訴說,他孤獨慣了。

葉振開啟今晚喝的第不知道多少瓶酒,噴著酒氣。“你說,我是不是十惡不赦?”魏鎮海盯著他,良久。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其實,我經常也在想,我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葉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變得無力不堪,手裡提著的那瓶酒也猛然摔碎在了地上。“以後……你就是三合會的領頭羊。我退出這個圈子了。”魏鎮海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酒。葉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朦朦朧朧的想起了那個警察被第一顆子彈擊中時解脫又淒涼的笑。來自夢境的那一滴汙血,終於滴進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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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鎮海推門離開的時候,背後傳來葉振“嘶嘶”倒吸涼氣的聲音。魏鎮海轉頭看去,葉振正把整整半針管的可卡因注入自己的手臂。魏鎮海呆在了原地,因為他分明看見葉振之前閃爍光芒的那雙眼睛,現在卻只有一團黑霧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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