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件重物被扔下水的聲音,會議結束了。西裝男被兩個僱傭兵指引著走進了一個幽暗的走廊,兩個僱傭兵在一間房間的門口停下來站在門的兩側,西裝男推開了厚重的鐵門,裡面散發著穀物的香氣和罐頭的淡淡腥味。這裡之前應該是儲物間。

西裝男突然想到他明天還要回美國,他檢驗似的從包裡拿出自己的護照,上面的姓名一欄裡寫著“葉振”兩個字。其實他也是有名字的,不過是他不想提起而已。他思索了一會下一步的計劃,他為了他的計劃得到大國的支援,單方面的答應他們人類的清除會從小國開始,他的理由是先從小國開始阻力會比較小,小到有了這些大國家的支援幾乎可以強行推進。

他明白他只是大國獲取資源的工具,但他也明白等他們想要的東西到手他就會被他們徹底抹除,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但我可不會成為你們的棋子!”他的臉上掛著猙獰而又得意的笑。他突然感覺到渾身都是力量,身上的肌肉全都緊繃到又痛又癢。他從包裡取出一隻杜冷丁,在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之間找了個縫隙把針打了下去。過量的鎮靜劑使疲累感迅速的襲上了他的身體。在夢裡,他回到了自己的過去。

十五歲,天之驕子。葉振從小對數字極其敏感,所有的數字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件件立體的事物,他在計算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但一個個的數字像黑夜裡的火花一樣閃動著快速交替互換,最後剩下的數字就是答案。所以他從來不需要演草紙,因為所有的計算都是在他腦中進行的,而他自己甚至可以無意識的計算出八位數和八位數的乘除法。

他上初二那年參加了一次全國級別的奧數比賽,不出任何人意外的拿下第一,被保送進當地最好的高中。當時他是所有人的驕傲。

十七歲,被整個世界遺棄。他在空空蕩蕩的房子裡面對的是自己死去的父母和失蹤的妹妹。他永遠都忘不了父親死在床邊的時候,臉上掛著的自嘲的笑。在他的印象裡他的爸爸總是笑嘻嘻的,雖然他父親經營的企業年入百萬,但是從沒見過他的臉上掛過陰雨。

可有很多事情,十七歲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呢?就像父親對他的笑,背後有多少的不如意和無可奈何,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一個男人在自家的門前久久的徘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就是葉振的父親,他的驕傲和男人的尊嚴使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的家人-------他在三天前的一次投資中損失了幾千萬,現在公司虧空大約三千萬。

他沒有任何可以挪用的資金了,企業面臨破產。他蹲坐在地上,一臉的沮喪。可他抬起頭準備仰望星空的時候,他的眼睛瞟到了的自己家的家門,他知道門裡面的是自己熟睡的妻子和兒女。

他從地上站起來,摸出手機,撥打了那個他看了無數遍一直沒有勇氣打出去的電話,葉振的父親一輩子為人忠厚,唯獨這一件事例外。這大概是他做過的最勇敢,但也是最懦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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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剛從高利貸手裡借到的幾千萬去進行專案競標,結果卻是再次失敗。他的對手公司用根本就是賠本的價格得到了這筆生意,其實競標的失敗早已在他對手公司的意料之中了,事實上從開始專案的的失敗到故意幫他聯絡高利貸和今天的競標再次失敗,都是他對手公司的安排。

因為對手公司知道他如果再拿不到專案後果必定是家破人亡,所以他們不惜賠本也要拿下這次競標。為商必不仁,為了一點利益就可以置人命於不顧,這真是再平常不過了。

葉振的父親在酒館裡爛醉如泥,他的企業是他一生的心血,但是他現在一無所有了。三天後他才回家,當他開啟家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上吊的妻子和空無一物的家,而他的女兒也失蹤了。他在房間裡呆呆的看著他妻子在天花板上掛著,她的眼珠因為壓強的緣故而凸出,直直的盯著他看。他在等,等他的女兒回來。

但他等到的是一個郵包,裡面裝著她女兒的一根手指和一張被血沾染了的紙條“賣掉你的公司和所有的公司股份,不然那就只好看看你能忍受到第幾根手指了。”他的公司在競標失敗的時候就和破產沒有區別了,所謂的公司股份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他明白了,他被人算計了,而且對方這是想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可他的公司就是他的一切,他寧願死都不願意交出公司,或者說他寧願死也不肯認輸吧。他掏出身上僅有的五元錢,走到了一家小店裡。他買了一瓶農藥,微笑著付了錢,道了謝,然後死在了他妻子的旁邊。

第二天來送快遞的快遞員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應答,然後他掏出了葉振家的鑰匙,開啟了他家的門,看到他的屍體,他放鬆的長吁一口氣緊接著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與此同時他對手公司的高層在接過一個電話後,嘴角閃過了一絲很難察覺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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