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丑

由於閒的無聊，貝利亞玩弄手中的銀色左輪，他取出左輪內的一顆子彈，這顆子彈不簡單，通體是銀色組成的，顯然上面鍍上一層銀，如果說金是最能溫養靈性的金屬，那麼銀就是對於靈性有極大殺傷性的金屬，但是情況並不是絕對的，有一種金名為精金，有一種銀名為秘銀，大規模的金礦中只能產出一點精金，銀礦亦然，精金能隔絕幾乎所有靈性，是典型的靈性惰性金屬，秘銀則是最好的通靈金屬，這些神秘學知識，貝利亞還是知道一點的。

眼前的金屬當然不是秘銀這種昂貴的金屬，只是單純地對靈有殺傷作用銀，不過上面有幾個怪異的符號，這些符號在貝利亞看來，能大幅度增加銀對於靈魂的殺傷力。

他打了一個哈欠，真的好睏，好想要做夢，周圍蟋蟀的鳴叫像是催眠一樣引導貝利亞陷入睡眠

貝利亞感受到某種異常，接著合上雙眼。

他在做夢，夢境中，他看到身邊有很多發光的純白水母，它們像是在海水裡一樣在空氣中移動。

咚咚咚，是腳步聲，一個塗著紅色顏料，而非白色顏料的小丑緩慢地走過來，它的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沒有令貝利亞清醒，反倒讓貝利亞越發困頓。

純白的水母像是發現什麼恐怖的事物，瘋狂遠離正在靠近貝利亞的紅臉小丑。

“我是在做噩夢嗎？”貝利亞有些疑惑的想到，因為睏意，他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突然間，他胸口吊墜上的天使雕像發著奇異的黃光，貝利亞在黃光溫暖地照耀下，感覺像是雙腳踩空，突然墜落懸崖，那種墜落的感覺立刻令貝利亞清醒過來。

“看來今天，我就能提早體驗超自然力量了。”貝利亞直接舉起銀色的左輪，朝著紅臉小丑開槍。

砰地一聲，給人一種小丑好像被子彈擊中的感覺，但是那只是錯覺……

小丑露出怨恨的表情，紅色顏料塗抹的臉蛋一瞬間變得陰沉，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現實，發光的水母照亮貝利亞眼中的世界，可是小丑的臉卻陷入深沉的幾乎沒有辦法忽視的陰影中，唯有紅色的眸子在釋放著滲人的令人覺得不安的紅光。

子彈直接停止在小丑身，淡紅色的光壁阻止子彈觸及小丑的肌膚。

貝利亞並沒有害怕，“你能防住一個子彈，難道能在短短的一瞬間防住四顆子彈嗎？”

砰砰砰，一口氣，貝利亞打出子彈，銀髮的盜賊並沒有能力注意到背後的惡魔紋身笑容越發猙獰。

“你惹怒了我”，小丑說道，“我們還會見面的。”貝利亞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小丑怨毒的神情。

啪的一聲，周圍發光的水母像是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直接像是被擠爆的氣球一樣爆炸，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氤氳的霧氣在周圍彌散，原本那個霧氣是純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霧氣帶上一絲猩紅。

在門外，老邦德看著黑傑克，也就是他的上司，“這個新人怎麼樣？”

黑傑克，一個有著八字鬍的正值壯年，毛髮深黑，穿著西裝的男人說道，“還可以，這次測試，他算是透過了。”

面對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人類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知道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的人越多，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所能散佈的恐懼越多，伴隨著那份恐懼的是不可名狀存在越發強大的力量。

聖子會誕生的開始就是為了阻止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黃昏種侵入這個世界，這個過程越少人知道越好。

僅僅是知道，就足夠透過類似詛咒的能力散佈恐懼，透過人類的恐懼侵蝕這個世界，接著在這個世界上的能力就會越發強大，這就是位於靈界的黃昏種。

傳說在神代，諸神透過人類的情緒賜予人類超凡力量，而那份情緒就是人類的信仰，可惜不知道怎麼回事，諸神們消失了，因為兩場大災厄，但是諸神的消失在神秘學的研究者看來非常正常，神代的諸神異常的強大。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凡人的信仰，固然信仰之力異常強大，但是諸神並不在意，強大的諸神面前，所謂的凡人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萬神殿的諸神拋棄凡人，消失不見蹤跡在神秘學的研究者眼中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老邦德把銀色左輪交給貝利亞就是在暗示貝利亞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不然他也不會把有殺傷力的左輪交給銀髮盜賊，接著用言語誘導貝利亞，說左輪是給他防身用的。

那些黃昏種也存在一種能力，能干涉人正常思考，沒有特殊手段，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黃昏種對於大腦的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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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模擬擊退黃昏種的測試，也就是說老邦德期待即便在那個兇手利用超自然力量令人昏昏欲睡，失去思考能力的情況下，貝利亞能在雕像的幫助下快速甦醒過來，並且主動用工具擊殺那個兇手，防守不能阻止黃昏種殺死人的命運，唯有進攻，不斷的進攻才能解決黃昏侵擾，面對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保持清醒的頭腦，最快速度冷靜下來，進行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貝利亞推開門，“老邦德，還有這位是？”

那個小鬍子的西裝男說道，“你可以稱呼我為黑傑克，或者代號006,老邦德的代號是007,歡迎你加入‘彼得’，之前那場測試我很滿意。”

“你是故意放任那個小丑過來的？”

“嗯，這是測試，畢竟面對黃昏，人類總是需要主動出擊，這樣子才不會過於被動。”

雖然只是一場測試，但是“彼得”依然派人在屋外等著，說不定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能直接看到屋內的景象。

貝利亞注意到黑傑克的右眼好像是義眼，他有種感覺，那只給他奇怪感覺的眼睛具有透視能力，能直接透過門和牆，看到人的能力

看來這個組織不錯，至少不是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危險組織，應該是善良守序陣營的。

貝利亞是盜賊，他之所以是盜賊只是因為他喜歡冒險，偷盜東西的主人都是有罪之人，雖然是盜竊，是一件壞事情，無論用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沒有辦法洗脫他是一個盜賊的事實，但是這不意味著貝利亞喜歡一個充斥著罪惡的組織，尤其是加入犯罪組織。

只是，這個測試在貝利亞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有極大的矛盾和邏輯缺陷，應該是錯覺，銀髮的盜賊把手中的銀色左輪交給老邦德。

白髮蒼蒼的老頭子笑著說道，“走吧，和我一起前往紅沙堡19號，加入我們。”

貝利亞來不及疑惑思考那個腦中奇怪的矛盾感來自何方，直接忽視那份矛盾感，跟著白髮蒼蒼的老頭和小鬍子的西裝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