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處
紅髮的女孩遠遠地盯著少女在小樹林祈禱。
她默默地撫摸自己的小肚子，和少女相處，那份深入骨髓的飢餓感開始消退。
而這種行為已經持續很久了。
自從白銀和賽斯做朋友後。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白銀經常在小樹林祈禱。
祈禱完畢後，她帶著自己製作好的早餐和賽斯一起享用。
很長一段時間，兩者都是不說一句話，就這樣子保持朋友關係。
開始那麼主動和我做朋友，接下來卻什麼話都不想要說。
加好友之後，一起沉默吧，這是什麼腦迴路清奇展開。
話說回來，賽斯吃著加了糖的飯糰，甜甜的味道爭不過。
呸，注意力又被轉移了，和白銀相處很久，總是這樣子。
話說回來，下面一句是什麼來著。
我貌似沒有和父親以外的人成為好友過。
成為朋友是應該怎麼樣的？
朋友是應該無話不談？
還是應該怎麼樣呢？
我貌似也不知道哎，沒有經驗，好尷尬。
這種情況持續大半年。
兩個人都是在一個小樹林裡面見面，賽斯看著白銀陽光下祈禱，接著白銀看著賽斯吃著她帶來的早餐。
兩者之間話語很少，或者說乾脆幾乎沒有。
“賽斯，有沒有興趣聽我歌唱。”白銀說道。
“沒興趣。”
“真是直接。”白銀說道。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紅髮少女，她只是本能地感受到賽斯靈魂深處的飢餓，所以才帶上早餐，而每次祈禱也是為了消減賽斯靈魂深處的飢餓感。
“最近一段時間，我要去災區，唱歌賑災了。”白銀又說道。
“歌唱能有什麼用處。”
“能給人帶來希望啊！驅散心中的迷惘，人只要擁有希望，就能戰勝任何事物。”白銀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可以跟著你去，我是聖子會的成員。”
一方面是已經知道眼前的少女的身份不一般，一方面是因為白銀見多識廣，所以她一點驚訝都沒有。
下一次見面，紅髮的少女站在災區，遠遠地看著白銀。
少女的歌聲清澈像是山泉的泉水，有著不一樣的魔力，能帶走人心中的焦慮和迷惘。
這個世界真是多災多難，先是瘟疫帶來的影響廣泛的行屍危機，後是接踵而至的頻發的異常事故，最後則是天災。
人在劇變的環境中，一場大災難剛結束，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接著又因為危機，那是希望被撲滅，一次次的希望被撲滅，最終遺留下來的可能只有絕望吧。
“我想為那些災民做一些什麼。”白銀對著自己的秘密好友說道。
“我想教會他們，永遠不要認輸，那就是我眼中的希望。”
賽斯盯著白銀，心中有些複雜。
“人是善變的生物，你的歌聲”，賽斯一頓，她本來想要說沒有用處，身為猶大的成員，她已經知道猶大主持的淨世計劃的存在，但是她還是忍住這個衝動，改口說，“用處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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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白銀彈了一下賽斯的額頭。
“好痛”，賽斯並沒有用超凡力量防備，因為她對白銀非常信任。
銀髮少女笑眯眯地說道，“人只要擁有希望，他們就會向著希望進發，這一點直到他們徹底放棄希望為止，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因為”，少女撫摸自己的胸，眼睛泛著光，“心是不會騙人的，那裡從來不會騙人。”
她露出淺笑。
賽斯承認見到用平淡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少女令她一陣失神。
“可是我覺得那裡在騙人。”賽斯沉默一陣，接著說出來，“你應該感知到我的內心了吧。”
“明明身體和靈魂是如此的完好，但是那種揮之不去的飢餓感，讓我想要吞噬一切，我的父親說過，我一定會停止那種飢餓感。”
“我羨慕你們。”賽斯因為過於激動，留下一絲眼淚。”
“我嫉妒你們，憑什麼大家都一樣，我偏偏要忍受那種揮之不去的飢餓感。”
銀髮少女一陣沉默，“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她言語一頓，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我會幫助你的，因為我是你的朋友。”
“對不起，我言語有些偏激了。”賽斯用歉意，帶著種種複雜的語氣對白銀說道，難以想象，恨和愛兩種矛盾情緒居然同時持有。
“沒事情，因為我們是朋友。”
白銀從她的知識中瞭解到，賽斯在神代可以被稱之為吞噬者，換句話說，就是永遠吃不飽的怪物，除非他們成為一位殿下，或者吞噬一個抵達一定等級的世界的所有，前者和後者是具有同等難度的事情。
時間轉移至三年後，也是貝利亞前去蘇恩世界的神代執行任務的一年後，貝利亞和白銀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見面了。
而白銀作為歌姬，用歌聲安撫災區的災民已經有一年的時光。
所到之處，災民們全部燃起對於生活的希望。
白銀面帶歉意看著旁邊的貝蒂。
“界外之人，謝謝你等待我那麼長時間，等待一個有罪之人在贖罪。”
貝蒂，或者說界外的鏡妖，也是尋找道標的人，“沒事情，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和我所處的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對等，這裡要比我們那裡快很多。”
“我還有一個朋友”，白銀的臉色明顯蒼白許多，因為她的本質已經被自己抽離一部分，形成一個紅色的寶玉，那一部分足夠令賽斯吃飽了，畢竟這個世界不是神代的蘇恩世界，完整的吞噬者，這種級別的怪物是不可能孕育出來的，如果說播種者帶給世界生命的種子，那麼吞噬者則是世界的終結，天生能毀滅世界的存在，就算在神代，吞噬者的數量也是比較稀少了，基本上都是殿下，海倫之眼中傳說存在一位吞噬者。
白銀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某種意義上講，她是這個世界並沒有錯誤，然而這個世界將毀滅，這個世界的本質已經不再重要了。
貝蒂說道，“我知道，我會負責把這份本質交給她”，她拿起那個紅色的寶玉，“那麼，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