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艾倫,你就不能吭一聲麼?”傑斯靠著坐在一堆篝火旁,手上拿著烤串。

大半天的行程過去,人們都累得不行,在一處山腳下停下了腳步。太陽將落,天空逐漸變暗,這是一天的末尾。

艾倫坐在箱子上,盯著篝火,放佛在抱怨:“我真是受夠了,騎馬真是難受。”

“很快你就會習慣了。”傑斯拿匕首插起一塊烤肉遞過來。

“謝謝。”艾倫抓起匕首,一口咬下。

“話說,你們艾薩……拉斯,是艾薩拉斯吧,我沒唸錯?你們島上到底什麼樣子?傳說那兒是天神的巢穴,一定不一般吧?”傑斯試問道。

“我們那兒……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艾倫吃著烤肉,露出享受的表情。

“怎麼說?”傑斯湊近了一步。

“島上有數不清的深風樹,他們高達百米,遮天蔽日,在島中央,還有一顆更大的,比咱身後的這座山還要高大……哎呀,我也不好形容。”艾倫拿手比劃著。

“深風。”傑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深風果然在艾薩拉斯。”

“你在說什麼?”艾倫表示不明白。

傑斯解釋道:“你所說的那顆大深風樹我很早就知道,史書中有記載,不過沒有記載它的位置……不過聽你這麼說,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想,它在艾薩拉斯島。”

“那棵樹這麼有名?”艾倫有些詫異。

“還好吧……但凡讀過書的人都知道,‘天神撒種,大樹生根’,而‘深風’正是其中之一,它是唯一沒有人見過的大樹了。不過話說回來,你見過它?”

“我當然見過,或許我是為數不多見過它的人。”

“喔。”傑斯沉默了一會兒,拿起酒壺灌了一口,然後才蹦出一句,“相當厲害呀。”

艾倫沒理會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幾乎所有人都十分輕鬆愜意的樣子,吃著烤肉喝著小酒,這讓他有些不放心。最不同的是那穿著黑色斗篷的殺手,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如果不是刀鋒的反光,都難以知道那裡有人。

“你……您在幹什麼?”艾倫警戒地問了她一句。

“請放鬆警惕,大人。”殺手風怨輕聲回答,“我在給武器淬毒。”

艾倫這才注意到風怨手中有一罐綠色的透明液體,“滴答”一下落在劍鋒上,順著鋒利的刃口滑下,接著她將劍刃放在火焰之上灼烤。

“叫我艾倫就好了。淬毒之後,就能輕易殺死對手嗎?”艾倫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不過有時候能起到關鍵作用。”風怨將劍刃插入劍鞘,然後從大腿邊抽出一隻匕首,“這可不是什麼致命毒藥,只是普通的搖罌果毒素而已,能起到一些麻醉作用。”

“這樣子啊……冒昧的問一下,你身上有多少柄劍刃呢?”艾倫保持著他的好奇心,可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很不禮貌。

“你覺得有多少把,那就是那麼多了。”風怨將一滴淡紫色的液體滴在匕首上,然後將匕首放在一塊黑色石頭上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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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看著她的一個個動作,莫名地肅然起敬。

“我也有一把劍,你能不能幫我也打磨打磨?”艾倫試問。

“我不是鐵匠,不過既然你是僱主,拿來看看。”

艾倫趕快把祖傳的寶劍拿上,遞給風怨。

風怨掂量了一下劍,然後抽出劍刃,劍刃有多處殘缺,不再鋒利,看上去已經多年未曾使用,不過沒有生鏽。

“你怎麼會用這樣的劍,這已經不能作為武器了。”她搖頭。

“這是我家人一輩輩傳來的,我將它一直帶在身邊。”艾倫如是說,“還可以打磨嗎?”

“難以打磨了,既然是一把紀念品,幹嘛用打磨,你不會用它來殺人的。百淬鋼不會生鏽,你就這麼一直儲存下去吧。”風怨將劍合上,交了過去。

“真是遺憾。”艾倫將劍抱在懷裡,像是在追憶什麼。

這時,傑斯從邊上探了過來:“哎喲艾倫,和我話少,和這位女~殺手倒是挺投緣?”

“您就別調侃了。”艾倫白了他一眼。

“好吧。”傑斯拍了下艾倫的肩膀,然後對著風怨說道,“殺手,請做好準備。”

風怨先是一愣,然後像是立馬明白了一樣,將魔道油和淬毒瓶收起,將每一把散落匕首都放在身上隱匿的位置。

接著傑斯湊近艾倫的耳朵,悄悄說:“他們來了……”

“什麼?”

“追殺我的人……他們來了。”

“啊?那怎麼辦?”艾倫緊張起來。

“你別著急呀,他們來找我又不是找你的。”傑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哦,那我放心了。”

“沒良心的小子!”傑斯眉頭一皺,“他們動起手來可不分對手的,待會兒女殺手會保護你,一旦我死了……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你認識我,聽明白了嗎。若我死了,去藍夜城花園區121號,找虹·薩瓦拉,這個名字記住了?虹·薩瓦拉。”

“記,記記住了。”艾倫只能表示確定。

“戴上,這是你的命運!”傑斯抓住艾倫的一隻手,將一枚戒指從手上摘下,硬生生的扣在艾倫的拇指上,“萬一我沒死……你還是得還給我。”

“這我……”

話音未落,身後的高山猛然炸裂,無數碎屑和巨石從天而降,砸向地面。聲音震耳欲聾,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

“注意躲避!”傭兵隊長趕緊從地上站起來,順帶拉起身旁醉醺醺的同伴。

幾乎是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這來的突如期然。

“他們來了!”傑斯推開艾倫,雙腿一蹬,就像是飛一樣,跳上一塊數米高的巨石。

風怨一把將艾倫拉到自己身邊,用斗篷護住艾倫。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艾倫在斗篷中隱隱有些顫抖。

又是轟隆一聲,一塊岩石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入地面,揚起的碎屑將篝火撲滅。

“哈哈,您什麼時候落魄到這般田地了?恩?”一個男人用悠悠的聲音說道,那聲音嘲弄著,卻又帶有一絲殺意。灰塵散去,只看見兩尊人影毅然屹立在岩石之上,與傑斯對視。

“拜二位所賜。”傑斯輕笑著說。

“那我們可是了不得,能害的您和這樣的下九流傭兵們混在一起,恩?傑斯·凱羅曼爵士?”

“我也是好大面子,能讓兩位如此惦記。”傑斯不示弱。

“是啊,我可是整天都想著找到您呢。”那二人中,一個女人用嫵媚的聲音說道。

“其實,事情到這一步還有得回頭……馬維娜,還有薩姆,你們怎麼想?”傑斯將兩個人的名字念得格外清楚。

“很抱歉,爵士,曾經我也很喜歡您呢……不過,攝政王的命令不可違背。”那女人馬維娜說。

“所以,得罪了。”薩姆說完,提起一把巨大的鐮刀。

那鐮刀在月的照耀下格外猙獰,藍色的反光映在傑斯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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