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艾薩拉斯,“燎原”,一年中最熱的時節。
每年的這個時間點都是艾薩拉斯人最高興的時候,一是天氣不再寒冷而是變得溫暖,二是金絲麥開始收穫,三是愛麗絲皇后號會如期而至。
艾倫翻閱著牆上老舊的日曆,算了算時間。這本日曆使用了三四年,有所偏差。
“會不會是今天呢?”艾倫思索著,哥哥卡倫已經離開六年了,六年前卡倫就在這個海岸邊離開了他。
“六年了,也該回來了吧。”艾倫把日曆合上,看向窗外。
海洋深處,那裡,一根船帆就在眼前。
“愛麗絲皇后號歸來了!”沒等艾倫出聲,小鎮裡便傳出了一個小孩子的叫喊聲,這讓艾倫一陣不爽。每年總有一個人第一個喊出皇后號的名字,今年不是他,而是那個小孩。
艾倫放下原本準備做的事,直接衝出門跑向碼頭。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總是最期待的。
“又去等‘單車騎士’麼?你哥呀,今年或許也不會回了。”
“卡倫是一隻雄鷹,艾薩拉斯太小,留不住他的。”
路邊有人說,他們都知道艾倫這麼心急是為了什麼,六年了,年年如此。
“你們懂什麼!”艾倫憤憤的回應,他跑向碼頭,每年的這個時候,碼頭邊總是擁擠不堪。
愛麗絲皇后號,艾薩拉斯的生命之船,從它第一次降臨艾薩拉斯島的時候,人們就已離不開它。
人們站在岸邊,站成很長的長排,艾薩拉斯小鎮上的所有居民能來的都來了。
大船的身影緩緩駛入,離船更近的人們被它的陰影掩埋。
“咚!”生鏽的的鐵錨遁入海床。
“喔!”所有的人都齊悅歡呼,像是在慶祝最重要的節日。
索隆船長第一個從甲板上跳到地面,儘管他不再年輕但依然身手矯健,今年的他刮掉了絡腮鬍子,顯得更幹練。
老鎮長激動地搖晃著發胖的身體,上前與索隆船長擁抱。
隨著索隆船長下船,船上的水手們也下來了,島上的人們像是見到親人一般簇擁向前,除了熟悉的水手們還有不能少的冒險者和旅行者,冒險者和旅者們總是陌生的面孔但島民們一樣歡迎。
可就是沒有卡倫。
遺憾和埋怨再一次的填滿心頭。
“呵呵,今年又不回了。”艾倫冷笑一聲,落寞的轉身離去,今年的他比往年更加落寞和失望。
熱鬧的人群中,艾倫顯得格格不入,沒有人閒下來安慰他。
艾倫往酒館走,默默走進家門,無力地坐在椅上。
“六年,沒良心。”艾倫捶打桌面,卡沙不在身邊,讓他更添一股寂寞。
今年竟然是這樣孤單,艾倫想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個紅發女孩進入他的世界,似乎那改變了他很多,艾倫想象著露娜的樣子,嘴裡喃喃:“棕色的會燃燒的瞳孔,燃燒起來像神話裡的精靈……可惜,你也走了……呵呵,走就走了,反正你也不屬於這裡。”
“不對。”艾倫好像想到了什麼,他一整年,幾乎每天都要想到露娜,可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約定……誓約!”艾倫用力地砸了桌子一下,“我怎麼能忘了這個!”
正在這時,幾個精壯的大漢推開門而入。
艾倫一眼認出來,這些人都是愛麗絲皇后號上的水手,都相識已久。隨著水手們湧入,騎士酒館頓時變得擁擠不堪。
“你這小子,一個人悶在家幹嘛!”兩米高的黑大個兒第一個擁抱艾倫,強大的臂力都要把艾倫憋窒息了。
“快放開!”艾倫使勁推開他,一臉嫌棄。
“怎麼了艾倫,不歡迎我們啊?”有矮人水手打趣。
“不是……你們坐,我去拿酒來。”艾倫一撒手兒,去酒窖般酒去了。
在這之後便是熟悉的場景,艾倫眯著眼倒在椅子上,嘴裡一邊說著不行,一邊喝下大杯的黃金麥酒。
水手們卸下了疲憊,與酒為伴,徹夜狂歡。
“卡沙那小姑娘呢?”鐵柱想起來,便問道。
“她嫁人了,嫁給了一個大農戶家的小子。”艾倫飲下一杯,搖頭回答。
“唔!”聽到卡沙嫁人的訊息,水手們都發出一陣低噓。
“你們有我哥的訊息嗎。”無視了水手們的反應,艾倫還是不忘問他最關心的問題。
鐵柱湊上前:“我還以為你會問花花的訊息呢,哈哈。”
“別廢話,我只想知道我哥在哪。”艾倫不想和他開玩笑。
“很抱歉,沒有。”一個老水手說道,他是皇后號的水手長,“我們在航線上的每一個港口都留意打聽過,可惜並沒有他的訊息。”
“對了,落葉港……你哥哥當年在落葉港下的船,而落葉港只通三條路,前往洛斯、前往枯葉城以及前往大斷崖。以卡倫的性格……”水手長補充。
“他或許回去那個什麼斷崖吧,他是天生的探險家。”艾倫腦海中想象起大斷崖的樣子,或許像是一道通天的溝壑一般。
“也許吧,可是六年過去了,他現在身在哪裡,難以探尋。米凱爾羅斯(北方大陸)縱深萬里,想尋一人,如同大海撈針。”水手長惋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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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和往年一樣,只是點頭預設,不一會他又問:“那露娜呢?”
“你說花花?別問了,更迷。”矮人水手潑冷水。
“去年我們離開艾薩拉斯還沒兩週,在沉夢海上固定的航線上行駛,出現了兩艘大船,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海盜,那是戰艦。戰艦你見過嗎,艾倫?它們比皇后號大多了,一左一右包夾了我們,我們連炮都不敢開。”大個兒水手一邊比劃一邊描述。
“他們的船帆遮天蔽日,我們的船長認出了他們的旗幟,是普維洛,普維洛帝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還在想怎麼會和這樣大的帝國結下樑子,他們就登上了我們的船……好在他們沒有為難我們,只是把花花,哦不,只是把露娜接走了。”大個頭聲情並茂,然後大喘一口氣像是脫險了一樣。
艾倫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戰艦,比皇后號大得多?普維洛帝國又是什麼?而露娜,似乎背景深的可怕,又該去哪兒找呢?
“那個,大個兒,今年……我想跟你們一起走好嗎?”艾倫突然心血來潮。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你在開玩笑嗎?艾倫,你會離開艾薩拉斯?”大個兒瞪大眼睛看著艾倫,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我……”艾倫變得猶豫了,“也不知道。”
“你是想找你哥哥還是找露娜?”老水手長像是看到了艾倫的內心,“卡倫不知在天涯何處,而露娜……你以為你能見到她麼?”
“說的是啊。”艾倫失落的承認。他之前湧上心頭的熱血,眨眼間消逝。
艾倫用很細微的聲音說道:“可是,就算不為了他們……世界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