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種子
我也跟著擁抱住結衣與亞絲娜。
“可以哦……結衣是我們的孩子喔。回家吧，我們要永遠……一起生活下去……”
但是，在亞絲娜懷中的結衣卻輕輕搖了搖頭。
“嗯？”
“已經……太遲了……”
亞絲娜以不知所措的聲音問道：“怎麼回事……太遲了是指……”
“我能恢復記憶……是因為接觸到這具石棺的關係……”
結衣的視線往旁邊落下，小小的手指著我們緊挨著的黑色石棺。
“剛才由莉耶兒小姐帶著我進來躲避的時候，我偶然觸碰到這具石棺，也因此接到通訊，阿姨手中的世界掌控權快要暴走了。”
結衣的話語彷佛藏了某種命令，黑色石棺上突然出現數條彩色的光束。
接著砰的一聲，石棺的蓋子彈到了一邊，露出了黑不見底的棺材內部。
“阿姨只是小型世界意志化身，計算量不足以支撐世界的執行，而這次爸爸的任務，就是將我喚醒，帶回世界核心，接手世界的平穩運轉。現在，阿姨在呼喚我了，已經沒有時間和爸爸、媽媽……”
我忽然意識到結衣兩次提到的“阿姨”是誰了，除了表世界意識，別無他選。
這時我才注意到，“沉睡之心”這個任務已經顯示為“已完成”的灰色。
由於我沒有領取獎勵，所以才遲遲沒有發現，直到結衣說道任務，我才後知後覺。
至於結衣會知道這個任務，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本來就是這個世界“許可權”最高者，可能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一事，她也已經發覺了。
“怎麼……怎麼這樣……”
即便不甘心，我也清楚，我們留不下結衣了。她……終歸有著自己的使命。
“沒有任何方法嗎？如果我們遠離這個石棺，是不是……”
結衣只是保持沉默，露出微笑響應兩人的話。
眼淚再度滑過結衣白晰的臉頰。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我們就在此道別了。”
“不要！我不要這樣！”亞絲娜拼了命地大聲吶喊著。
“明明才剛開始啊！從今以後，我們還要開心地……和樂融融地一起生活啊……”
“我在黑暗中沉睡，在無休止的負面情緒中掙扎……是爸爸、媽媽給了我前所未有地溫暖感覺……”
結衣小臉上滿是淚水地看著亞絲娜，無數的彩色光束開始纏繞在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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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衣，不要走！”
我不甘心地握住結衣的手，即便知道這只是徒勞無功，可我卻依舊忍不住這麼做了。
而結衣小小的指頭也輕輕勾著我的手指。
“爸爸媽媽陪伴在我的身邊……我真的感到很高興。不要悲傷……爸爸、媽媽，結衣會一直注視著你們……在世界核心中祝福你們的！”
結衣的黑髮與連身裙，開始從一端化為朝露般夢幻的光粒子四散消失。
她的笑容漸漸變得透明，在我懷中的溫度也逐漸失去。
“不要！我不要！結衣不在的話，媽媽再也沒辦法笑了！”
被滿溢的光芒包圍住的結衣露出了笑容，伸出即將消失的手輕撫亞絲娜的臉頰。
媽媽，要一直保持微笑哦……
這段細語在房間中迴響的同時，更加炫目的光芒衝向黑色石棺。
當光芒消失，亞絲娜的懷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
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亞絲娜哭了出來。
膝蓋無力地跪倒在我的懷中，像個孩子般大哭了起來。
一滴滴淚水，混入結衣殘留的光碎片，透著絲絲冰涼，砸落在我的衣襟。
。。。。。。
帶著滿心傷痕的亞絲娜回到小屋，筋疲力盡的她已經安靜地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輕輕地將亞絲娜眼角地淚花抹去，我憐惜地將她安置在床上。
正準備抽身離開時，亞絲娜用力地抱住了我的手臂。
“結衣……不要離開媽媽……”
我苦笑著坐在床邊，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大概是感應到懷中的手臂沒有離開的意思，亞絲娜皺起的眉頭也舒緩開來。
再次被如此粗暴地奪取了一個女兒，我也差不多有些承受力了。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掙扎，沒有用的事情還是沒有用。
終歸還是不夠強。
如果能有將世界之敵碾壓的實力，就算帶著結衣離開，把這個爛攤子丟給表世界意識，大概也沒什麼吧。
說白了，就是沒有為所欲為的實力。
說道實力，我點開自己的系統面板，當看到自己的等級的時候，我驚訝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我的等級上顯示的居然是max的字樣！
還沒等我深思，難以想象的痛楚出現，渾身的肌肉似乎都在扭曲虯結，又似乎在燃燒融化。
我嗚嗚悶聲在肚子狂吼：“特麼的，這一下子被強化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要命啊！”
害怕吵醒亞絲娜，我只能強忍著疼痛，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冷汗在腳底下已經蓄積成了一個小水坑。
我努力地維持著被我亞絲娜抱著地左手，可還是止不住不停地顫抖。
這期間，我又開發出了魔法的一個新用途——汗水蒸發。
我就坐在床邊悶聲慘叫了快一小時，才終於度過了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身體的不適感依然強烈，卻不至於讓我完全無法控制地發出慘叫，但時不時還是會疼得他齜牙咧嘴。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問題是體脂下降的程度肉眼都能看出來，之前光滑如玉的皮膚都有點乾癟，顯然其中脂肪都在被瘋狂消耗。
我咬著牙，忍著渾身肌肉的疼痛和酸脹扭曲感，顫抖著另一只可以活動的手，點開道具中儲備的食物開始大吃特吃。
注意到HP槽狂跌，我只能拿出HP藥劑開始牛飲。
如果被其他玩家，遠的不說，就近在眼前的亞絲娜看到了，估計會打死我這個敗家男人。
就這樣吃吃喝喝，HP藥劑更是一直沒停地輸入，五個小時後，強化過程終於度了過去。
我差點沒哭出來。
真tm太恐怖了！
要知道HP值可是被系統判定受到傷害才會掉的，這一趟說是強化還不如說簡直象是在受刑，而且連暈倒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我還要竭力保持清醒，瘋狂地吃東西和喝HP藥劑，來維持強化所需的物質和HP值。
還好的是，在SAO
世界中，不需要糾結小仙女拉不拉屎的問題。
不然光是跑廁所裡排除細胞修復的廢料就得跑個十幾次廁所。
好在，男神的形象總算是保住了。
此刻，我感覺渾身的骨骼都被碾碎了一般，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但又有種要飄起來的輕松感。
等到將渾身的汗水蒸發之後，我鬆懈下身體，軟趴趴地靠在床邊。
一個字，爽！
非要形容的話，那只能說是——脫胎換骨。
本就達到完美的肌膚，更是如同玉石般散發著盈盈的光澤。
五官的輪廓也更深邃了些，原本就說得上是劍眉星目的帥哥，現在更是進化成了超級大帥比。
在剛才身體的強化中，我的頭皮都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本就不短的頭髮更是長成了黑長直。
呼出一口濁氣，我看著面前安睡的亞絲娜，心中溫馨無比。
“沉睡之心”任務的獎勵當然不可能讓我的身體恢復到巔峰的狀態，唯一的解釋是，結衣為我提供了額外的獎勵。
這讓我內心感到溫暖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我這算不算是吃了自己女兒的軟飯？
不過，我嘿嘿一笑。
這軟飯，真香！
再點開人物面板，發現所有的資料已經消失了。
只剩下一個世界任務的面板。
我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這個世界所提供的系統，大概已經量化不了我這個等級的存在。
說實話，在這個世界，我最大的收穫不是軀體的修復，而是，可以隨意組合的劍術。
如果說在康娜所在的世界我是一個得到了巨大力量不會使用的小孩。
那麼到了刀劍的世界，我則是掌握了使用這股力量的鑰匙成長為了成年人。
現在只等魔力恢復到原來的水平，我大概就能突破準神級了。
我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年前我只是個二流大學生，整天宅在學校宿舍混吃等死。
沒想到搖身一變，居然成為了的掌握如此偉力的強者。
“唔~剛睡醒就聽到你在這裡大放厥詞？小子你算個屁的強者。”
我的喜悅被這懶洋洋的聲音潑了一盆冷水般冷卻了下來。
“這是……白？”
我的帶著巨大的不確定詢問道。
雖然這的確是從我的心域傳出來的聲音……
可這流氓般地語氣是腫麼肥似？
我家的白不可能那麼流氓啊！
“流氓你個大頭鬼，你菜還不準別人說了？”
事實勝胡思亂想，雖然很不願意相信，可這個傢伙，無疑就是上次醒過來一次的白了。
“……白，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沉睡太久，腦子出問題了？”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本大爺呵呵你一臉，你小子腦子出問題了，我都沒問題啊！”
“可……”
“廢話少說，你面板裡的那個種子趕緊點開啊，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夠得到世界的青睞！”
我一頭霧水地點開僅存的世界任務面板，結果發現，在左上角，還真有個水滴形狀的圖示。
“這就是白說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