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守了一夜,在他心底,李績受這麼重的傷,和他有莫大的關係,如果他當時能想的全面點,考慮到這些可能會出現的事情,那麼李績也許不會這麼慘。這已至黎明,李績卻還沒醒過來的跡象,而且,宋哲用真元吊住了李績的主要經脈,還給他服下了氣血丹,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宋哲揉了揉眼,一夜未眠,對他們來說,的確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但是長久下去,也扛不住。

一大早,宋哲出門,活動了活動身子,他看到趙立正從南方飛回來,落在廣場上,一臉的不爽,他隱約的猜到了,正打算迴避,卻沒想到趙立也看到了他,徑直走了過來。

宋哲站住,遠遠的打招呼:“早上好啊,師叔”!

趙立瞥了宋哲一眼,臉上露出些許的驚訝 ,問道:“啊,你怎麼一宿沒睡,我看他的傷沒那麼嚴重吧”。

宋哲皺起了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他直到現在都沒醒,而且我感覺到他體內真元亂竄,經脈也受到了損傷,像是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趙立本來打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的,聽到宋哲這麼說,看向了他,道:“不應該啊,我昨晚仔細的檢查過了,沒那麼嚴重,難道是我疏忽了?走,去看看”。

“嗯,好的,師叔”。宋哲點點頭應道。

這一次,趙立仔仔細細的完整的檢查了一遍李績的身體,這越看臉上的神色卻不安。最後趙立坐在李績床前,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宋哲沒有打擾他,但是他知道,李績的傷沒那麼簡單。

良久,趙立突然開口問道:“阿大,近幾年,除了你,還有誰和他很接近,裴妍除外”。

宋哲眼咕嚕直轉,想了好久,這才說道:“沒有了吧,除了每天膳房,和幾個師弟接觸過,就沒見過其他的,怎麼了?師叔”。

趙立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緩了緩,說道:“有人下了毒,就是近幾年,具體時間我就不知道了,下毒的人很聰明,很聰明,聰明到我沒法探查出來是用的是什麼,但是昨夜李績受傷之後,這毒就慢慢的顯現出它的威力了,腐蝕了李績的經脈,他的內腑現在一團糟,想來平日李績靈力尚存,這毒也就被壓住了”。

聽完趙立的話,宋哲卻神色如常,他看向了窗外,像是和自己說一般,淡淡的道:“這東西值得這般嗎?”

旭日初昇,照亮了這個世界,卻也不曾驅散那永存的黑暗。

“宋哲,帶上李績,去望月峰。憑我,是救不了他的,但是裴擒虎的夫人蘭心卻是可以,她精通這些東西,師叔我一時大意了,算是教訓吧,你帶著李績跟我去取個東西,然後把這個東西也帶給她,當是師叔的一點心意。”

宋哲不知道趙立說的是什麼,但是他還是聽話的扛起了李績,跟在趙立身後,他看見趙立走著卻不住搖頭,似是嘆氣,似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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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趙立的執法堂,他也知道了趙立說的,是什麼,那是他珍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杏花酒,酒罈上封口都快和壇口分不清了,但是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趙立抱著酒壇子,也不顧酒罈上滿是灰塵,他輕輕的搖了搖,惋惜的說道:“只剩下半壇了,再過個百年,那就盡是精華,可惜,可惜,便宜了那個傢伙。”

用繩子就酒罈綁好,趙立將它拎給了宋哲,叮囑道:“阿大,你可得護好了,別半路給我摔了。”說話時,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兩壇酒,眼中滿是不捨。

“我知道了,師叔。”宋哲回答道,伸手去接酒,可是他卻發現,趙立根本沒有鬆手,愣住了一晌,趙立最後還是把酒給了他。

宋哲一個肩膀扛著李績,另外一隻手提著酒,腳步有些焦急,往望月峰而去。他感覺到身後一直有道目光注視著自己,彷彿自己就是罪人一般。

宋哲不敢走的慢了,又真怕摔了,這時快時慢,終究還是到了。

當宋哲說明了來意,裴擒虎沒有說一個字兒,他只是看向了他身邊坐著的夫人,蘭心。

蘭心看著宋哲,她問道:“你為何要救他呢?”

宋哲不知道為什麼蘭心會這麼問他,但是他覺得這本就是他應該的,所以他答道:“小師弟是因為我受的傷,請師叔一定要救他”。

蘭心看著宋哲,久久之後,她才說道:“將酒放下,你帶著他,跟我進來吧”。

宋哲大喜,臉上也明顯的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輕手輕腳把酒放好,這才扛著李績跟在蘭心身後走進了後堂。

裴擒虎一個人坐在前屋,看著眼前的兩罈子酒,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自語道:“想不到他居然這麼捨得,這兩罈子酒我用多少東西去換,用了多少計謀,也沒見他松過口,這怎麼一個弟子就讓他這麼大方,雖然他是有點不同,但也沒到這個地步吧,明天我得去好好地問問他。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趙立啊”!

過了約摸著

一個半時辰,蘭心才和宋哲從後堂出來,蘭心臉色很差,她看著宋哲,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他要調養一段時間了,等他好了,自然自己就回來了”。

宋哲恭敬的向蘭心鞠了一躬,道:“那麻煩蘭師叔了。得空,我回來看看得”。

蘭心點了點頭,看著宋哲離去。

裴擒虎笑著問到自己的夫人:“怎麼樣,是什麼個狀況”?

蘭心一臉的不屑,怒道:“堂堂劍宗弟子,竟幹出這種勾當,恥辱,要被老孃我知道是誰,我宰了他我”。

裴擒虎有些疑惑,說道:“他不就是受傷了嗎?我看雖然有些嚴重,難道跟門內弟子有關”?

蘭心哼了一聲,道:“是噬心散,腐蝕人的靈力,你也知道的,平時這小子靈力比我等都還要充沛,自然是無事,這受了傷,經脈也受損,自然就扛不住了,我問過了,宋哲以自身真元,給他吊了一晚上,不然更嚴重,可能都已經廢掉了”。

“我說呢,怎麼他這麼捨得,連這兩罈子酒都給我送來了,原來是這樣嗎,夫人,你覺得會是誰”?

蘭心看著裴擒虎,眼中露出了擔憂,她說道:“擒虎,這事兒你別管了,就當是一場普通的事兒過去吧,也別告訴妍兒實情,他是被宋哲帶著去姬冰仙的時候,被姬冰仙打傷的,你也知道,姬冰仙的實力,在他們這一代,獨一檔”。

裴擒虎恍然大悟,看來他又理解了幾分,笑道:“切,我知道的,長門之事,與我望月峰無關。”

“嗯,那就好。”

“好了好了,把酒拿回去,今晚就喝了它,免得某個傢伙反悔了,又跑來要”。裴擒虎說道。

蘭心瞪了他一眼,說道:“哼,你就是酒癮犯了,算了,今晚破例,讓你喝個夠。”

一聽蘭心的話,裴擒虎眼睛都瞪大了,一把抱起來蘭心,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真是我的好媳婦兒。”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的蘭心成了個大紅臉,嗔道:“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裴擒虎脖子一梗,抱著蘭心,走過去提起了酒,全然不顧蘭心雙手握拳在他背上亂打,一溜煙兒就跑進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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