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玉虛再來找李績，這一次，她的冷漠讓李績意外無比，甚至李績有比之前那種冷漠更深的錯覺，只不過，李績當時也沒有在意那麼多，只是覺得她可能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心裡面也稍稍的小心了不少，生怕又惹著了這個女人。
看到李績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玉虛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淡淡說道：“隨我來。”
李績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在思索了好久，沒敢說不去，也是默默的跟在了她後面。
不過李績還是發覺了哪裡不對勁，玉虛帶著他走的這條路，他明明白白的記得這是出萬花樓的路才是啊！
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李績心裡不由得起了疑惑，不過看玉虛這個樣子，估摸著也不會主動的說了，李績神色陰沉了不少，不過很快的就恢復如常，平靜的跟在後面。
突然地，玉虛停了下來，回過頭問道：“李衍，你能御劍嗎？”
李績心中一凜，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輕輕搖了搖頭。
一束淡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落在玉虛面前，劍尖幾乎著地，她走了上去，然後淡淡的說道：“上來吧。”
李績本來想說自己有飛行法器的，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沒說，而是微微一笑，走了上去，然後在玉虛快要殺人的目光裡，摟住了玉虛的纖腰。
玉虛回頭瞪了李績一眼，銀牙一咬，恨恨道：“爪子給我安分些，不然我就把它剁下來！”
隨後她御劍而起，直往西邊飛去。
李績無所謂的笑了笑，本來他也沒有想那多麼多，可是玉虛這麼一說，他突然的有了這麼點想法，摟著玉虛細腰的手不安分了起來。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女人是冷冰冰的，但是她豐滿誘人的嬌軀卻是有著驚人的彈性，觸手之間，那種滑膩柔軟的感覺簡直讓李績欲罷不能。
更何況，要真的說起來，李績還算的上是個初哥，他和蘇小憐之間，始終隔著一層，何況，對方只是一個鬼魂，根本談不上真實的觸感，只是自己的意識裡有那種感覺罷了。
玉虛顯然是注意到了李績那雙異動的手，臉上先是緋紅一片，隨後滿面寒霜，柳眉倒豎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你夠了沒有，收回你的狗爪，不然我真的剁了它！”
李績下意識的一驚，這才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動作，老老實實的摟著玉虛的纖腰，不再有其他的動作。
不過這氣氛還是有些尷尬，李績沉吟了一會兒，轉開了話題，問道：“師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玉虛沒有回頭，而是專心御劍，她淡淡的回答道：“漁陽。”
李績一愣，不由得問道：“我們去那兒做什麼？”
“你到了就知道了。”
“哦。”看玉虛的樣子，李績也不願多問，問了估計她也不會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到了漁陽，她自然會說的。
幾句話語之後，一下子又尷尬了下去，李績心裡有事兒，沒有再開口，而玉虛則是在想該怎麼和李績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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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初子安他們做的十分乾淨嗎，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不知道的是，張啟德此刻就在下面，他正微笑著看著李績，而李績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他前面正御劍不知此事的玉虛，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
在李績點頭的剎那間，張啟德身影消失不見。
就這麼一直到了漁陽，李績還是有那種感覺，張啟德一直遠遠的跟在後面，不過這種感覺和很淡，甚至很多時候都難以察覺到。
他們在當日被子安結果李三的屋前落下，李績有些疑惑的看著玉虛，而玉虛在猶豫了半晌，這才紅唇輕啟，似是有些說不出口一般，聲音低低，明明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卻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跟在玉虛後面進了院子，結果玉虛還是一句話不說，反而是有了幾分忸怩的樣子，李績更加的納悶了，看著玉虛這副姿態，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說這兒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不然她怎麼這副神情。
“到底怎麼了？師姐。”李績還是忍不住出口去問道。
玉虛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也輕聲嘆了口氣，跟李績解釋了起來。
也不知是玉虛嘴笨還是這事兒的確太複雜了，她居然給李績解釋了大半個時辰李績才安全明白，然後她看到，李績在她不再說話之後，神色就變得陰沉起來，他看著遠方的天空，眼中出現了些許的惆悵和難以置信。
她沒有去打擾李績，而是靜靜的退了出去，將院子的門也關上，靜靜的在院子外面等他。
她不知道的是，她出去了一會兒之後，李績突然的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出來吧。”
張啟德從一側圍牆一下子翻了進來，看著那扇院門，些許眯著眼，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對李績說道：“她貌似有點傻！”
李績沒有反駁，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我也覺得。”
“需要殺了她嗎？”突然的，張啟德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啊？為什麼要殺她呢？”李績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張啟德，問道。
“算了，你好自為之吧，聽她這麼說的話，你的身份不會被懷疑了。”
“沒錯，不過還是得小心些，鬼知道長生教那幾個傢伙要幹出什麼事兒來。”李績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們？最近我還要去一趟，不得不說 ，你這個內門弟子的身份令牌真好用！”張啟德笑道。
“您又要去打探什麼情報嗎？”李績連忙問道，“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不用不用，我就是潛進去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安排，然後我好得去無極觀，那才是大頭，若不是你小師叔還沒來，估計我都走了。”張啟德想了想，說道。
“嗯？小師叔也要來嗎？”
“對，他來了之後，我們就去無極觀了，萬花樓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去冀京城，找一間叫做江南月色的酒館，會有人和你接頭的。”
“我知道了。”李績點點頭道。
“還有呢，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去過小什字？”張啟德看著李績，有些疑惑的問道。
“您說的，是一間酒樓嗎？在正定城，如果是的話，我的確去過。”李績想了一想，回答道。
“那就是了，那兒是蜀山在北境的據點，你當初去的時候，沒有收斂自己的修為吧？”
“嗯！”
“如果你去冀京城，沒有這家酒館了，你就立馬去正定府，找這家酒樓，裡面的同樣可以和你接頭，如果有什麼重要的訊息，他們會傳遞出來的。”
李績卻想到了什麼，問道：“師叔，我怎麼聽小什字都覺得耳熟，這是蜀地的一個地名嗎？”
“對的，渝州城內，一個碼頭吧算是，不過也不算，那兒十分的繁華，若是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那可是江南從沒有的風景。”
“是嗎？那我以後去看看。”
“別扯遠了，談正事兒，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呢，再待會兒，找找有什麼東西可能會暴露你的身份。”
“嗯，知道了，辛苦您了，師叔。”
“出去吧。”張啟德點點頭笑道，一陣風起，他衝進了屋內。
李績深深的行了一禮，這才調整自己的表情，自覺得是一個最恰當的表情之後，這才悠悠向外走去。
在到門口的時候，李績的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雙目無光，像是一副死了家人的樣子，腳步也輕浮不定，完全不像是一個修真者，更是看著和那些凡人差不多。
“吱呀”一聲，他緩緩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又低下了頭，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了玉虛一眼，卻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腳下。
“你在裡面做什麼，這麼久？”玉虛美目一轉，看著李績這副樣子，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所以好久就憋出這麼一句話出來。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李績語氣裡幾乎沒有一點生氣，彷彿院子裡的這點時間，已經抽空了他的生命力一般。
玉虛聽水月仙子和她講述李績的故事的時候，她心裡就在想，李績這個叔叔在他心裡的分量一定非常的重，不然他也不會千里迢迢從山西來到這遼東拜師，只是當知道了自己叔叔的訊息時，卻已是如此噩耗，任誰也會扛不住的。
雖然還想說什麼，可是玉虛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她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一聲清嘯，水心劍浮於身前，她一把抓著李績躍了上去，帶著他回萬花樓去了。
李績一點反抗都沒有，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了一樣，一雙眼毫無生氣的看著身下，什麼都不做。
遠遠地，張啟德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把李績的表情可全部都收在了眼底，搖搖頭道：“可真會演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死了個叔叔。”
又搖搖頭，張啟德繼續在屋裡仔細的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