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績離開的那天,他一早就跑了,根本就不知道劍宗上跟著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那日,天氣晴朗,原本石破天剛起床,覺得今天又會是美好的一天,可是遠遠的就看到趙立站在那裡,似乎是一夜沒睡,而且眉頭緊皺,也不知是在煩什麼事情。

出於好奇,石破天走了過去。

“我說,出啥事兒了?”

趙立回頭看了一眼石破天,眯了眯眼,然後說道:“那個啥,我說了,你得保證不去找人拼命。”

“嗯?”石破天愣了一下,趙立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

“你徒弟沒了?”

“哈?”

“啥意思?”

“我說,你徒弟沒了?”

“誰幹的,我去滅了他?”

“那恐怕不行。”

“說人話,煩不煩?”

“老三放棄了。”趙立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如實說道。

“哦,我知道了,可是這跟我徒弟沒了有啥關係嗎?”石破天皺著眉頭問道。

“嗯...有關係,這麼說吧,他呢,為了個女人,放棄了。”趙立想了想,說道。

“這...”

“哪家的姑娘,如此的有魅力?帶來給我看看!”

“好啊,你常見到的,裴擒虎的女兒,裴妍。”

“啊!”石破天深深的嘆了口氣,捂著額頭,今天的好心情沒了。

“立刻,馬上,把他們都給我叫來!”

“叫到哪兒去啊?”趙立問道。

石破天本來已經走了幾步的身軀抖了一下,他回頭瞪了趙立一眼,然後又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玄墟殿!”

“瞭解!”

沒多大一會兒,裴擒虎夫婦,趙立,裴妍,張昊,都來到了玄墟殿,今天這兒格外的安靜。

“那啥,老三你過來,我問你點事兒!”看到他們都來了,石破天不客氣的說道。

“是,師父!”

張昊恭恭敬敬的走了過去。

“你想好了?”石破天嚴肅的問道。

“徒兒想好了,還望師父可以成全徒兒!”張昊跪了下去,深深的一拜!

石破天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張昊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玄墟殿的青石地板都碎了幾塊。

裴妍的嘴被蘭心捂住,沒有發出聲音來,可是眼中,眼淚卻是簌簌的流了下來。

“我看你沒想好吧!”石破天臉黑了下去,陰沉的可怕。

張昊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捂住嘴的手上全是咳出來的血,他掙扎著爬了起來,面色潮紅,又跪了下去,全身顫抖,卻仍堅持,一句話沒說。

“想好了沒!”

石破天又問道。

“咳咳咳!徒兒想好了!”張昊的話有氣無力的,可是卻那樣的堅定。

勁風突然刮過,張昊再度往外飛去,如斷了線的風箏,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身上到處都是磕磕碰碰的傷,趴在廣場的邊緣上,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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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站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一句話沒再說。

裴妍的眼睛也不知何時被蘭心另外一隻手捂住,裴擒虎一臉的無語,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趙立跑來叫他。

他瞥了一眼張昊,又看著自己哭成了淚人的女兒,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出去!你們都出去!”趙立突然開口喝道。

蘭心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立,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趙立只當是沒看見,他連說帶推的,把他們三個都弄了出去,這才關上了那道厚重的石門。

“幹嘛呀你?”趙立臉也黑了下來。

“跟你沒關係!”

“你是不是有病?石破天?”趙立喝道,神色陰沉不已,極其的嚇人。

“你要是氣不過,你找裴擒虎打一架去,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

石破天沒有回答,臉色依舊不好看,看著滲人。

“你要是有毛病,跟我說也行,我跟你打也行。”趙立接著說道。

石破天還是不答。

“我知道你啥想法,這麼多徒弟,只有老三是你親自教出來的,所以你特別的心思在裡面,我都知道,你也不用這麼狠吧。”

“你說的倒是輕巧。”石破天冷冷的丟下一句。

“切!”

“我跟你說,我本來的想法,是把老么送過去,終究他倆青梅竹馬,而且呢,李績天賦也不低,也能鎮得住場子。”

“那你不弄他過去。”石破天立馬接了一句。

“我咋知道,老三和她喜歡上了?”趙立馬上反問道,嗆的石破天一愣。

石破天扭過了頭,不再說話。

“這現在,木已成舟,已成事實,這還能咋辦啊?哦,你還真打算乾死他啊?有個屁用!”趙立一臉不爽的說道。

“反正我不爽!”

“那你說,你想咋辦?啊!”趙立問道。

“我不知道。”石破天倒是乾脆。

“你是不是有病?”

歪著頭,石破天不答。

趙立抬起了手,想了想還是放下,嘆了口氣說道:“唉,算了算了,你就這破脾氣,算了,這樣好不好,我出去給你問問,你折了個徒弟,我讓他拿點寶貝給你補償一下。行不?”

“可這不還是虧嗎?”石破天神色一變,問道。

“那你要不要,誒,你事兒怎麼這麼多?”

“要!”

“唉,我真的是......”趙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趙立推開石門走了出來,蘭心正在給張昊檢查傷勢,裴擒虎站在旁邊,滿臉的都是不知所措,裴妍兀自在哪兒哭,彷彿一切都是她的過錯一樣。

“嗯......”

“那個啥,小師妹。”

蘭心看了趙立一眼,說道:“說!”

“就那個,望月峰有啥寶貝沒啊?”趙立說道。

“沒有。”

“這......”

裴擒虎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想起了什麼,嘆了嘆氣,說道:“謝了,老趙。”

“趕緊的,東西拿來。”

“這是晚香沉玉,不用我說了吧。”裴擒虎走了過去,從蘭心的腰間把一塊樣式古樸的玉佩取了下來,遞給了趙立。

蘭心瞪了裴擒虎一眼,不過裴擒虎只當是沒看見,他接著說道:“也替我謝謝掌門師兄,手下留情。”

“行!”趙立接過了玉佩,晃了晃,口裡還唸叨著:“這玩意兒看上去

也不咋的啊,也不知道那貨願不願意。”

蘭心差點沒氣得衝上去把東西搶回來。

當年胡巖送給蘭心的嫁妝,晚香沉玉,只要是對方的修為沒有超過你多少,那麼只要向玉佩裡注入靈力,就能擋下對方三成力道的仙家法寶,到了趙立嘴裡,只是這玩意兒。

趙立走了進去,門又被關上了!

趙立把玉佩遞了過去,說道:“你說你拿了這玩意兒,會不會被師叔打死?”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徒弟都沒了,還不能要點補償咯?”石破天滿不在乎的說道。

“德行!”

“除名!”石破天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隨後把玉佩還給了趙立,說道:“拿給你寶貝徒弟吧,師叔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我呀,還得去找師叔說道說道,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得和師叔通個氣兒。”石破天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拉倒吧,還通氣兒,給我說說,這地板打爛了,準備挨多少打啊?”趙立絲毫不管石破天的神色,接過玉佩,用胳膊肘捅了捅石破天,說道。

“你話怎麼這麼多?”

“你就別去了,丟人玩意兒,力道都沒控制好,順帶著我也給師叔解釋解釋,你不去,他不會驟然發怒的。”

“你幾個意思啊?意思是我去了就得捱打唄。”

“差不多吧。”

“順帶著呢,我提兩壺酒去,嗯...還有,這事兒啊,不能這麼完了,張昊,十年緊閉,我說的。”趙立突然板下了臉,說道。

“隨你。”良久,石破天才說道。

將玉佩揣進懷裡,趙立推開了殿門,走了出去。

在推開殿門的時候,趙立想起了什麼,回過頭說道:“擒虎說,謝謝你。”

石破天搖搖頭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幾個侍童從偏門走了進來,打掃起來,跟著,又搬來了幾塊青石磚,砌好,看上去好像是沒什麼,可是只要細心的檢視,就能看的出來,這明顯的有不同。

趙立出來的時候,張昊已經醒了過來,趙立說道:“即日起,張昊不再是通天峰弟子,既然違背了劍宗門規,那就按規定處理,罰張昊面壁十年,我想,裴掌教你不要徇私情的吧。”

“自然。”

“就好。”

“我還有事兒要去處理,就不送四位了。”

趙立微微低著頭,往後山去了。

“他什麼意思?”蘭心問道。

裴擒虎笑了笑,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啊,既然張昊不再是通天峰弟子,那就只能是我望月峰的弟子唄,裡面那位答應了。”

“是嗎?”

“啊,現在恐怖老趙要去跟師叔解釋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看著趙立遠去的背影,裴擒虎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也去。”蘭心站了起來。“師父他會聽我的。”

“你別去,別讓師叔小看了老趙,就這點事情,值不得你出面,明白嗎?”裴擒虎攔住了蘭心,說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走,回望月峰。”一把抓起了張昊,裴擒虎御劍而起,直往望月峰去了。

蘭心深深看了一眼玄墟殿,又看了看已經只剩下一個點的趙立,忽然嘆了口氣,也拉著還在抽泣的裴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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