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試主持人的風格並沒有比當初黃金公開賽的收斂多少。

唐玉一上場,就聽見一個十分浮誇的聲音這麼介紹自己:

讓我們有請本次比賽最大的黑馬,僅僅修煉兩個月就已經達到臨泣境,江城市傳奇人物江城子的首徒,第一輪比賽輕鬆拿下第二名的——

唐————玉!

唐玉對於“江城子首徒”這個稱呼十分不爽,暗暗吐槽:斬命師這行這麼隨便的嗎?隨便給人安這種名頭也不怕亂了輩分?

不過觀眾的呼聲倒是沒有黑市裡那些觀眾的瘋狂,這算是意料之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賭徒,這種剛剛好的掌聲才是正常反應。

遠在“足球場”的另一端,他的對手也上場了。

唐玉前幾天在第二輪比賽抽籤的時候特意瞭解了一下,他這次的對手叫津渡舟,就是第一輪比賽的最後一名,並不是協會註冊的斬命師。

主持人對於這一點並沒有著重介紹,因為這位津渡舟的亮點在於:他剛今年十四歲,是這次比賽年齡最小的一位選手。

等他走到唐玉面前,唐玉才想起來,這個小朋友就是之前在酒店裡,因為魚洋的事跟自己吵架的那位。

上次看他時,他穿著一身很不適合年紀的禮裝,跟他那張稚嫩的臉非常不搭,這次換上一身寬鬆的休閒裝看起來舒服很多。

津渡舟看起來似乎有些怯場,眼睛還在不住地看著四周的觀眾席,然後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重新挺了挺胸膛,認真行了一個標準的斬命師合手禮:

“我是津渡舟,多多指教。”

唐玉見狀,也回禮道:“唐玉。”

他還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該說一下多多指教,津渡舟又開口了:“沒想到你真是江城子前輩的弟子,上次是我失禮了,你不要見怪。”

唐玉連忙搖頭:“我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那都是他們自己想象的。”

隨即又在心中吐槽:魚洋這傢伙的知名度真有這麼高?怎麼感覺到處都有它的粉絲,還是鐵粉的那種。

津渡舟並不與唐玉爭辯,相反,唐玉話一說完,他就已經擺好了架勢,手中藍光一閃,一把霸氣的武器出現在他手中:

“那麼,請指教。”

嚯!唐玉心中暗歎:還真是關刀?

津渡舟賽前是和唐玉一樣的哪一類:沒人看好,所以資訊不會像陸侃如、許化這種大熱門一樣詳細。不過第一輪比賽後,立馬就有人補充了很多資訊。

唐玉之前就看過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時看到這麼霸氣的武器,又配上津渡舟稚嫩的臉龐,還是覺得違和感十足。

不過並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唐玉表達自己的想法了,他連“請”的手勢都還沒擺出來,津渡舟的進攻就已經開始了。

那柄巨大的關刀在津渡舟手中完全不顯沉,上來就是迎頭劈下。

這回是在踏實的地面上,唐玉踏實了不少,津渡舟攻勢雖猛,但他也不是沒見識的人,遊身步施展開來,一個側身輕描淡寫躲了過去。雙手同時泛起幽藍色的光,準備回他一掌。

他雖然和陳程借了刀,但那也只是為了臨時用奇招借的。他本身不會系統的刀法,打架還是要靠千葉手。

可唐玉這反擊的一掌還沒拍出,那柄關刀居然半空來了個九十度的轉向,本來下劈的刀勢愣生生來了一個直角拐彎,變成了橫劈。

唐玉有遊身步傍身,自然也不慌亂,後撤出三個身位,躲了過去。

津渡舟這詭異的一刀沒有打中,卻依舊讓他心驚不已。

不管是出刀還是出劍,或者出什麼都好,總有舊力已衰、新力未起的時候。可津渡舟剛剛的刀完全沒有收勢,連續兩刀,全是攻勢,更別提那正常的刀根本不可能做出的直角轉向。

這只能是身外道。

唐玉只知道津渡舟的武器是關刀,修為是和自己一樣是第三關臨泣,功法是凌厲狠辣的奇川刀。

可是並不知道他的身外道。

以津渡舟的年紀,沒有身外道也很正常,可眼下這個直角刀只可能是靠身外道劈出來的。

不帶絲毫猶豫,唐玉立馬再次拉開身位,這種可能會從任何不講道理的角度劈過來的刀可不適合正面硬剛。

“那是什麼刀法?”

看臺上,不少人都發出了這種疑問,陳程扭頭看著魚洋,期望能得到回答。

魚洋皺著眉頭:“我還真沒見過這種能直接轉向威力還沒有絲毫減弱的刀,應該是他的身外道,不過關於這個孩子的情報不多,之前沒有聽說過關於他身外道的訊息。”

“這有什麼難的?我看你每次出手不也跟這差不多嘛。”說這話的少女是文景景,剛剛到場的她選了個魚洋背後的位置,趴在魚洋的頭上,甚是得意。

只是她似乎放棄了之前對自己“成熟性感”的新定位,此時一頭紅髮被紮成雙馬尾,身上穿著水手服,整個一動漫人物的扮相。

魚洋無奈地扭了扭脖子:“我是修為高,加上我的“龍舞”和“潮生”用了這麼多年,打起來得心應手。你修為不夠,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招與招之間沒有銜接一樣,其實還是有的,跟下面這個小孩完全不一樣。”

文景景哼了一聲,用拳頭頂了一下魚洋的腦袋表示抗議,隨即又看向場中。

他們只聊這幾句,唐玉又被津渡舟連斬四五刀,好在場地極大,唐玉直接施展神行篇,跟津渡舟拉開數十米的距離。

主持人也在解說,不過此時的唐玉卻並沒有閒情去聽了,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也不敢大意。

看臺上,眾人紛紛驚歎於津渡舟從各種無法解釋的角度斬出的刀,很是興奮,VIP席位上的唐穎卻皺著眉頭:“關刀的攻擊範圍太大了,唐玉要近身才行。”

她旁邊,魚洋伸手喂了自己腦袋上的文景景一顆爆米花,接道:“要近身就得先突破他的刀圍,唐玉這小子身手是不錯,可是津渡舟的直角刀也不好處理。”

“那怎麼辦?”陳程十分著急,“不知道唐玉有沒有用‘靈返’學了什麼新招,不然這麼下去,連人都碰不到,豈不是要輸。”

唐玉昨天晚上把自己的身外道跟陳程說了後,陳程花了四十分鍾給它起了“靈返”這麼個名字,但截至目前,只有他自己這麼叫。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有勸他別亂學,他也不聽,想必應該學了不少吧。”

魚洋是這麼想的,可其實唐玉確確實實只學了四招。

第一輪的時候用了瞬身斬,但現在這招肯定是不能用,自己這肉身一個瞬身上去,怕不是要被關刀切成兩半。

剩下還有三招全是劍招,可他又沒帶劍過來。只借了陳程的太刀惡靈切,能用的只有修羅一閃。

奇川刀不愧凌厲之名,唐玉稍一思索的功夫,津渡舟又欺身而至,三刀連斬,特製的地板都被劈出裂痕。

津渡舟刀舞不停,唐玉步法不亂,兩個人就這麼一攻一退,僵持了數十分鍾。

但漸漸地,唐玉開始注意到津渡舟那詭異轉向的刀似乎並不能無限連斬。

又是一刀斬來,他看準時機,故意買了一個破綻,只要津渡舟進行一次銳角轉向就能直接拿下勝局,但是這一刀卻按照正常的軌跡砍了下去,傷到了唐玉的小腿。

“你走神了!”

津渡舟此時完全不見之前的稚嫩,臉上七分自信三分傲氣,說完這四個字又往前逼近,絲毫不給唐玉喘息的機會。

唐玉卻不生氣,反而臉上帶著笑意,立馬繼續用遊身步周旋。

“唐玉選手似乎陷入了苦戰!被津渡舟選手劈中一刀後依舊無法還手!難道第一輪第二名的黑馬就要這樣被斬落馬下了嗎?”

似乎所有的主持人都是這種浮誇的風格,聽起來很費潤喉糖的嗓門把夏襲人急得都要哭了。

“爸爸、爸爸,要不讓他們結束比賽了吧,唐玉哥哥的腿受傷了。”

夏襲人坐在VIP席位的另一端,並不和魚洋等人一起。被她稱作爸爸的夏家家主夏知秋聽了女兒帶著哭腔的話,卻並不在乎,而且似乎也不奇怪自己的女兒把唐玉喊作哥哥,笑盈盈地摸著自己大肚子:

“要是這種傷就放棄了,那還來比什麼賽?”

“可是、可是...”

夏知秋笑著摸了摸夏襲人的腦袋:“別著急了,你好好看著,你的唐玉哥哥現在可是一直在反擊哦。”

“啊?”夏襲人聽了夏知秋的話,鎮靜了許多,但是卻並不能看出唐玉有絲毫反擊的舉動,只好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為唐玉祈禱。

VIP席位的另一段端,魚洋也幾乎同時說道:“差不多了。”

陳程一臉茫然,連帶著文景景也沒聽懂,同時問道:“什麼差不多了?”

魚洋還沒回答,主持人那極其誇張的嗓門再次開腔:“唐玉選手居然主動停了下來!他這是要認輸嗎?”

兩個人被主持人吸引了注意力,又一起扭頭看向場中。

只見唐玉伸手對著津渡舟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津渡舟不明所以,示意唐玉說話。

“你的身外道很厲害,應該是可以改變力的方向之類的能力吧?”

津渡舟皺著眉反問道:“你讓我停下來,只是想說你終於猜出我的身外道了嗎?”

“不不不,”唐玉搖頭,“我是想說,如果你沒有其他手段了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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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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