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面對著魚洋,唐玉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那個晚上。

他不禁感嘆這世界真是奇妙,只不過短短三天,自己之前十八年的世界觀就被完全顛覆,而且他知道,這種顛覆將會一直持續下去,並徹底改變他以後的生活。

......

魚洋是唐玉的學長,當初唐玉第一天來江城大學,作為接待新生的老生,就是魚洋帶他熟悉的學校。

三天前,正值週六,唐玉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吃完晚飯,百無聊賴就一個人跑去黑網咖玩遊戲,一直玩到晚上12點左右,才起身離開。

網咖離學校不遠,只消一個路口,唐玉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偶遇了魚洋。

這個偶遇便是一切的開始。

“半夜了,一輛車都沒有,居然還在這等綠燈嗎?”魚洋搭著唐玉的肩膀,若無其事地問道。

唐玉輕笑,也沒回答,反問道:“學長你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面瞎逛啥?是不是又在送哪位小妹妹回家?”

這話並不是揶揄,唐玉跟魚洋混熟了後,對魚洋最深的印象就是兩個字:優秀。

人長得帥,性格也陽光,專業課又是門門高分。唐玉覺得自己要是個女的,那魚洋絕對是自己男神。

魚洋也笑了一聲,沒有回話,抬頭示意綠燈,兩個人就這麼一起回了學校。

就是這個夜晚,這麼一件正常得有些無聊的偶遇,成為唐玉進入那個名為“斬命師”的世界的開端。

......

第二天週日,一大早唐玉還在做夢,突然被室友的一聲咋呼吵醒了。

“老子昨晚碰到怪事了!”咋呼的是室友張文甫。

唐玉被吵醒,迷迷糊糊從枕頭旁摸出手機,看了看才六點不到,困得不行沒想理他,一旁另一個室友陳程先開口說話了:

“胖子你瞎喊什麼呢!你自己一晚上不回來睡覺我們還要睡呢!”

張文甫名字聽著似乎是個文藝青年,其實卻是個八十九公斤的大胖子,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所以當初開學不到一週,就基本沒人喊他本名了,全是胖子胖子的叫。

“你聽我講啊!”張文甫沒理會陳程的怒吼自顧自說開了。

唐玉就在床上躺著聽了個大概。

說是昨晚他高中談了三年的女朋友跟他分了,胖子就一個人跑到露天籃球場打了一夜的球想排解一下。

大概12點過後了,從學校東門那邊走過來兩個人,估計看胖子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打球,也是有點好奇,兩個人就停住看了看。

江城大學東門這邊算是校內偏遠地區,晚上9點多基本就沒人了。

當時已經是12點多,整個籃球場就只有胖子一個。

所以這會兒來了兩個人,胖子便留意了一下,是一男一女,手挽著手,估計是一對情侶。

胖子也沒多想,那個男的卻徑直走到籃板下面,胖子知道他意思,投了一個球,沒去接,那男的就直接拿了板跟胖子一起打了起來。

籃球場上本來就是這樣,不需要認識,上場了就能一起打,雖然現在的時間有點不對,但也並不妨礙兩人來個1V1鬥牛。

就這樣打了差不多幾個來回,那男的下場了,開口道:“哥們你繼續,兄弟我熬不住了,拜。”

胖子嗯了一聲,招了招手示意再見,又一個人打了起來。

整個晚上也就這一個插曲,胖子在兩人走了後一個人打球一直到凌晨5點多,就在他準備回來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那個女的呢?

胖子當時的精神狀態可想而知:失戀,熬夜,體力消耗,所以跟那個男的道別時根本就沒去在意這些事情,此時準備回宿舍睡覺了,才猛然回想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的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他倆其實不認識?不可能,明明那麼親密。

那走的時候總不可能一句話不講吧?

胖子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男的在和自己告別後,確實就是一個人走掉的,似乎那個女的就這麼突然消失在夜色中一樣。

他越想越覺得怪,抱著球一路跑著回到了寢室。

說了這事,這傢伙就上床睡了,說是需要補個覺充值一點精力來仔細思考一下。

沒一會胖子就扯起了呼嚕,唐玉心說胖子就算你失戀打擊太大,也不用編個這麼沒頭沒腦的故事來轉移吧?

胖子的呼嚕震天響,唐玉也沒了睡意,下床洗漱了一下,看了一上午的《行屍走肉》,中午叫了外賣,吃完又上床睡了個午覺,一直到下午2點多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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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後躺在床上,唐玉卻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昨晚他跟魚洋從校外回來,也是從東門走的。

按胖子說的話,他當時打球的球場就是靠著路邊的,那他跟魚洋回來時肯定會看到胖子才對。

而且時間上來說,他們回來的時間也是12點多,他們更有可能看到的是胖子碰到那一男一女的時候。

可是不論是他或是魚洋,回來時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難道是我沒注意到?那魚洋也沒看到嗎?

這事不對勁,很他媽的不對勁!

唐玉一下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便出門了——必須去找魚洋問問。

好在魚洋這個時間不出意外都是在籃球場打球,唐玉一路跑到球場,果然一會就找到了他。

在場邊等了一會,魚洋一輪打完,剛一下場,唐玉立馬跑上去問道:“魚洋,昨天晚上我們回來路過籃球場你有沒有看到胖子在這打球啊?”

他這話剛說完,魚洋像看著神經病似的看著他道:“嗯,看到了,他不是失戀了麼,在這打了一晚上球。”

他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又道:“對了,你小子還好意思說?我還想問問你呢,我不就跟胖子打了會球麼,你怎麼一聲不吭自己先走了?”

唐玉楞在原地。

什麼叫你跟胖子打球,我先走了?我們不是一起走回的宿舍嗎?難道我是穿越到了一個平行世界裡了,否則為什麼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啊?

楞了好一會,魚洋拍了拍唐玉才緩過神來。他看著唐玉有些異樣,問道沒事吧。

唐玉此時哪管什麼有事沒事,一把按住魚洋肩膀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昨晚跟胖子打了球?”

魚洋估計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老老實實又說了一遍:

“對啊,我們回來路上碰到胖子在這打球,我就停下了陪他玩了一會,可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吱聲就走了。唐玉你到底怎麼了,真沒事?”

唐玉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那個...昨晚太困了,有點迷糊。”

他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隨口敷衍了幾句,逃也似的跑出了籃球場。

不對不對,為什麼會是這樣?唐玉努力試圖把這件事解釋的合理,但他做不到。

胖子說他碰到一男一女。

我記憶裡卻是什麼都沒發生。

而魚洋又說我們碰到了胖子,他還跟胖子打了一會球,這本來應該是最合理的經歷此時也變得詭異。

三個人,明明是一件事,為什麼會有三個不同的經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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