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鋪外蹲守的二人眼瞅著舅老爺進了後堂,正商量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卻一抬眼看見舅老爺從當鋪急匆匆的出來,二人也沒多想就直接跟了上去。

這次舅老爺對兩旁的店鋪漠不關心,只是一直低著頭趕路,這後面跟著的二人非常奇怪,其中一個說道:“汪六子,舅老爺怎麼突然走這麼快啊?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汪六子也是一臉疑惑的說:“誰知道呢,不過二當家交代過讓咱們跟緊他,要是被他發現了就說是來保護他的。”

“嗯,好...咦,他怎麼進了院子?”

走出一條弄堂,舅老爺突然拐進了一個院子,那院子從外面看著好像挺大,就是有些破敗。

汪六子一拍腦袋說:“我說怎麼跑這麼快,原來是到這兒找人會合來了。”

隨後對另一人說道:“咱倆悄悄跟進去,最好別讓他發現。”

“嗯,好!”同伴點頭道。

這是個廢棄的院子,房屋破敗不堪,裡面雜草叢生,不時有鳥雀從裡面飛起落下。舅老爺在前面走走停停,好像在尋找什麼,待走到一處角門前突然停下轉過身來,汪六子二人來不及躲閃直直的與舅老爺打了個照面,這仔細一看,把二人嚇得“哇”的叫了起來。

原來跟了一路的人竟然不是舅老爺,只是穿了和舅老爺一樣的衣服。二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後面“噗通”兩聲,轉身看去,就發現從後面樹上跳下兩個人來,這三人刷的一下抽出刀來,直逼汪六子二人。

汪六子今天的任務主要是監視舅老爺的動向,並未帶兵器,看到自己被人合圍,慌亂中又努力穩了穩神,訕笑道:“誤會,誤會,幾位好漢誤會了,我們是來找人的,剛才還以為這位兄弟是我們要找的人,現在看來是找錯了,我們這就走,不打擾幾位了。”說著,拉著同伴轉身就要往外走。

“既然來了,不如就一起喝一杯再走!”後面的倆人一邊說著,一邊把刀架到汪六子二人的脖子上。

“喝一杯,好說,好說”汪六一邊答應著,猛地一個躲閃,迅速拔下腰間的短刀朝那倆人飛了過去。

那二人眼看一道寒光飛來,急忙往旁邊一閃,汪六子趁機拉著同伴往外跑去。

“追!”後面三人立馬追了過去...

整個牢房非常陰暗,只有牆上的一扇小窗戶透過的一絲光亮告訴你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到處都是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聞得舅老爺只想作嘔,更可怕的是,不時聽到鐵鏈發出的沉重撞擊聲,還有那猶如鬼魅般嚎叫的聲音彷彿在告訴你,這裡就是地獄。

突然牢門咣的一聲被開啟,門口一個面無表情的捕快朝裡面喊:“六十五號人犯,過堂!”

舅老爺嚇得身子本能的往後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我...不要...”

那捕快見不得這樣磨蹭,進來飛起一腳,罵道:“叫你磨蹭!還得爺親自請你不成?!”說著,拎起舅老爺的衣領把他給揪了出來。

舅老爺哆嗦著,被那捕快半踢半拉的弄到訊問室,進到裡面一看,把舅老爺嚇了個半死。

只見靠牆的幾個刑架綁著幾個人,一個光著膀子的行刑手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個被吊綁著雙手的犯人,隨著一聲刺耳的鞭響,那犯人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身上頓時出現一道長長的帶血的鞭痕,一股血腥味也隨著漫開。舅老爺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跪到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另一邊有一個犯人耷拉著腦袋暈了過去,一個行刑手拎著一桶涼水直接朝那犯人潑了過去,那人被冷水一激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那叫聲好似把這牢房要刺穿一般,舅老爺被這聲慘叫已經嚇得癱坐在地起都起不來了。

捕快們可不管人犯的反應,像拎小雞一樣把舅老爺也綁到一邊的刑架上,舅老爺此刻已經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綁著他的刑架也被他抖的一直發出“得得”的聲音。

徐賓爺在舅老爺對面的桌案上擺好了紙筆,看到舅老爺這幅德行感覺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就開始了審訊。其實徐賓爺作為幕僚是不需要參加審訊的,但今天這事非同小可,早上給宋將軍的信已經送出了,宋將軍也答應發兵助吳縣令剿匪,現在就差一張完整的地形圖。雖然李捕頭已經探過路了,但畢竟沒有深入到山寨跟前,也不知道寨中的具體情形,所以這舅老爺就成了此次剿匪的關鍵。

根據下屬彙報的情況,徐賓爺斷定這舅老爺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所以就整開排場先嚇嚇他,等嚇得差不多了,頂多兩鞭子就搞定了。

現在徐賓爺盯著刑架上篩糠一般的人,如同貓看老鼠一般覺得好笑,但還是板起臉嚴厲的問道:“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啊?”

“劉...敬成...燕...燕國人”舅老爺磕磕巴巴的回答。

“燕國人,燕國人怎麼跑到落草嶺當土匪去了?”

“大...大人,小的真的不是土匪...”

“不是土匪,你敢說你和落草嶺的土匪沒關係?”徐賓爺冷聲道。

“大人,在...在下真的是從燕國過來做生意的。”劉敬成苦著臉回答。

“哦,那你做的什麼生意?什麼生意需要跑首飾鋪和當鋪啊?”

劉敬成心裡一驚:完了,這肯定是早被人盯上了。

徐賓爺往前探了探身子,厲聲說道:“你昨天跑到山下的破廟做什麼去了?趕緊老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劉敬成被嚇得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徐賓爺一個顏色,旁邊的行刑手走過來舉起手中的鞭子直接甩了過去。

手起鞭落,身上的一層皮肉直接綻裂開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劉敬成“啊”的慘叫一聲,眼淚隨著也淌了出來。

“劉公子,現在該說了吧。”徐賓爺慢條理斯的說。

“我...我真的跟他們沒關係”劉敬成一邊流淚一邊抽著氣說道。

“啪”又是一鞭,這一次更狠,劉敬成發出一聲更慘烈的叫聲。

“我...我說,我妹妹...被他們的大...大當家看中了,非要...要娶我妹妹,我...我就是...下山來辦嫁妝的...”

“哦,辦嫁妝,那山下的破廟是你們的聯絡點嗎?”徐賓爺追問道

“不,不...是”看到行刑手又舉起了鞭子,劉敬成嚇得急忙說:“是我在那藏了一些收購來的財物,為...為了另尋出路的...大人可...可以派人去看...”如今也只能舍財保命了。

“哦?”徐賓爺眼珠轉了轉問道:“那你可是那土匪的大舅哥,放著這麼好的靠山不要,為什麼要跑?”

“大...大人,我也是良...良民,不...想當土匪...”

“照你這麼說,本大人還真得網開一面嘍?不過,按本朝律令,但凡和土匪有染著一律夷三族,你是土匪的大舅哥,這個關係是撇不掉的。”

“大人...我是被逼的...是那土匪要強娶我妹妹,我也沒辦法呀,嗚嗚嗚...”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出聲來。

“對於你的遭遇,本大人也很是同情,可律令如山吶...”徐賓爺瞅準時機盯著劉敬成說道:“不過, 你要是能戴罪立功,不僅能免了你的罪,興許還會對你有所賞賜。”

“怎麼戴罪...立功?”劉敬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給我們帶路,去剿了那落草嶺的土匪!”

“啊~這...這”劉敬成有些為難,當初也就想著騙騙錢,可沒想要端他們的老窩,這樣未免太過了吧...

正想著,就聽徐賓爺又不僅不慢的說:“這通匪可是死罪,本大人這樣對你說實在是可憐你,要知道這萬縣境內的一草一木可都在我們得掌握當中,就算你不帶路,我們照樣能找上去,照樣能剿了這匪。來,你看這是什麼...”徐賓爺踱著步子走到劉敬成跟前,拿出一張地圖放在他的眼前,說道:“這是你們落草嶺的上山的路線圖,你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劉敬成細細一看,還真是,這上山下山的路徑,以及一些地勢的特色都被標了出來,看來這朝廷已經做好準備要剿落草嶺了,還是得識時務呀...

見已經攻破了對方的心理防線,徐賓爺接著說:“這只是進寨的路徑圖,還有你們寨內的情形本大人也很清楚。不妨告訴你,就算你今天回去了也未必會有好日子過,因為你已經被那幫土匪盯上了,再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拿出一把短刀來放在劉敬成眼前,劉敬成又是一驚,這...好像是二當家教手下人用的飛刀。

徐賓爺非常滿意地看著劉敬成吃驚的表情,說道:“今天你一出山就有人一路跟著你,也就是說,你那妹夫已經不信任你了!怎麼樣,現在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將來的出路?”

劉敬成吃力的抬起頭來說道:“今天是大當家大婚的日子,山上的崗哨都會放鬆警戒,我可以帶你們進山,但是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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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條件?”

“我身上的財物留給我一些,另外不要傷害我妹妹,事後放我們走!”死到臨頭還是把錢財放在第一位!

“可以,但本大人也把醜話說前頭,你要是膽敢糊弄我們,本大人定讓你生不如死!”說完,狠狠的瞪了劉敬成一眼,然後轉頭對門外的捕快喊道:“給劉公子在後衙準備個房間,再把治刀傷的白藥拿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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