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蒙姑姑羅嫻在自己的臥房備下酒菜等著恪威龍的到來。她看到近日不斷有參加過扶柳會的賓客來找恪威龍,而恪威龍看見這些人也是煩惱不已,還有今天在彩虹泉院裡和鳳棲夫人發生的爭執,都讓羅嫻敏銳的察覺到上次的扶柳會給凝露堂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她很想驗證一下自己送出去的那些訊息到底有沒有起作用,也想渾水摸魚順勢再打探一下彩虹泉院裡的情況。所以恪威龍一從彩虹泉院回來,蒙姑姑就差人給他送信,邀他晚上來含香院一敘。

入夜不久,恪威龍來了。蒙姑姑看到恪威龍眉頭緊鎖滿腹心事的樣子,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說道:“旗主大人,奴家知道旗主近來煩心的事不少,今日請旗主前來就是想同您敘敘話讓您放鬆放鬆,旗主先飲下此杯吧!”說著把酒杯舉到了恪威龍面前。

“嗯,有心了!”恪威龍應了一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唉,旗主每日裡為了凝露堂的事物操勞,奴家可都看在眼裡。眼看凝露堂日益壯大而且聲望越來越高,這不全是您的功勞嗎?要是沒有您,哪有凝露堂的今天?”羅嫻眼波流轉,真誠的看著恪威龍說道。

幾句話說的恪威龍心裡舒服極了,他開心的笑道:“呵呵,這算得了什麼,我以後還有更大的打算!”

“奴家就知道旗主胸懷大志,不知旗主可否與奴家說說您的打算嗎?”羅嫻儘量讓沙啞的聲音柔和一些。

“打算……嘿嘿,咱們以後會有一個更大的凝露堂,比現在這個大一倍都不止,好了,事未行不可多言,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過你放心,只要好好跟著我,會讓你一直過這人上人的日子!”恪威龍抿了一口酒得意的說道。

“真的?那太好了,旗主真是目光高遠,奴家再敬您一杯!”羅嫻極盡恭敬的笑道,可心裡卻嗤之以鼻:就這麼大點志向,白瞎了你旗主的位置!

看著恪威龍又飲完一杯,羅嫻長嘆一口氣,滿眼痛惜的看著恪威龍說道:“唉,旗主如此的操持勞累,卻仍不被人理解,奴家真是替您感到痛心!”

恪威龍深沉的看了羅嫻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今天我和夫人爭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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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嫻低下頭回道:“奴家聽說了,很替旗主不甘,您這麼盡心盡力卻仍得不到夫人的認可……是奴家多嘴,請旗主贖罪!”看著恪威龍漸漸變黑的臉,羅嫻忙住嘴。

“你怎麼知道我和夫人的談話?”恪威龍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羅嫻,他去彩虹泉院就只帶了寧掌堂一人,而且他還是在門外侯著的,是不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即便知道也不會隨意透露。難道羅嫻真的如同二姐說的那般,在彩虹泉院也安插了眼線?

羅嫻忙起身朝恪威龍跪下說道:“旗主,是羅嫻多嘴,不該隨意揣測您和夫人的事情......請恕羅嫻斗膽說句大不敬的話,整個凝露堂誰不知道夫人對您的不信任!就算您不說,夫人不說,可誰能管住那些下人們的嘴巴?您每去一次彩虹泉院就會有人議論您和夫人談話的內容,就像今天,您還沒回到前院,您與夫人談話的事情就已經傳開了,奴家是怕您鬧心才想讓您來坐坐散散心,可沒想到您竟然懷疑我......”說著羅嫻委屈的流下了淚。

“哦,這樣,嫻兒起來吧,不是我懷疑你,而是最近事情太多,我也不得不防。可是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不給我說?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私下亂傳話!”恪威龍歉疚的把羅嫻扶了起來。

羅嫻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的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您平日裡那麼忙,奴家怎敢拿這些事打擾您呢!況且這又是從彩虹泉院裡傳出來的,要是讓您去查的話又會和夫人起衝突,奴家可不想讓您徒增煩惱!”

一番話說得恪威龍心中感慨萬千,這麼多年一直是二姐提攜自己,可二姐太過強硬,凡事都不給自己商量的餘地,他也只能按照二姐的意願辦事。外人接近他討好他無非是想借他的關係攀結二姐,在外他好像威風無比,可實際上他就是個紙老虎,什麼都沒有!而羅嫻,自打把她帶到凝露堂以後就一直任勞任怨,從不抱怨他一句,也從不向他提任何要求,凡事還總是替他著想,這讓他在心裡對她更多了分感激。

“唉,嫻兒,也只有你體諒我!”恪威龍拍了下膝蓋說道,“不過,你以後也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煩惱了。有些事是不能提前說的,不過給你說說也無妨,二姐已經決定要徹查堂中所有可疑之人,整個前堂後院都要有大變動,明天我就會吩咐下去,你有個思想準備也好!”

羅嫻吃了一驚,不解的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全堂徹查?難道就是因為那些個亂嚼舌頭的下人?這未免動作也太大了吧?”

恪威龍皺了皺眉,搖搖頭說道:“那些個下人算什麼,其實是上次的採金會出了些狀況,二姐懷疑咱們這裡有內鬼,所以才要徹查!”

“採金會?採金會怎麼會出問題?不是他們交了錢拿了東西就完了嗎?怎麼這還能出問題?”羅嫻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果真女人還是傻一點比較可愛!恪威龍一擺手說道:“說了你也不懂,不過和你說說也無妨。上次採金會上出去了一批邊防圖,沒想到現在外面也出現了一批同樣的邊防圖,只是兩者之間又有些許差別,到底誰真誰假沒人能說清楚。這不,很多主顧因為這找上門來要說法,你說我愁不愁?”

邊防圖?怎麼是邊防圖出了問題?上次採金會上邊防圖自己可沒弄到手,只不過把買到邊防圖的那些賓客的名單給發了出去,還想著主人會劫了那些買邊防圖的人,可現在從恪威龍的話裡並沒有聽到有哪個主顧被劫持,難道主人透過別的途徑拿到了邊防圖?又或者是.....這凝露堂裡真的有另外一隊人馬動了手腳?那這一隊人是誰呢?他們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的障礙?

心裡這樣想著,可臉上依然是一副不甚明了的表情,羅嫻娥眉微顰說道:“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呢?”

看著羅嫻替自己發愁,恪威龍暢然的說道:“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的不用多想!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天給你說的這些你也好好琢磨一下,想想該從哪裡開始徹查。”說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羅嫻忙起身追上去說道:“旗主不多坐會嗎?嫻兒還想同您多聊聊呢!”

恪威龍頭也不回的朝後擺擺手,說道:“我還有事要忙,你也早些休息,現在我心情已經很好了!”他還以為羅嫻是在擔心他。

“那,旗主慢走,嫻兒恭送......”羅嫻朝恪威龍的背影微施一禮,看著恪威龍健步離去的背影,羅嫻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種失落......

自第一次在何盾家中見到恪威龍時,羅嫻就對這個五大三粗的魯莽男人沒有什麼好感,可為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她不得不強顏歡笑刻意去逢迎討好他。跟著他來到凝露堂以後,羅嫻一面暗中調查這裡的情況,一面盤算著怎麼應對恪威龍。可同恪威龍接觸幾次之後,羅嫻發現恪威龍每次只是在她這裡坐坐,同她說說話就走了。雖然有時他也會放下旗主的身架溫和的看著她,可羅嫻總覺得那眼神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她的嗓子變啞以後,恪威龍可能是出於愧疚,破例沒有同鳳棲夫人商量,就擅自做主讓她坐到了蒙姑姑的位置,這樣一來她行事方便了許多,但同時與恪威龍的接觸也多了起來。這讓羅嫻不得不多盤算一些應對的方法,可是恪威龍好像對她並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依然只是來她這裡坐坐,溫和的看著她同她說說話。她不明白恪威龍怎麼會忍受她沙啞的聲音,難道真的如同主人說的那樣,在他的心裡有一個無法抹去的女人,那女人也是一副沙啞的嗓音?難道保住她在恪威龍身邊的地位靠的就是這副沙啞的嗓音?

明白這一點後,羅嫻心裡有些失落,自己真的這麼沒有魅力嗎?她慢慢放下戒備試著靠近恪威龍,可恪威龍對她的柔情蜜意似乎並不在意,甚至還刻意與她保持著距離,直到現在恪威龍都不會與她坐的太近,這讓羅嫻心中備受打擊。後來,羅嫻不但不提防恪威龍,甚至還使出渾身解數要靠近他,可恪威龍如同石雕木刻一般根本不為所動,只要發現她一獻媚就立馬告辭離開。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面對恪威龍的若即若離,讓羅嫻是又愛又恨又無奈,她甚至懷疑恪威龍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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