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已經快七點鐘,街道旁的路燈準時亮起。關新月從律師那得知正在幫韓東辦保釋手續,快出來了,她提前趕到了公安局門口來接人。

這期間,她從著急到坦然,從忙亂到鎮定。到現在,已經不將韓東被抓的事當做大事去看。

男人非莽夫,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欣賞的不就是他這份敢做敢為,豪氣幹雲的魄力麼。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她跟韓東的區別。

各有所長,各有所補。

在一塊合作,他想不到的自己想得到。自己沒把握的,他有把握。這種感覺,獨特到關新月怎麼都舍不下,明知道他結了婚,不願意過度思考。

掃了眼時間,關新月對著後視鏡梳理了下額前沒來得及打理的頭髮。直到一絲不苟,光彩照人,她才安心等待。

無意間,看到身後多了一輛紅色的甲殼蟲轎車。

她本以為是車型相似,遠遠注意到越來越近。在她車後兩百米左右停下的車子,多看了一眼。

車牌熟悉,是夏夢的車。

應該是聽說韓東的事,專程趕過來的。少頃,車裡走下了一個女人。

寬鬆女士西褲,高跟鞋,兩手空空,包也沒提。關新月的角度,第一眼就放在了女人雙腿上。可能是直筒褲的效果,筆直修長到視覺衝擊力很強。

是夏夢,如此出眾的外形,氣質。電視裡都很少見,在哪都會輕易認出來。

關新月本身很有自信,但見到她,總油然的頓生不適。

這種不適感來源自哪,她也搞不清楚。但不得不承認,她要是男人,有機會接觸夏夢這種型別,也容易神為之奪。

瞧她往這邊走,關新月猜她應該同樣認出來了自己車子。

沒下車,她順手降下車窗。如常對視著夏夢眼睛,並不招呼。

她從心裡半點不願意跟夏夢虛與委蛇的客套,若不是看她跟韓東的關係,她連車窗都不會降。

再說夏夢,剛到臨安,第一時間就往公安局這邊趕。

她從歐陽敏那得到的訊息不太詳細,打算是以韓東妻子的身份,來公安局親自打聽打聽。看該怎麼辦好。

跟關新月一般,她冷落對待。她也犯不著厚著臉皮去貼,去討好。

她同樣是看在丈夫的面子上,認出她車子後,過來招呼一聲,順便具體問一問。她不肯回答沒關係,是順便。

“關總,你也在啊。”

關新月冷淡:“來接人。”

夏夢念頭轉換:“是我老公被您保釋了麼?”等不到她答覆,夏夢跟著笑:“那我得好好謝謝您,等會我們夫妻倆請您吃頓飯,務必賞光。”

關新月也笑:“韓東是說請我吃飯,沒說你們兩夫妻一起。而且夏總,要請客該我請。在臨安,我是東道主,讓客人請吃飯多不合適。”

夏夢討厭關新月說話的方式。

什麼東道主,客人的……

總覺得意有所指。

不願針鋒相對,更何況她來的目的是丈夫,不是為了跟關新月做無妄的爭執。看了眼公安局方向,她轉身往裡走。

關新月明顯不肯跟她聊半點關於丈夫案子的細節,她只有親自去問。看關新月態度,丈夫問題應該不大。想到這點,焦躁的心緩緩的平復。

她最憂慮的是丈夫會因為錄音惹來不必要的大麻煩……介時,她沒辦法原諒自己,更沒辦法面對他的家人跟身邊的所有朋友。

想想就崩潰的一種後果。

好在,還沒壞到不可挽回。她也不是故意的,主動道個歉,他會體諒的吧。

進公安局,夏夢迎面攔了一名警察,打聽了幾句。

她沒來過這,但任何公安局的辦事系統都是大同小異的。不管是身為韓東的妻子,還是已經拿到律師證的律師,她有理由來見丈夫。

一路詢問著,她到了丈夫審訊室的門口。其它警察說,他們的王局長在這邊。

那個站在走廊裡,正抽菸,肩頭掛著簡章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她走過去:“王局長……我是韓東妻子?”

王鵬稍微疑惑,打量著夏夢:“他保釋手續律師辦好了,裡面跟人聊天呢,等會就可以直接離開。”

夏夢松了口氣:“謝謝您。”隨即,心又復提起:“那還有沒有其它事?”

王鵬耐心道:“這要取決於受害人邱玉平,他執意認為韓東傷人,可能會執意起訴。還有,最近不能離開臨安,等一段才允許走……”

夏夢聽著,斟酌著。

按王鵬說的話,警方暫時還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丈夫跟邱玉平的事有關。這情況,以後要是持續找不出證據來,邱玉平起訴也沒用。

……

韓東跟譚靖宇還商量著,為了避嫌。等幾天邱玉平這樁風頭過去,再去譚靖宇家裡拜訪吃飯。

聊著,並肩出來。見到了走道裡那個熟之又熟的女人。

譚靖宇態度莫名,看了王鵬一眼:“東子,我們倆先過去,回頭別忘去找我。有話跟弟妹好好說……”

夏夢早留意到他肩頭職銜,來不及多想,含糊招呼。等兩人避開,急切走到了韓東近前,眼眶當即泛熱:“你嚇死我了。”

說罷,抓住了韓東手腕,上下打量:“他們有沒有刑訊逼供?臉色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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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掙脫:“你來這幹嘛。”

他見到妻子,在強壓著即將不受控制的狀態。這次事件,警方是不敢輕易拿他如何,畢竟他身份不會被這裡過度審訊。要是個普通人被抓到這,僅僅因為那個錄音,警察會有無數辦法撬開對方的嘴巴。

想不出她跟邱玉平電話裡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態驅使。在聽到妻子提醒邱玉平讓他遠離自己的時候,韓東分明有了種她跟他才是夫妻的錯覺。

是的,她擔心的是邱玉平,並不是自己這個準備去找邱玉平的丈夫。

哪怕幫她找藉口去解釋這件事,找不到,也缺了去找的理智。

夏夢被他冷漠刺的心慌意亂,又抓住了他手腕,哽咽:“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邱玉平這麼陰險……”

韓東聽不進,緩慢堅持的拿開她手腕:“我當不起你老公。”

“你別這樣……”

韓東不等說完,冷冷看向臉上勉強掛笑的女人:“老公跟孩子既然都不重要,那就去找你覺得最重要的人。以後,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一字一頓,毫不緩和。

夏夢聽著,像被關進了冰窟,冷的渾身顫慄。回神間看他背影漸漸遠離,眼淚斷線一樣:“你等等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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