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的態度,關新月呆然注目,忘了走出電梯。

樓層隨著升降,有人進來,有人出去。

直到被塗青山電話通知飯局要開始,抱恙推拒。走出酒店,整個心情都暗了下來。

如果再見男人是抱有僥倖,至此,徹底看清。

就像是心裡的一道執念,明知不可為,偏生犯賤的想去要個結果。拿到結果後呢?痛苦且釋懷。

什麼都沒有了,就意味著沒有什麼不能失去。

關新月漫步街頭,思考著,她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是應了那句,不該是自己的,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

頗有些滑稽的是,她從小到大都不信這些。

如果相信,她說不定已在家相夫教子,嫁給一個感覺平平的人,過著難以想象倍加折磨的一生。

如果相信,她還蝸居在那個不起眼的小村子內,會為了買部賤價的手機,反覆算計需要積攢幾個月的錢……攢夠了,又不捨得。

“關總……”

司機慢慢跟在她身後,跟了很久,猶豫著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關新月低頭,重新戴上了墨鏡。笑笑,拿起了手機。

她經歷過比現在更絕望的事,無損分毫。只知道,挫折越多,越需要直面。

這本身是,活著的意義。

……

與之不同,另一邊的飯局,因有些特殊性,只有韓東跟塗青山兩個人。

聊的還是兩人車內的那些話題。

韓東不厭其煩的解釋著更多細節,想著這頓飯多久能結束。他想回東陽了,在車內的時候,工作已經可以交給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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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任務,初步完成。

張和裕,塗青山。

大體的意向之後,就需要專業的人員前來促進合同。

是塗青山興致高,他也不急這兩個小時。再久的午飯,不會從中午吃到下午。

有酒助興。

塗青山當著韓東的面掏出手機:“小韓,我現在給關新月打電話,讓她就最近的言論道歉……都是自己人,太不像話了。”

見他一副吃定對方的模樣,韓東心裡莫名升起幾分不太好的預感。

記著關新月,也並非那種完全趨炎附勢,沒有個性的人。

這麼著急去迫她,會不會適得其反。

準備攔阻,塗青山已撥通。

“……小關啊,你最近那個新聞太不理智。再怎樣,普陽屬於新通源的投資人……互相對攻,撕破臉,不是給別人看笑話麼?對新通源影響也不小。”

關新月輕笑:“塗總說的有道理。”

“既然你認為有道理,那你在媒體上道個歉,撤個訴,這事就過去了,當給我塗青山一個面子……”

韓東聽的頭疼,沒幾秒鐘,他覺得關新月應該是直接打斷了塗青山的誇誇其談,一派善意。因為,可見性的,塗青山臉上表情有點豐富。

適當的時間,他找藉口離開了包廂。

塗青山再無顧慮。

“你是,讓我撤資!”

“塗總這種要求,就差直接威脅。要麼我道歉,要麼您撤資……”

“小關,你?”

關新月冷淡:“夏總這人,眼界大,能力不見得。最近嘛,應該挺頭疼的,被逼上梁山。不得已,只能靠丈夫關係找幾個財主。就怕最後的結果,您平白得罪古總,所謂的專案仍一塌糊塗。”

塗青山酒意微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人的頭腦,它可以用來思考。瞭解人,就會瞭解它們做事的風格和邏輯。塗總,您撤資是小事。在這之前,是不是有必要思考一下,古總是否木偶。”

“他如果提前知道這些,極力阻撓……還會不會是您所想象的那樣,順利!”

塗青山臉色完全沉下,陌生電話另一端,那個在他面前,從來說話得體,做事得體的關新月。此時各種充滿攻擊性的言辭,直指內心。

這女人,竟好似在現場一樣,猜出了他跟韓東談話內容。

他松了顆釦子:“小關,你的經濟狀況我清楚。合作很久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把事情做絕。”

“可是塗總已經做絕了,讓我跟她道歉,死也辦不到。關鍵,還不想死。至於債務嘛,它對我來說,不是最嚴重的。借用塗總一句話,是合作很久了。您要撤資,我一定全部配合,絕對不會像跟普陽一樣,對簿公堂。”

“錢從哪來,不要以為我對新通源賬目,一點不瞭解……”

嘟嘟嘟!

電話被掛。

塗青山酒意全醒,彆扭的又解開了一顆釦子。仍是燥熱,起身走到了窗前。他剛認識關新月,在通了這個電話後。

韓東出於禮貌,在察覺話頭不那麼順的時候,躲了出去。

一支煙抽完,叩門重新走回。

看了眼塗青山背影:“塗總,她是不是不肯配合。”

“對,她主動讓我撤資。我現在只擔心,她把訊息提前透漏給古舟行。這女人,知道你為什麼找我……”

韓東深呼吸:“那您是怎麼考慮的?”

“投,古舟行知道又如何。大家都是生意人,會理解我不投,別人一樣會投,並不影響關係。問題就是關新月,我看不出她哪來的底氣,不怕我撤資。”

韓東比他還要疲乏,拇指壓了壓額頭,答非所問:“我明天讓人來天海。對了,我之前那些無禮要求作廢。撤資與否,能不能讓她道歉,看塗總您個人意願。”

塗青山聳肩:“撤了!話說到這份上,沒有再合作的意義。說真的小韓,我終於理解這麼個美嬌娘,你卻無福消受。實在,夠麻煩的,她竟憑空分析出來這麼多東西,八九不離十……”

“一旦娶了,怕是容易睡不著。”

韓東頷首:“那您休息下,我晚一會就不繼續打擾塗總,先回東陽。儘快催促小夢,把計劃再往前提。快則免亂,我也忽略了關新月,失誤!”

走出包廂,韓東臉色始終沉悶難展。關新月硬氣的程度超出了他考慮,假到亂真。那也就是說,她可能早料到塗青山會撤資,有其它準備。

錢她肯定拿不出,除非,找到了比古氏,比普陽。更加靠譜,能全力幫助新通源的合作物件。更不可思議的考慮,這個女人極可能從新通源與普陽建立聯系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天。

他理解為跳板,利用普陽,塗氏,最近輿論。完成一個階梯跳,將新通源從一個二流企業,一躍完全拉進別人視線……個中複雜,想之頭疼欲裂。

正常麼?

是正常的。

這趟,與其說借塗青山撤資來鉗制她。倒不如說是她預料中,樂見的一種情形。斬斷所有對發展不利的合作物件,引來最契合,之前難以企及的同伴。

這個同伴是誰?她究竟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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